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本应该关在牢里的大皇子——墨琨!
他贪婪地盯着沈令仪,兴奋得浑身发抖。
“御禾庄的事,是你泄露给墨卿尘和墨瑾的吧?”
“还有那块福肉!也是墨卿尘害本殿下的!你和他勾结害得我背上弑君杀父的罪名,害我母妃降位!”
“哈哈哈!你们以为本殿下会乖乖被困在牢中,你们低估了父皇对本殿下的宠爱!”
“你们定北侯府的女人不是厉害吗?今天本殿下就尝尝你这身肉什么味?!”
沈令仪见他发狂,不想说话,只想逃。
她一脚踢开傅子衿,扭身跑向门口。
傅子衿却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死死抵住房门,方才还可怜兮兮的面容,被扭曲的狞笑取代。
“想跑?你以为你毁了我们一家,能逃得了?别做梦了!”
傅子衿声音尖锐,露出了本相。
而,墨琨甩着那块汗巾子,朝沈令仪扑过来,眼中闪着变态的光。
他像一只阴沟的老鼠一样,躲在皇家别院里,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要毁了沈令仪。
“傅临舟那个倒霉鬼没享受到的,我替他享受!等本殿下崛起,本殿不介意我们四人一起,哈哈哈,想想都爽!”
四人?
难道傅子衿?
难怪莫琨和傅子衿联手。
她回头看了一眼傅子衿。
傅子衿脸色难堪,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
沈令仪瞳孔骤缩。
就在墨琨的手,将要碰到她时,她一脚踢向了墨琨的下三路。
同时,醒酒房的门窗,皆被撞开!!
沈今朝和墨卿尘同时出手,将墨琨按倒在地。
墨瑾,还有贤老王爷一起冲了进来。
随后是沈若晴带着拂冬,将傅子衿按住。
沈今朝咬着后槽牙,“大皇子关在刑部大牢,还不老实,还能逃出来作乱!”
墨卿尘一把折断了墨琨的胳膊,疼得墨琨嗷嗷乱叫。
墨卿尘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墨琨越狱,意图绑架本王,以威胁皇上,逃出生天,证据确凿!沈家姐弟护本王有功,贤王叔,还望你将实情禀给皇上。”
众人:“......”
墨瑾头上簪的紫荆花,都差点惊掉了。
十一皇叔是不是有点简单粗暴?
他肯定不是刚想的主意,怕不是憋了好久,就等这一刻。
心真黑!
不过,他好喜欢。
这次墨坤逃不掉了!
贤老王爷从怀里摸出一条黑色鞭子,上面写着打王鞭三个字。
这是先皇亲赐。
可打皇帝。
贤老王爷抖着手,啪地抽了墨琨一鞭子。
墨琨吃痛,鞭子的倒刺,划开了他的衣衫,留下一道赤红的鞭痕。
贤老王爷花白的胡子直颤,“第一鞭,打你弑父杀君,毒害皇叔!”
啪地又是一鞭!
“第二鞭,替皇帝打你!你是要连累他被天下人唾骂,遗臭万年!”
而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
有一道怯怯的女声,惊慌叫道:“我大姐姐衣裙脏了,在里面换衣裙,有个黑衣男人进去了,好久没出来,你们救救我大姐姐吧。”
里头一静。
十几双眸子,各自闪过复杂的情绪。
傅子衿迷恋地看着墨卿尘想喊,拂冬利索地把刚才的那块布巾子,塞到她嘴里,她顿时晕了过去。
墨琨这才明白过来,他又中了别人的圈套。
这一切,分明是设计好的!
沈令仪真有点邪乎!
“沈四姑娘莫不是看错了吧?”
是嘉宁的声音,“仪儿是你大姐姐,你这般大呼小叫,毁的是她的名声,也是侯府的名声。你是想救她,还是想毁了她?”
二婶阮氏道:“够了!雨柔!你看错了。”
“不,我没看错,我真的想救我大姐姐,你们怎么的不相信我?”
她为了表忠心,居然冲到门前,用力撞门。
沈令仪走上前,直接从里面开了门。
沈雨柔用力过猛,一下子闪了进来,趴在了地上。
她抬眸一看,沈令仪的衣裳还是那一套,换都没换,但胸前连半点酒渍也不见了。
衣衫上连个褶皱都无。
“大姐姐,你的衣裳...”
“四妹妹糊涂了吧?我的衣裳?我过来是因为发现有人刺杀珩王!那么你呢?”
“怎么可能...你的衣裙明明脏了。”沈雨柔不死心。
一旁又走来另一个穿同样衣服的身影。
沈若晴扶起沈雨柔,“四妹妹真是糊涂了,你弄脏的是我的衣裙!你不会分不清我和大姐姐吧?我听到这里面有打斗声,就进来查看情况,发现珩王遇险,就喊了二哥来救人,衣裳没来得及换呢。这酒渍啊,都干了!你瞧!”
沈雨柔还要说什么,被二婶派人拖了下去。
沈家姑娘的名声容不得她毁!
换衣裳的事,很快被揭过。
因为,珩王被越狱的墨琨刺杀这件事,更引人关注。
贤老王爷让侍卫带走了墨琨,所过之地,都是人多之处。
所有人都看到原本该关在牢中的墨琨,莫名出现在皇家别院。
此事,引发了轩然大波。
墨琨做的事,哪一件都够判了,皇上非但保他,还放纵他越狱。
这事没法善了。
一些珩王党官员,当场就从皇家别院,进宫面圣。
而大皇子党,被陈灼和陈潭的事闹得分化了不少。
其中敬国公不再站在墨琨这边。
墨琨的力量几乎削弱了一半。
两方人马,一方兵强马壮,一方老弱病残。
而风波并不会这样简单就平息。
关押秦琬琬的偏殿。
秦琬琬此时,被绑了双手,缩在墙角。
她的头发散开,一绺一绺,贴在额上,左半张脸高高肿起,似乎有些感染,脓水混着血水,流到她湿淋淋的素衣上。
形容狼狈。
秦琬琬看到沈令仪一个人进来,她眯着眸子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怨毒。
“你这个恶毒的贱妇!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你指哪件事?”沈令仪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