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祝卿安眼神坚定。
“拒绝诱惑,从我做起。”
“卿卿,你要是真能拒绝,那以前每次我缠着你要的时候,你就不会一次次答应了。”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丝丝缕缕地钻入,如蜘蛛为捕食猎物而布下的蛛网。一旦缠上,就再也挣脱不开,反而越长越紧。
“承认吧,你是喜欢我的。”
周聿修带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你听一听,我的心脏它只为你跳动。”
掌心处传来震动。
一下、一下,似是要与她胸腔里的那颗心同频共振。
祝卿安指尖似是触电般缩了下。
又很快清醒过来。
“心脏只为我跳动?要是我不在,心脏就不会跳了?那半年过去,你现在不应该生龙活虎地站在这了。”
周聿修丝毫不介意她这话是在咒自己死,反而顺着她这话说下去。
“卿卿,比起让你参加葬礼,我还是更希望你参加婚礼——我们的婚礼。”
他说得缱绻缠绵。
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
纤细白皙的手指,戴上戒指的话应该会很好看。
前提是,他为她戴的戒指。
祝卿安抽回手,不自在地摩挲他刚才亲过的地方,冷声:“你忘了?要和我订婚的是裴宴,婚礼自然也是…唔。”
嘴巴被捂住。
周聿修食指竖在唇前,“嘘。”
祝卿安眼睫眨动。
怎么了?王琳琳回来了?但她并没有听到脚步声。
“你越这么说,我越想把他弄死。”
他表情邪肆中隐含疯狂。
“没了新郎,婚礼也就办不成了,对吧。”
祝卿安沉眉。
“周聿修,你不能动他。”
“你心疼了?”
捂着她嘴的手,顺势扣住脖颈,强势地把她拉过去。
祝卿安总觉得现在的周聿修越来越不受控,如果说在洛杉矶的三年,他的一切都由她来主宰。那现在,他像是挣脱丝线的木偶,不再受她操控。
“裴宴是你小舅舅,又是裴老爷子钦点的接班人。你要是动他,裴家那边可不好交代。”
更何况,他的母亲裴念华是裴家人。
内地有裴家站在他这边,在面对港岛周家的那些旁支时也更有底气。若是动了裴宴,以裴老爷子的性格,周聿修很难在裴家得到支持——即使有裴念华在。
“交代?要给他们什么交代?”
手指轻捏她后脖颈。
“不过是个和裴家没有丝毫亲缘关系的人,老爷子念旧情帮着照顾,但我可没理由帮着还那份情。”
他语气森冷。
“动了我的人,我想收拾就收拾了,他们不敢有半句话。所以卿卿,”
周聿修眼巴巴地盯着她。
“考虑一下,不要喜欢他,重新喜欢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的,我会自己去争。”
祝卿安拉下他的手。
“倒是你,堂堂港岛周家掌权人、YA资本的老总,怎么就成了艾瑞生物项目组的成员?”
她双手环臂,语气兴味。
“下基层体察民情吗?周家主。”
“你知道YA资本,卿卿,原来你这么关注我。”
周聿修暗爽。
祝卿安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才奇怪吧,YA资本在海东短短半年时间,就强势投资了不少新兴企业,无一例外都是节能环保等朝阳行业,而这恰好都是上面要开展的计划。现在多少人都盯着YA资本的下一步动作,润安虽是实业发家,但最近也在进行转型升级,祝…我父亲最近有接触不少投资界的人。”
她看向周聿修。
“YA资本,应该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或者说,是祝宏远的首选。
YA资本背后是周聿修,而裴家和周家又有关系。只要她和裴宴的事定了,那他就有理由和资本去和裴家谈。
祝宏远不是只顾眼前利益的人,否则润安集团也不会发展壮大至今天的规模。
从他叫她从洛杉矶回来开始,他就已经计划好了后面的每一步,不允许任何行将踏错。
有趣的是,她很乐意将他要走的每一步都走稳走实。
当然,她需要他付出些代价。
“不用考虑了,我可以直接投。”
周聿修不假思索道。
“只要你开口。”
祝卿安心头一颤,“周聿修,你是个商人。商人最重利,也最忌讳感情用事。”
投资润安集团的新项目,的确有利可图,但绝不就是YA资本的最优选。
“我不在乎。”
老婆都要跑了,他还在乎那点利益做什么,深刻半夜和着眼泪拌饭吃吗?
“与我无关,我不会插手这件事。”
祝卿安避开他的视线。
既然祝宏远会把这件事朝着她想要的方向而推进,那她只需要在关键时候推波助澜一把即可,不会太过干涉。
让YA资本直接投资润安,那不是让祝宏远过得太顺利了么,多没意思。
事情总得有点波折,他才会更加珍惜。
“你要是没事就别待在艾瑞生物的项目组里,我们是要正式开始做项目的。”
周聿修扬唇。
“卿卿,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公私不分的人吗?会为了追你混进项目组里?”
祝卿安反问:“难道不是吗?”
周聿修:“…不是。”
就算是,现在也必须得说不是。
“YA资本和林氏有合作,艾瑞生物又是林氏控股,我身为老总,来微服私访一下。”
“微服私访啊,”
祝卿安挑眉,他的话半个字都没信。
“多大的合作,需要YA资本的老总亲自微服私访?上百亿的项目?”
“咳咳…这个就属于商业机密了。”
周聿修偏头。
“我不能告诉你。”
祝卿安笑弯了眉眼。
“怕我泄密啊?裴氏和林氏是死对头,我要是泄密给裴宴,你要报警把我抓起来吗?”
“不用报警这么兴师动众的,”
周聿修抚上她侧腰。
“我来惩罚你就够了,保证让你再也不敢向裴宴泄、密。”
他说的话一本正经,可语调却黏糊得似是另有深意,搂着她腰的手也不安分。
祝卿安一把按住他的手。
“不劳烦周家主,我这人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干不出商业泄密这种事。”
“我自然是相信卿卿的,但你干不出,不代表其他人干不出。”
话音落下瞬间,周聿修拉开两人距离,看向茶水间外。
“你要来接水吗?郑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