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家境优渥如娄家,也绝不会为存放信件专门购置房产。
要知道这个年代公房通常不允许交易,
大多数人都是租房居住,每平米租金才几分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效益好的单位还会分配住房,基本都让员工免费居住。
“先买十套八套应应急吧”
“我手头资金也有限。”
“建议你也买几套,将来肯定不会亏。”
何雨柱云淡风轻地说道。
“十套八套?”娄晓娥听得险些晕倒。
虽然此时房价远不如后世高昂,但随手就买十套八套的行为,
已经超出常人理解范围。
在娄晓娥看来,这简直需要去医院检查神志是否清醒。
“快走吧,别耽搁了。”
“再晚邮局的人又该来了。”
何雨柱说着走向车棚,骑上他那辆凤凰牌自行车,载着娄晓娥
飞驰而去。
整整一天,
何雨柱带着娄晓娥在轧钢厂周边转了个遍。
虽然公房不能交易,但私宅允许私下买卖。
有些人家因生计困难,或房产较多,
又觉得租房更划算,
会选择将房屋卖给房管局。
房管局会先行估价,然后现场付款,
相当于将房产出售给国家。
何雨柱找的正是这类房主。
最终何雨柱一口气买下十二处房产。
这些房屋间数各异,有的两间,有的三间,最多的一套足有五间。
他特意挑选离轧钢厂较近、建筑结构良好的房子,
至于采光、居住环境等要素完全不在考虑范围——
既然是用来存信,何必苛求,只要空间充足、结构稳固就好。
何雨柱出手格外阔绰,与房主议价时总是开门见山:
“您不必再联系房管局了。”
“我按市场价加五成收购您的房子。”
“给个痛快话,卖还是不卖?”
通常话音刚落,房主便会连连点头。
碰上那些贪得无厌、还想多要钱的,何雨柱转身就走。
四十多间房,总共花了他两万多块。
这价格已超出何雨柱预期,要是再过几十年,
想买这么多房,莫说两万,就算拿两亿来也未必够,
而且还不一定有资格。
娄晓娥一路跟着何雨柱看房,起初只当看热闹。
等他买了几套,她也手痒起来,跟着一起买。
和何雨柱不同,娄晓娥是真正的有钱人。
何雨柱之前的积蓄加上最近签到得来的现金,几乎用尽,
买完四十多间房,只剩万把块。
娄晓娥一出手,就直接买下一座三进的四合院,
光房间就有四十多间,
等于她一个院子就抵得上何雨柱所有的房。
而且这四合院比何雨柱住的还要大,
中间空地都够加盖不少房间。
何雨柱不由感叹: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
“晓娥,你买房就买房,怎么偏买四合院?性价比又不高。”何雨柱忍不住说道。
娄晓娥一脸得意:“你不是喜欢四合院吗?”
何雨柱暗暗翻个白眼: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四合院?
就算我喜欢住,跟你买四合院有什么关系?
“娄大小姐,钱是你的,爱买哪买哪。”
“高兴了吧?现在该回去了,还得审稿呢。”
何雨柱嘴角微扬,心情不错——买房这事,容易上瘾。
“不行,我刚回家拿了私房钱,今天必须花光!”
“走,继续看房!”娄晓娥显然已经上了瘾。
何雨柱心想:我不会无意中培养出一个地产大佬吧?
“走啊,柱子哥,发什么呆,天快黑了!”
娄晓娥拉着何雨柱,继续满京城找房子。
一小时后,娄晓娥又买了十间房,还没停下,
何雨柱被人叫住了。
“何社长!真是您啊!”
何雨柱一回头,眼前是个熟人——
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刚下班,正琢磨怎么去轧钢厂送信,最好能见到何雨柱,
哪怕见到冉秋叶传话也行。
谁知眼尖,竟在路上撞见何雨柱与娄晓娥——
原来他们看房看到了学校附近,刚谈好一笔,正要骑车离开。
“哟,三大爷,下班了啊?”
“我跟同事还有事,就不多聊了。”
何雨柱不想搭理,让娄晓娥坐上后座,蹬车就要走。
“诶!等等!”阎埠贵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车龙头,
“何社长,我找您有要紧事!”
何雨柱无奈。
平时阎埠贵走路慢吞吞,刚才那一下却快得像练了几十年。
要是棒梗或刘光天这么拦车,何雨柱早一脚过去了,
可阎埠贵这身子骨,他怕一踹人就没了,
更怕对方顺势往地上一躺。
不接触都能演一出碰瓷戏。
更何况是踹阎埠贵这么大年纪的人一脚。
“好吧,三大爷,您找我有什么事?”何雨柱略显无奈地问道。
阎埠贵马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何社长,我听说学校的冉秋叶老师已经到你们杂志社当副主编了。”
“哟,三大爷,您消息真灵通!对我们杂志社这么关心啊。”何雨柱撇了撇嘴。
“嘿嘿……”阎埠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是真心喜欢《飞》这本杂志。”
“你们的杂志办得太棒了!”
“尤其是第二期那个人工智能的故事!”
“太精彩了!”
“机器人比人类更有人性、更善良!”
“何社长,您这作品简直能和文学名着媲美!”
阎埠贵对着何雨柱就是一通猛夸。
要说他瞎扯吧,可分析得还挺有道理,条理分明。
这吹捧的本事,放在今天,就是顶级的KpL水平了。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恰饭”这一行。
“停!停!停!”何雨柱听不下去了,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三大爷,我真还有事,您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吧。”
何雨柱实在是受不了阎埠贵了。
“是,是!”阎埠贵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
“柱子,我从小就知道,你一定是咱们院里最有出息的。”
“你还这么善良,对院子里的人没得说。”
阎埠贵朝何雨柱竖起了大拇指。
何雨柱眼神已经不耐烦了,流露出的意思就是:
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揍你!
“柱子,我想进轧钢厂杂志社工作。”
“我从小就喜欢文学和科幻,我……”
阎埠贵又说了一大堆,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怀才不遇的有志之人。
要不是何雨柱清楚阎埠贵的为人,
说不定还会被感动一下。
何雨柱心里是看不上阎埠贵的,觉得他太爱算计、贪小便宜。
转念一想,现在征文大赛稿件多,确实缺人手审稿。
“停!”
“三大爷,我们杂志社现在正好缺一个审稿员。”
“您有兴趣吗?”
“工作很简单。”
“就是负责征文大赛的稿件初审。”
“要求也不高,只要把您觉得值得一看的稿子挑出来。”
“还有,每封信都要拆得整齐干净,落选的信件也要重新封装好。”
何雨柱向阎埠贵介绍了审稿员的工作内容。
阎埠贵心里高兴,但又觉得审稿员的职位太低。
自己年纪不小了,要是工资太低,怎么养活一家人。
其实阎埠贵这么爱算计,
除了心眼小,也是生活所迫。
他的工资在教师行业里不算高,
这个年代教师也不受重视,被叫做“臭老九”。
为了养家,三大爷慢慢养成了事事算计的习惯。
就连阎解成、阎解放两兄弟在保安队的工资,阎埠贵也不放过,
要求他们上交80%,自己只留20%零用。
“柱子,您别怪三大爷现实,我这一大家子人要养活。”
“能问问审稿员一个月工资多少吗?”
阎埠贵一边观察何雨柱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工资您不用担心。”
“和轧钢厂放映员待遇一样。”
“我个人再给您一个保证:”
“您审出优秀作品,另外有奖励。”
“每审阅一千封投稿,就有一块钱的补贴。”
何雨柱深知阎埠贵的为人,为了一点小利,他什么都愿意做。
开出这样的条件,何雨柱确信阎埠贵一定会认真干活。
“真的?”阎埠贵激动不已,甚至想立刻开始审稿。
每千封信就有一块钱,那收入岂不是没有上限?
他心里乐开了花。
“当然是真的。”何雨柱表情严肃起来,“不过,要是发现您审稿不认真或出差错,我会扣工资的。”
何雨柱清楚阎埠贵的软肋——扣工资比什么都难受。
“社长您放心!我一定认真对待每一封投稿!”
“绝不让您失望!”
阎埠贵拍着胸脯保证。
“行,三大爷,明天早点来上班。”
“调令的事,我会请杨厂长处理。”
“我这儿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