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王辰和冯婷搭乘同一班飞机返回。沈冰则提前一天返回处理积压的工作。
头等舱内，只有他们两位乘客，空间显得格外私密。飞机平稳飞行后，空乘贴心地将隔帘拉上，为他们营造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次还算顺利。”冯婷脱下高跟鞋，换上一次性拖鞋，将座椅调整到舒适的角度，动作自然随意，与在正式场合的紧绷截然不同。
“关键是第一步走通了。”王辰解开领带，也放松下来，“后续的尽职调查，才是硬仗。”
短暂的沉默后，冯婷侧过头，看向王辰，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邓佳变化很大。”
“经历让人成长。”王辰公允地评价，“她现在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是啊，”冯婷语气有些飘忽，像是对邓佳说，又像是另有所指，“能找到明确的目标，是种幸运。”
她端起香槟，轻轻晃动：“不像有些人，看似拥有很多，却总是在寻找下一个不确定的挑战。”她的目光落在王辰身上，意有所指。
王辰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或许是因为，挑战本身，就是他的目标。”
冯婷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带着些许了然的弧度。她换了个话题，语气重新变得务实：“大基金这边，后续的沟通我会多跟进。他们在海淀的那个新材料孵化园，有个副主任是我师兄，有些信息可以提前拿到。”
“这方面你比我在行。”王辰点头，这是冯婷价值的重要体现——她拥有切入核心圈层的钥匙。
“不过，”冯婷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你得确保辰星那边的资金和项目跟进速度。京城这些人，最看重效率和实力，光靠关系走不远。”
“放心，孙浩已经组建了专项小组，李静也会全力配合。”
正事谈完，气氛再次松弛。冯婷看着窗外的云海，忽然用一种略带调侃，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语气说：“说起来，你那位沈秘书，倒是个人才。年轻，漂亮，能力又强，还…特别懂事。”
王辰听出了她话里的试探，不动声色地回答：“工作是工作。她只是个很专业的秘书。”
“是吗？”冯婷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再深究，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并不完全相信。她将话题引向更轻松的方向，“回去后，有什么 immediate plan？”
“陪家人。”王辰的回答简单直接，“周末答应了陪慧慧去看画展。”
这个答案似乎让冯婷有些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她沉默片刻，才淡淡地说：“挺好。”
接下来的航程，两人都没再谈论公事，也没再触及任何敏感的私人话题。他们偶尔就看到的某篇财经文章交换看法，或者对某个行业趋势进行简短的探讨，更像是一对默契的商业伙伴在共享一段安静的旅途。
飞机开始下降时，冯婷重新穿上高跟鞋，整理了一下衣着和头发，瞬间恢复了那个一丝不苟、气场强大的女总裁形象。
“合作愉快，王董。”她向王辰伸出手，表情是标准的商务式微笑。
“合作愉快，冯总。”王辰与她握手，同样公事公办。
当飞机舱门打开，踏上熟悉的城市土地时，在京城那短暂交织的、带着些许暧昧和复杂试探的氛围，仿佛被留在了万米高空。他们依然是紧密的合作伙伴，界限分明，心照不宣。
王辰坐进前来接机的车里，看着冯婷坐上了另一辆等候她的奔驰离去。他揉了揉眉心，京城之行收获颇丰，但也耗费心神。他拿出手机，给郭慧发了条消息：
【落地了，晚上回家吃饭。】
很快，郭慧回复了一个笑脸：
【好，汤已经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