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系着围裙的小伙子端上来两大盘烤串，铁签子串着的肉块油亮焦香，厚厚的辣椒面与孜然粉覆盖其上，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极其霸道。
“开动！”
杨小米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串羊肉，咬下一大块，被烫得直呵气，却一脸满足。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但也绝不做作，嘴角甚至蹭上了一点辣椒粉。
曹昆看着她，也拿起一串，学着她的样子大口咬下。
浓郁的肉香、霸道的辣意和炭火独有的气息瞬间在口腔里炸开，一种简单而直接的快乐沿着食道蔓延至全身。
“怎么样？”
杨小米看着他，眼里带着点期待，像分享心爱玩具的孩子。
“绝了！”
曹昆由衷赞叹，灌了口冰镇的北冰洋，才缓解了舌尖的灼热：
“就这味道，什么米其林三星都得靠边站。”
“哈哈，有眼光！”
杨小米笑得眼睛弯弯，又递给他一串烤得焦脆的鸡脆骨，
“尝尝这个，我的最爱。”
几串下肚，气氛在烟火蒸腾中愈发松弛。
曹昆用铁签轻轻敲了敲杨小米的盘子边缘，发出清脆的叮声，坏笑着旧话重提：
“现在饭也吃上了，地方我也‘深入’考察了，那个关于‘天仙’的大瓜，是不是能切一角给我尝尝了？”
杨小米正要咬一口烤馒头片，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他，在缭绕的青色烟雾后，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狡黠的玩味。
她慢条斯理地咬下酥脆的馒头片，细嚼慢咽之后，才用被辣得愈发红艳的嘴唇，低声吐出一句：
“瓜啊……行啊。那你先说说，你跟玉琪，在电梯里那‘一个眼神’，到底是谁先勾的谁？”
“我这么老实的人，勾过你吗？”
曹昆混不吝的说道。
“你以为你那是不想吗？那是我没上钩好不好？”
杨小米鄙视了一句，
“我很佩服你，玉琪那样的猛女都被你降服了。现在只要一提起你，简直没谁了。”
“有啥好佩服的，那个俗话怎么说来着：潘什么小闲的，你就说我缺哪个？”
说起这个，曹昆还是有些得意。
“你这家伙，别太放肆了哈。”
杨小米露出嫌弃的表情，把手里的串悻悻地放回盘子，仿佛突然失去了胃口。
她沉默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再抬头时，戏谑的神色淡去，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曹昆，”她声音低了些，
“你……一点都不介意她的情史？”
杨小米放下签子，指尖摩挲着纸杯边缘，忽然抬头抛出这个尖锐的问题。
“怎么说呢？”
曹昆感觉这话题说起来，好像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去说了，
“没有人不在意的，我也是俗人好不好？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其余的都是细枝末节而已。再说了，我也没资格去介意。”
“算你老实。”
杨小米捏着纸杯，轻笑着说道，
“那曹昆，在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冰冰姐和你是我最佩服的两个女明星。”
曹昆干脆利落的说道。
“因为我俩的性格吧？嗯……说话方式也有点像。”
杨小米寻思了一下，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都。
“对了，你刚才说冰冰姐，你俩也有交集？”
杨小米盯着曹昆看，想从曹昆脸上找到答案。
“行了，别瞎猜了，我那么叫，是显得亲切，对偶像尊重。”
曹昆眼都不眨的撒谎道。
“不对，我记得助理前几天说过她来了京城来着，不会吧，就这么点功夫，你俩就有交集了？”
杨小米抿了一口饮料，在那费脑子分析着。
“你累不累啊？又不关你的事。”
“你懂啥啊，脑子越用越灵。我要是你这脑子，早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哈哈，我笔名叫‘老资’，以后你用我就行。也许真的很好使。”
曹昆咧嘴一笑，调侃道。
“要是那样，我第一个就给你串成串儿烤了。”
杨小米被他这无赖样儿气得笑出声，这狗男人占便宜说俏皮话，那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
正要再开口，伙计又端着一盘烤得焦香的馒头片走了过来。
“回哪儿？”
一个多小时后，吃完烧烤的两人又回到车上，曹昆看着副驾上的杨小米问道。
“回金茂府吧，谈完正事你刚好回家。”
杨小米眼珠子一转，说了一句。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得赶紧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啊？免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曹昆一听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非但没立刻发动车子，反而慢条斯理地整个身子侧了过去，面向杨小米。
他手肘撑着中央扶手箱，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脸上，带着滚烫的味道。
曹昆很享受和杨小米的互动模式，这种拉扯很有意思。
享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的，至于结果也许也就那么回事。
“权利？”
杨小米什么场面不见过啊，甚至故意迎着他的目光，挑了挑眉，
“曹同学，认知有待提高啊！你一个‘随时顶包的临时工’，就惦记上五险一金了？”
曹昆被她这精准的接梗逗得笑出声，这“临时工”的比喻简直绝了。
不过“五险一金”，那是什么？
“确实够险够惊的，那么危险我就不惦记了。但就算是临时的，也得有点基本福利吧？”
曹昆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磁性的沙哑，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挠人。
他的目光故意从她的眼睛，缓缓滑到她被辣得愈发红艳、此刻却微微抿起的嘴唇上，意图昭然若揭。
她没有躲闪，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带着点不屑，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娇嗔：
“哼，别想了……跨国的大项目可不是你一个临时工能对接的。”
她说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按在曹昆的嘴唇上，想将他推回驾驶座。
“赶紧开车。”
指尖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触感，在狭小的车厢里萦绕。
他舔了舔嘴唇，坐正身体，重新系上安全带。
互动嘛，要的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朦胧。
见好就收，余味才最悠长。
“得令，老板。”
他笑着发动车子，“看我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