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评满天飞啊......真是恶评满天飞......”林哲把平板电脑往桌上一扣，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真想现在就去把安敏赫的办公室给掀了！”
“急什么？”小安不紧不慢地拿起平板，调出数据部刚发来的报告，“你先看看这个。”
星芒果然如她所料，暗中购买了大量黑稿。如今娱乐版面上关于志龙的负面新闻，十有八九都出自他们之手。这些证据，小安早已掌握得清清楚楚。
不过，她早已吩咐L&A公关部将海外所有的负面报道都压了下去。所以眼下为这些黑料狂欢的，仅限于国内的一部分人。而且即便在国内，在公关部的暗中调控下，相关话题的热度其实也被控制在低位。
只是，这一切都做得不动声色罢了。
要不是担心家里那个三十多岁的宝宝看到这些会难过，小安根本不会压制这些话题，反而会顺势推高热度。
免费的流量岂有不要之理？况且黑得越狠，日后反转时的打脸效果就越能满足观众的爽点。
只可惜，星芒送上的这波“黑流量”，她不得不放弃。毕竟抹黑自家老公的事，她实在做不出来。
“那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林哲叹了口气，语气焦灼，“星芒这么上蹿下跳的，看着就让人心烦。”
“快了，”小安冲他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就在眼前了。”
......
安敏赫觉得自己这大半年来简直是水逆。
外面的私生子被夫人发现，岳父家那边把他压得喘不过气。公司倾力培养的艺人也没一个争气的，害他被质疑工作能力不足。
好不容易有个男团靠着“借鉴”前辈的风格有了点水花，一尝试转型就立刻哑火。唯一一次登上话题榜，居然还是因为公共场所抽烟被大众审判。
在紧急会议后，公司不得不决定再赌一把，重新复刻之前的“成功经验”。
现在的安敏赫只求快速变现，长远发展？先活下去再说吧。风格可以慢慢摸索，但要是连饭都吃不上，那就真的全完了。
在公司内部会议上，他把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投入了这么多人力物力打造的这张专辑，收益不足两成？”
一个中年男子怯怯地抬眼瞄了他一下，低着头嗫嚅道：“是、是的，社长......目前的数据分析确实如此。粉丝后援会已经连续两个月出现负增长，虽然老粉的留存率不低，但没有新粉丝加入，这张专辑很难有爆发性的销量。”
“负增长......”安敏赫烦躁地用指节敲着桌面。这个词他这两个月已经听了太多遍，却束手无策。宣传部尝试了各种方法，效果都微乎其微。
“下个月开启预售后，如果第一周的数据起不来，后面基本就不用指望了，”销售部部长沉声说道。
“你就没有什么提升销量的方案吗？”安敏赫猛地转头看向他，“这事，你应该拿出解决办法！”
“我......”销售部部长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局面像个死循环：销量和粉丝关注度互相影响。想提高销量就得吸引新粉丝，可问题又绕回了数据部刚才提到的痛点。
他总不能搞“买专辑送鸡蛋”的促销吧？
“废物！”安敏赫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望向坐在角落的孔海镇，“海镇啊，你想想办法。”
孔海镇缓缓抬起头，犹豫着开口：“其实问题的根源在于......热度不够。越是冷清，就越没人关注。如果我们的预售量能像bIGbANG那样，自然会有大批人跟风入坑......不管是买专辑还是加入粉丝会，大家看的都是数据！数据不好，谁都没办法。”
安敏赫的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一张张面孔，心里不禁泛起悔意。早知如此，他绝不会投入这么大做这张专辑。
想到股东大会上，妻子和她那派系的人试图罢免他的场景，他咬了咬牙：
“散会！孔海镇、金部长、刘部长，来我办公室！”
会议室里的人顷刻间作鸟兽散。
安敏赫的办公室内，气氛比会议室更加凝重。
“说吧，现在到底还有什么办法？”他松了松领带，脸色阴沉。
孔海镇垂着头故作沉思，而另两个人则互相看了一眼后紧紧的抿着唇。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安敏赫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俩在想什么，注水而已，多少家公司都是这么做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顿了顿，轻声说道：“事情做的漂亮点，”说完他指了指金部长，“宣传工作做好。”
金部长看自己实在躲不过去，干脆向前一步低声道：“社长，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快速拉升热度......”
“说。”
“我们可以主动制造一场争议，最好是和bIGbANG有关的。只要操作得当，不仅能蹭上他们的热度，还能转移大众对我们专辑质量的注意力。”
安敏赫眼神微动：“具体怎么做？”
“比如......我们可以放出风声，暗示bIGbANG的新歌风格与我们‘不谋而合’。”孔海镇的声音渐低，却字字清晰，“不需要真的抄袭，只要营造出一种‘被前辈打压’的悲情氛围，自然会有网友替我们冲锋陷阵。”
安敏赫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露出一丝冷笑，“他们筹备专辑的事情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打听一下他们的回归时间，跟他们撞上。我们不需要别的，只要能提高销量就好，况且......”
他望向窗外L&A大楼的方向，目光阴鸷，“只要数据压他们一头，谁知道我注不注水？”
“这么说的话，还真有可能将bIGbANG拉下神坛，”金部长的眼神猛的亮了起来，“同期发片，数据即便不能碾压，只要相差不大，那......那......”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下去，不，甚至是不敢想下去。
毕竟，他连这样的梦都没敢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