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辞回头时眼里带着笑：“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走近了才看清，温泉池边的石栏上，每隔两步就放着一盏小小的玻璃灯，里面点着暖黄色的烛火。
灯外缠绕着新鲜的松柏枝，枝桠间还缀着几颗亮晶晶的小灯珠，像把星星摘了挂在上面。
池水里飘着几片粉色的花瓣，是新鲜的玫瑰花瓣，花瓣顺着水波轻轻晃，连带着池面的光影都变得温柔起来。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顾清欢伸手碰了碰玻璃灯，带着温热的触感。
“来之前就让山庄的人帮忙准备好了，”司砚辞替她拢了拢披在肩上的披肩，指尖蹭过她的耳垂，“知道你不喜欢很复杂的布置，特意没弄太花哨。”
说话间，他从旁边的矮柜上端过一个白瓷盘，里面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品，还有一小碟切成小块的水果。
“先喝点东西暖一暖，刚睡醒别着急下水，虽然水不冷。”他把其中一杯递到她手里，“是桂圆红枣煮的热饮，没放太多糖。”
顾清欢捧着杯子小口喝着，甜而不腻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让四肢百骸都泛起暖意。
她抬眼看向远处，夕阳正一点点沉下去，把半边天染成了橘红色，偶尔有风吹过，松枝上的雪簌簌落下，悄无声息。
“这里真好。”她轻声感叹，转头看向司砚辞时，眼里盛着笑意，“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很安逸。”
司砚辞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喜欢就好，本来就是带你来放松的。晚上山庄有自助烧烤，要是不想动，也可以让他们把食材送到院子里来，我们自己烤。”
顾清欢摇摇头，目光落在温泉池里：“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就在这儿待着挺好的。”
她放下杯子，指尖轻轻碰了碰池面的水，温度刚好，“我现在可以泡了吗？”
司砚辞笑着点头，替她把披肩解下来，叠好放在旁边的竹椅上：“小心点，台阶有点滑。”
他伸手牵着她，带着她慢慢走进池子里，然后在池子里的矮石上坐下，拿起水果碟，用牙签叉了一块芒果喂到了嘴边。
芒果入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这个矮石的位置刚好让温泉水漫到胸口，暖意从四面八方裹过来，驱散了疲惫。
她抬眼看向坐在旁边的司砚辞，他正拿着手机，似乎在拍什么，见她看过来，晃了晃手机。
屏幕上是她刚才低头吃水果的样子，背景是漫天的橘色晚霞和覆雪的松林。
“拍照技术不错嘛。”顾清欢笑着说道。
司砚辞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语气认真：“不是拍照技术好，是你本身就很美。”
顾清欢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柔和，连头发丝都沾着光。
顾清欢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划过，看司砚辞拍的照片，每一张都很好看，是可以不p图直接发朋友圈的程度。
暮色彻底漫上来时，院外传来轻叩木门的声响。
司砚辞替顾清欢拢了拢浮在肩头的湿发，低声道“我去看看”，便起身裹了浴袍出去。
是送烧烤架子和食材的工作人员。
司砚辞让人把东西放在门口，自己搬了进来，等到顾清欢出池子，院子里已经飘起了香味。
烧烤架上整齐码着串好的肉串与蔬菜，旁边白瓷盘里还卧着几枚金黄的烤肠，油脂裹着香料的气息瞬间漫了满院。
顾清欢裹着披肩，看着司砚辞翻烤串，一点大老板架子都没有，看起来非常非常平易近人。
火星子在暗夜里溅起细碎的光，偶尔有晚风卷着松雪的凉意过来，他便回头看看她有没有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