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广场上和屏幕前那山呼海啸般的“该”字,以及众人脸上那被欺骗后的愤怒与醒悟,李默知道,人心已经收了回来。他脸上那肃穆的表情微微一松,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痛心”。
他拿起喇叭,叹了口气,声音通过设备传遍四方:
“好了,现在事情清楚了,我李默也算是……成了清白之身了。”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点“秋后算账”的调侃意味,“但是!你们这帮叼毛,之前可是骂了我很多很难听的话啊!”
他捂着胸口,做出一副“我很受伤”的样子:“现在我很难受,心里哇凉哇凉的!我要你们……跟我道歉!”
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式要求,让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人群中爆发出善意的笑声和此起彼伏的道歉声:
“对不起,首领!”
李默侧着耳朵,故意大声问:“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众人会意,更加用力地齐声高喊:“对不起,首领!我们被人蛊惑,做了伤害您的事情!”
“好!”李默脸上露出了笑容,大手一挥,“我原谅你们了!”
他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变得真诚而恳切:“都是自家人,过日子嘛,锅碗瓢盆还有磕碰呢!有摩擦,有争吵,这些无可避免,也不需要去避免。 关键是,咱们要 堂堂正正做人,高高兴兴做事! 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开,就还是好兄弟,好姐妹!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呢!”
他顺势将话题引回正轨:“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该清理的清理了,该道歉的也道歉了。那我再借着这个机会,跟大伙儿好好说说我非要搞这个教育改革,到底图个啥。”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走一步,谋十年。 我们不能只看眼前这三瓜两枣,得想想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们的孩子靠什么立足?难道还跟我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或者去流水线上拧螺丝?不行!我们要让他们有能力去驾驭机器,去探索星空!”
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为人师表,得做表率。 老师们,教育部门的管理者们,你们得先自己改变观念,学习新知识,提高自己的维度,先做改变,才能教好我们的孩子! 你们自己都跟不上时代,怎么指望孩子能超越我们?”
伸出第三根手指,语气变得严肃:“第三,以后这样的事情,不允许再发生了!”他指着刚才羁押犯人的地方,“浪费大量人力物力不说,还伤了自家人的和气,让亲者痛,仇者快!”
“所以,咱们今天就在这里,约法三章!”李默声音洪亮,“以后遇到事情,先‘三思而后行,再思可矣’! 多动动脑子,想想是非曲直,不要再让那些有心之人利用了!”
他环视众人,发出了灵魂拷问:“我李默,从建立大同世界到现在,所做的一切,你们扪心自问,我会做有害大同世界、有害你们的事情吗? 我是不是竭尽全力,带着大家往幸福美满的方向冲刺?”
“我知道,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他的语气带着理解和坦诚,“幸福,最终得靠你们自己努力,找出自己的天赋,让我看见,让别人认可! 这样,你才有获得更多资源倾斜的可能嘛!对不对?”
他举了一个朴素的例子:“要是你自己平平无奇,却非要跟我们的顶尖科学家一个待遇,谁能做到?反正我李默做不到!”
最后,他再次提到了那个备受争议的“十人养万人”的远景:
“有人说我这个想法太超前。那我问你们,以后各个驻地要是遇到什么大灾大难,怎么办? 比如突然来了超强辐射风暴,或者地壳剧烈变动?难道要其他驻地割肉救你们吗?”
他的语气变得现实而冷酷:“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支援了你们,他们自己也会饿肚子!别跟我扯这是爱!这是情!这他娘什么都不是!本质就是一个勉强吃饱的驻地,把活命的口粮分出去!”
“如果这样的驻地数量多了呢?难道要我李默眼睁睁看着大家伙被一起拖累?最后哀嚎遍野?眼睁睁看着你们倒下吗?”他摇了摇头,“你们太高看我了,我做不到!”
“所以,我这一招,叫未雨绸缪! 是为了让龙城整体强大到无惧任何风险!是为了让每一个驻地,最终都能自己养活自己,甚至有能力帮助别人!这盘大棋,必须跟进!”
他最后发出号召,声音充满了力量与期待:“所以,以后,咱们能不能好好跟着首领,齐心协力,把这个千疮百孔的大同世界,建设得更加美好?更加优秀?更加强大?”
“能!!” 这一次的回答,整齐划一,充满了信任与决心!
看着众人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和认同,李默欣慰地笑了,那笑容真诚而畅快。
“好!散了散了!该吃饭的去吃饭,该喝水的去喝水!”他如同一个大家长般挥挥手,“日子还得过,路还得往前走!都精神点!”
人群在护卫队员的疏导下,带着复杂的情绪,却也带着更清晰的认识,缓缓散去。这场席卷龙城的风波,终于彻底平息。而经过这次洗礼,龙城公民对未来的道路,对李默的领导,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更强的凝聚力。改革的基石,变得更加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