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就看到乔晶晶昨晚上发了消息。
困意散了大半,她很认真的想了想,觉得可以说,这才指尖敲着屏幕回复:“我知道他一直在纠结,前阵子还聊过两句,没想到他真的准备放弃了。”
她顿了顿,想起于途当时语气里的无奈:“其实归根结底还是理想和现实拧巴着。我小姨,也就是他妈妈身体不好,虽然家里开支还可以,但是一旦有个大的开支,就会出问题,所以他才……”
乔晶晶的消息几乎是秒回,但是顾清欢在洗漱,等到收拾好才回了一句。
“具体的他没再多说,但是这就是主要原因。”顾清欢刚回完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密码输入的声音。
她跟乔晶晶又说了两句,就看见司砚辞拎着餐盒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一束艳红的花。
“今天是弗洛伊德玫瑰,颜色很衬你。”司砚辞把花放在桌子上,又将早餐摆放好,“你喜欢的鸡丝小馄饨。”
顾清欢靠近花,鼻尖萦绕着一点淡淡的玫瑰香味,不浓,但是很吸引人。
“好看,司同学的审美值得夸奖。”
顾清欢边说边指挥司砚辞去厨房拿碗筷。
司砚辞把馄饨倒在了白瓷碗里,然后和餐具一起,摆在了顾清欢面前,碗里飘着翠绿的葱花,热气氤氲着往上升。
“弗洛伊德玫瑰的花语是‘你漫不经心的温柔,是我穷极一生的寻找’,也是我想表达。”他顺势坐在她对面,“吃吧,温度刚好。”
顾清欢咬了口馄饨,鲜美的肉馅在舌尖散开,忽然想起刚才和乔晶晶聊的事情,忍不住抬头:“司砚辞,如果需要你在理想和现实做出选择,你怎么选?”
司砚辞认真想了一下,才说道:“在我这里没有绝对的选择,只有能不能把‘现实’,铺成走向‘理想’的路。”
顾清欢没有说于途的名字,只是转化成了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你说,”顾清欢有一下没一下的喝汤,“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
司砚辞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认真:“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必须选’的境地。所有的事情,在做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最好的结果和最差的结果,已经如果是最差的结果,我该怎么去改变,让它成为一个好的结果。”
顾清欢轻声叹道:“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把退路想得这么清楚的,他之前一门心思扑在理想上,没料到会突然有变数。”
司砚辞抬眸,“那要看他的理想,到底是‘非此不可’的执念,还是‘愿意为之铺路’的方向。如果是前者,遇着现实就容易撞得头破血流;如果是后者,绕点路也能走下去。”
顾清欢长舒一口气,“算了,不说了,让他自己去担心吧,吃完了,准备上班。”
司砚辞快速的把碗和勺子洗了,正好到了平常顾清欢出门的时间。
半路上,顾清欢忽然想到了家里的花花草草,“对了,我不是要去北京嘛,加上去的一天,会议的三天和回来的一天,总共是五天,你要是有空,记得来我家,帮我给我家花花草草浇点水。”
“行,没问题,保证你回来之后它们活的好好的。”司砚辞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没时间也要有时间,更何况他工作效率高,每天都能按时下班。
老样子,把顾清欢送到了研究所门口,道别后,司砚辞才开车折返,往公司走。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司总最近有些奇怪啊?”看着司砚辞进电梯后,前台的两个小姐姐开始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