我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数字清晰地显示着“六点”,心里微微一紧,想起与刘老师的约会,得尽快送谭语然回去。
我就这样安静地注视着她。她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偶尔抬头对我微微一笑。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柔和而美好。终于,她放下筷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吃饱了吗?”我柔声问道。
“真的吃饱啦,”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稍稍撩起衣角,露出白皙肌肤上一小截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你看,都吃撑了,像不像怀了你的小宝宝?”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轻笑出声,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好了,小淘气,”我笑着摇摇头,“吃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嗯,好。”她乖巧地点点头,眼神里还带着未尽的笑意。
我走到柜台用手机结了账,转身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她的手指纤细而温暖,轻轻回握着我。傍晚的古镇已然点亮盏盏灯笼,暖光映在青石板上,勾勒出温馨静谧的氛围。我们漫步走到停在一旁的电动车旁,我熟练地跨上车,她侧身坐在后座,双臂自然而然地环住我的腰,将侧脸贴在我背上。我发动电动车,平稳地驶离了渐渐安静的古镇。
约莫一小时后,我们顺利回到了出租屋楼下。我稳稳停好车,脚撑地,转头对她说:“你先上去休息吧,我晚上还有点事要处理。”
“什么事呀?这么神秘,还不能带上我一起吗?”她歪着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和好奇,手指还无意识地玩着我外套的衣角。
“不是不能带你,”我顿了顿,斟酌着用词,“就是…场合可能不太合适,怕你到时候会觉得尴尬。”
“哦~”她拉长了语调,眼神忽然变得灵动而意味深长,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我懂了。”
“懂了就好,”我看着她狡黠的表情,无奈地笑笑,“那你就别跟她俩多说了。”
“知道啦,”她故作伤心地撇撇嘴,眼底却满是笑意,“唉,真是让人伤心呢。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保证守口如瓶。”她俏皮地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脚步轻快地小跑着进了楼道,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
看着她离开,我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在暮色中亮起,我找到刘老师的号码拨了过去。
“晓阳,”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起,那头传来刘老师略带嗔怪的声音,“你可总算给我来电话了,我都以为你今天又要放我鸽子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埋怨。
“怎么会呢,刘老师,”我赶紧赔着笑,声音放软,“你看我这不是准时联系您了嘛。咱们什么时候在哪碰面?是先吃饭还是先看电影?”
“先看电影吧,”她似乎思索了一下,“这个时间点刚好能看一场七点左右的,结束之后再去吃饭,正好避开用餐高峰。”
“那行,听您的。”我从善如流。
“嗯…”她拖长了声音,忽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要求道,“你来接我。”
“刘老师,没必要了吧…”我试图商量,语气委婉,“您自己开车不是更方便吗?要不…您开车来接我?我就在出租屋楼下等着。”
“好啊你,”刘老师的声音立刻带上了几分佯装的怒气,更多的却是娇嗔,“不来接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我来接你?到底是谁约谁呀?”
“刘老师,我错了,”我立刻认输,语气讨好,“我在出租屋楼下等着呢,您赶紧来吧,路上小心。”
“行吧行吧,真拿你没办法。”她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语气明显轻快了起来,“等着,大概二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我在楼下踱步等待。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一辆熟悉的白色轿车缓缓驶来,精准地停在我面前。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刘老师精致的侧脸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我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香水味。
“出发吧,刘老师。”我系好安全带,笑着说道。
她轻哼一声,一脚油门,车子平稳地汇入傍晚的车流。车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很快就到了电影院附近的停车场。她熟练地将车停入车位,熄火拔钥匙。
我们并肩走向电影院的入口,夜晚的凉风拂过,带来一丝清爽。在灯火通明的售票处,刘老师兴致勃勃地选了一场最近的热门爱情片,买了一大桶焦糖爆米花和两杯可乐。当我从她手中接过电影票,低头一看时,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惊——片名竟然和上次与江晚晴看的是同一部。
我张了张嘴,本想提议换一部,但目光触及她满是期待和兴奋的侧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实在不忍心扫她的兴。
我们检票走进影厅,光线昏暗,只有大屏幕上的预告片闪着变幻的光。找到位于中间偏后的座位坐下后,电影刚好开始放映。片头曲刚刚响起,刘老师就非常自然地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柔软的发丝蹭着我的脖颈,传来阵阵幽香。她甚至很自然地从爆米花桶里拿起一颗爆米花,递到我嘴边。
我微微一愣,还是张口接住了。甜腻的焦糖味在嘴里化开,而她得逞似的轻轻笑了笑,继续专注地看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