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那番“你去吃辐射都没人管你”的狠话,本意是强调给予公民极大的个人自由,甚至带点气话和夸张的成分,意在堵住那些反对者的嘴。
但他显然低估了地球公民,尤其是部分探索者和“生活艺术家”们的行动力与……作死精神。
命令下达后没几天,一份来自第88号资源勘探驻地的加急报告就摆到了李默的桌上。报告称,该驻地一名以“敢于尝试”着称的公民,在探索一处低强度辐射废墟时,受到首领“吃辐射”言论的“鼓舞”,竟然真的尝试性地舔舐了一块带有微弱放射性的奇异蓝色苔藓……
结果?人没死,也没立刻出现急性辐射病症状,反而声称舌头感受到一种“奇特的麻痹感和隐约的甜味”,回来之后还活蹦乱跳,甚至写了篇《关于美食风味型辐射苔藓初体验报告》,详细描述了自己的感受,并建议研究其“风味潜力”。
李默看着这份报告,嘴角抽搐,半天才憋出一句:
“卧槽……!活爹们!你们玩真的?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啊!”
他扶着额头,简直哭笑不得。这踏马都行?
但笑过之后,他那颗永远不安分的大脑又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哎?等等……”他摸着下巴,眼神变得古怪,“好像……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他想起了旧时代那些被人类“驯服”的各种奇特食物。
“以前的皮蛋瘦肉粥!那皮蛋是怎么来的?碱和盐‘糟蹋’出来的!酸菜!不就是蔬菜故意让它发酵变酸吗?还有各种发酵的酸奶、奶酪、臭豆腐……甚至酒!哪个最开始不是‘变质’、‘腐败’或者‘意外’搞出来的?不都是被人‘吃’出来的经验吗?”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搞一个……能吃的辐射?”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般疯长。
既然有人敢为天下先,做了第一个“吃辐射”的勇士,而且看起来暂时没事,那这说明,某些特定形态、特定剂量的辐射,或许并非绝对致命,甚至可能……与某些物质结合后,产生意想不到的“风味”或“效果”?
“行!”李默猛地一拍大腿,做出了决定,“那我就给你们这个‘吃辐射’的权利!”
但他立刻加上了重重限制和引导:
“不过!不能像那个二愣子一样生啃!得加工了再吃!”他对着闻讯赶来的科学理事会和食品安全部门负责人强调。
“立刻成立一个……就叫‘特殊风味与安全食品研发小组’!挂在食品安全部下面,但可以直接调用科研资源!”
“任务就是:研究那些低强度、性质相对稳定的辐射源,或者被辐射影响后产生变异的动植物、矿物,探索在确保安全、经过严格处理的前提下,能否将其开发成具有独特风味或功能的……‘食品’或‘调味品’!”
“给我制定最严格的安全标准和试验流程!先动物实验,再找志愿者(必须充分告知风险并签署协议),一步步来!绝对不允许出现大规模安全事故!”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好奇和跃跃欲试:
“等你们弄好了,确定安全无害,口感也还过得去的话……也给我整点过来试试口味如何!”
这道命令再次让龙城的官僚系统和科研体系为之侧目。他们的总指挥,思维实在是太跳跃了!前脚还在为人类解放和机器人共生的宏大命题拍桌子,后脚就开始研究“辐射风味小吃”了?
但没有人敢质疑。因为历史证明,李默很多看似荒诞的想法,最终都引领了大同世界的发展方向。
于是,在龙城庞大的科研计划列表中,悄然多了一个画风清奇的项目——“可食用辐射副产物风味化利用研究”。
第一个吃辐射苔藓的“勇士”被请到了龙城,成为了该项目的特聘“风味顾问”(在签署了厚厚的免责协议和接受了全面身体检查之后)。
龙城的公民们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反应各异,有觉得胡闹的,有感到恶心的,但也有更多追求新奇刺激的年轻人摩拳擦掌,等待着“辐射美食”的诞生。
李默的这一决定,再次打破了常规思维的桎梏。或许,在这片被辐射蹂躏的土地上,人类不仅能战胜辐射,最终还能……品味辐射?未来的食谱,似乎注定要增添一些让旧时代人类瞠目结舌的“硬核”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