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的玄铁拳套带着呼啸风声砸向擂台，石面被震得微微晃动，细小碎石从缝隙蹦出。他鞋尖碾过一块残留着未完成凡纹的灵纹砖，正是之前抢了陈默的那块——上周陈默抱着砖求他“借看一眼”，被他一巴掌扇开。
“外门仔也配抢内门名额？”李虎指节泛白，视线扫过长老席，喉结滚动。赢了凌尘，就能拿到长老的地脉灵液，离核心弟子的位置就更近了。他拳套内侧贴着掌心的地方，一道淡黑色纹路随灵力流动发亮，是周凯三天前“指点”他刻的，说能让崩山拳威力翻倍，却没提这纹路碰着灵力就会往血肉里钻。
台下的陈默攥紧袖中残卷，卷轴边缘还留着拳套刮破的缺口。上周他就是在这擂台上被李虎抢走凡纹卷轴，此刻见李虎嚣张踩砖，指节掐得掌心发疼。“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内门弟子苏晴拨开起哄的人，皱眉盯着李虎的脚，“那灵纹砖是外门弟子的心血。”
李虎没理会，拳上灵纹光芒暴涨，比之前亮了三分。他后脚蹬地，石面裂开，碎石裹着拳风扑向凌尘面门。这一拳比平时快了近半，掌心里的黑纹像活过来般蠕动，他只觉燥热顺着手臂上冲，呼吸都带焦味，却没察觉拳风里的碎石沾着层转瞬即逝的黑纹，触到护栏便无声消融。
凌尘脚腕泛起淡金色微光，迅捷咒文刚要催动，灵力却莫名滞涩——像上次碰到沾魔尘的古籍那样，带着排斥感。“灵纹也分正邪？”念头闪过，他已借咒文滑出三米，碎石擦着衣角砸地，石屑里的黑纹被阳光晒得消散。
李虎一击落空，眼底贪婪更甚。周凯在台下看着，要是连个外门弟子都拿不下，地脉灵液和黑纹后续都没着落。他怪叫着换拳路，直砸凌尘后腰——这是他观察到的破绽，却没料到急着出拳，拳路偏了半寸，露出肋下空当。
“灵纹挺厉害，可惜打不着人。”凌尘的声音从李虎身侧传来，李虎才惊觉对方绕到身后。他想转身格挡，后腰突然受重击，像有团火顺着脊椎烧——那是凌尘裹着赤焰淬体纹的掌心。刚碰到李虎衣料，凌尘指尖就被拳套传导的黑纹烫得微麻，玄铁铭文笔在袖中发烫，似在提醒什么。
“咔嚓”一声，李虎拳上灵纹黯淡。他踉跄前扑，膝盖砸在擂台上，冷汗直流。掌心黑纹也暗下去，燥热变刺痛，像无数细针扎肉。他摸向腰间储物袋——里面藏着周凯给的“后手”，想栽赃凌尘用禁术，却听到台下哭腔：“那是我的灵纹石！”
陈默挤到前排，指着地上刻废的灵纹石，眼泪打转：“上周你抢我卷轴，这周又拿我的石头发泄！”苏晴立刻挡在陈默身前，冷冷盯着李虎：“抢外门弟子的东西，还敢说别人耍诈？长老们都看着呢。”
李虎脸涨成紫色，起身就想冲陈默动手：“外门废物还敢多嘴！”
“站住。”凌尘挡在陈默前，赤焰在指尖跳动。他摸到李虎后腰时，清楚感受到那滞涩能量与周凯的灵纹气息相似，再看李虎掌心黑纹，心里有了数。“想动他，先过我这关。”
李虎脚步顿住，眼里却藏着疯狂。他想起周凯说的“输了就用这个”，手又摸向储物袋，指尖碰到冰凉的毒囊——能让对手暂时失灵力。可手刚触到袋口，台下传来冷笑：“李虎，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周凯站到擂台边，紫纹剑剑尖泛冷光。他没看凌尘，只盯着李虎，嘲讽毫不掩饰：“连个外门弟子都收拾不了，还想拿地脉灵液？”
李虎浑身僵住。掌心刺痛变灼烧，黑纹爬向手腕，像小蛇在皮肤下游走。围观弟子也察觉不对，起哄声停了，有人指着他掌心嘀咕：“那是什么？黑色的……”
凌尘指尖按在玄铁铭文笔上，文笔的温热让他确定李虎的黑纹与周凯有关。周凯拔剑的动作，显然是想亲自下场。他抬眼看向周凯，赤焰在眼底亮了亮：“刚看完戏，就想亲自上来了？”
周凯剑尖挑了挑，破甲气息让前排弟子后退。他没回答，只盯着李虎，嘴角勾出冷弧。李虎看着周凯的眼神，突然觉掌心灼烧如烈火——他这才明白，周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赢，那道纹路根本是陷阱。
擂台边的风变热，凌尘指尖赤焰越烧越旺，周凯的紫纹剑泛淡紫光。围观弟子屏住呼吸，陈默攥着残卷的手还在抖，苏晴挡在他身前警惕周凯。长老席上，李墨长老手指敲着扶手，目光落在李虎掌心黑纹上，眼底闪过冷意。
李虎突然痛呼着抱手蹲下，黑纹已爬到手腕。他抬头看周凯，眼里满是恐惧：“周师兄，这纹路怎么回事？”
周凯没理他，只盯着凌尘，剑尖微抬：“外门仔，看来我得亲自陪你玩玩了。”话音刚落，紫纹剑上灵纹光芒暴涨，擂台周围温度骤降，连凌尘指尖的赤焰都微微晃了晃。
凌尘握紧玄铁铭文笔，识海闪过刚才迅捷咒文与黑纹排斥的感觉。他看着周凯的剑，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李虎，心里清楚，这场挑战从一开始就是周凯设的局。而现在，真正的对手，终于要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