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瞬间爆炸:
“行!必须行!给我来活的!”
“贵点怕啥!要吃就吃最新鲜的!”
“主播敞亮!这就去备注!”
“坐等活蹦乱跳的大螃蟹!”“好!”沈鲸川拍板,“那就这么定了!张哥,开始干活吧!该冰鲜的冰鲜,备注要活的单独分出来,按最高标准打包!”
“得嘞!”张老板招呼伙计们动手。
直播镜头下,沈鲸川沈海生拿着拖车把海鲜从船上取下来拖到店里,店员们熟练地分拣、预冷、装箱、加冰、封箱、贴单,动作麻利。
陈明在一旁核对群里备注信息,确保万无一失。
深夜,许昭家主卧。
昂贵的真丝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清冷的月光,恰好落在林婉辗转反侧的枕边。
她又翻了个身,丝绸被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唉……”一声沉沉的叹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旁边,闭目养神的许国栋睁开眼,声音带着睡意未消的沙哑:“还在想昭昭的事?”
林婉索性坐起身,月光勾勒出她眉宇间化不开的忧虑:“怎么能不想?国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说那沈鲸川……就算真像昭昭说的那样,人品是好的,可那点小打小闹的生意,卖卖鱼,搞搞直播,一年?一年能成什么事?
昭昭从小就没吃过苦,她哪里知道生活的斤两?我越想越觉得悬,让她去撞这个南墙,我这当妈的……”
许国栋也坐了起来,伸手揽过妻子的肩,手掌在她微凉的肩头拍了拍,力道沉稳:“婉婉,你操心太多也没用。
有些道理,你跟她说一千遍一万遍,不如她自己撞上去一次,头破血流了,自然就懂了。”
“可那代价……”林婉的声音哽住了。
“代价?”许国栋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冷静,“让她看清现实,总比以后真陷进去了,我们想拉都拉不回来强。
她现在正上头,觉得有情饮水饱,觉得那小子是潜力股。我们就给她这个机会,让她自己去看清楚,她选中的‘潜力股’,到底能涨到几块几毛钱。一年时间,就当是交学费,买她一个彻底死心。只要……”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只要她别傻乎乎地把自己也赔进去。其他的,由着她。撞了南墙,自然回头。”
林婉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丈夫身上传来的温度,那是她熟悉了几十年的安稳感。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又是一声长长的、带着浓浓无奈和妥协的叹息,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心头压上了更沉的东西。
她没再说话,只是疲惫地重新滑进被子里,背对着丈夫,闭上了眼睛。
道理她都懂,可那颗为女儿悬着的心,终究无法真正落地。
同一片月光,跨越山海,洒在月影湾僻静的外海沙滩上。
海潮温柔地舔舐着岸线,细碎的浪花泛着银光。
沈鲸川的身影浸在海水中,胸口微微起伏。
他闭着眼,意识却无比清明地沉入体内,感受着那颗沉寂在胸口的龙珠。
它在月华下缓缓旋转,散发出温润的蓝色光晕,比初醒时内敛了许多,却更显凝实。
丝丝缕缕冰凉清透的能量,如同最细腻的银线,穿透云层和海水的阻隔,被龙珠牵引着,源源不断地汇入。
这股能量流遍四肢百骸,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微凉的能量中舒展、淬炼。精神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能清晰捕捉到海风拂过水面的低吟,远处小鱼摆尾的微澜。
然而,进步是细微的。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海之眼”的极限视野,在这样持续不断的月华滋养下,每天晚上仅仅向前推进一米左右。
只有第一次圆月之夜,那一次就涨了20米。其实当时在海里的时候是能看清百米的,但是随着身体逐渐平稳下来,月华也被收敛,距离停留在30米范围。
又过了好些天了,“海之眼”从最初的六七米清晰,十五米模糊,到现在能勉强看清四十米开外礁石的轮廓,距离“来去自如,驭水而行”的境界,依旧隔着难以逾越的天堑。
但沈鲸川没有焦躁或气馁。龙珠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他不能太苛求一步登天。
滴水穿石的坚持和成长,都是对身体的淬炼,对精神意志的打磨,更是为那量变到质变的一刻积蓄力量。
他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深邃,仿佛倒映着整片星海。
海之眼的能力开启,三十米范围内的海底世界清晰地呈现在他“眼”中:沙地上爬行的小蟹,摇曳的水草,躲在岩缝里的海胆……一切静谧而充满生机。
他从海水中一步步走回岸边,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月光如水,流淌在他肌肉线条流畅的身体上,皮肤似乎也短暂地泛过一层极淡的蓝色微光,转瞬即逝。
他拿起放在礁石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时间已是凌晨。
手指下意识地划开通讯录,停留在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上——许昭。
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沉静的脸。
他凝视着那个名字怔愣了好一会,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屏幕按灭,转身,沉默地踏着月光,走向山坡后那个家。
陈明在快递点帮着把最后一箱贴好标签的鱼获搬进冷链区,跟张老板和沈鲸川父子道了别,便脚步轻快地往家赶。
暮色四合,小镇的灯火次第亮起。
推开自家那扇熟悉的院门,陈明一眼就看到堂屋灯火通明,几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整整齐齐码在门口,母亲李慧兰正弯着腰,用力把一个看起来就很沉的包袱往行李袋旁边拖。
“妈!”陈明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将那包袱接了过来,入手沉甸甸的。
“不是跟您说了嘛,等我晚上回来自己收拾就行!您腰刚好,医生都说了不能吃力,您怎么就是不听!” 他的语气带着急切的心疼,眉头紧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