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十月末的省社科院礼堂,长条木桌拼出的会议台前堆着摞调研材料,阳光透过高窗斜照在纸页上,映得“孤鹰岭”三个字格外清晰。
经过长时间的准备,终于轮到陆则,祁同伟和郭小鹏三人进行报告讲座了。
陆则攥着父亲的旧笔记站在台侧,看着祁同伟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紧,郭小鹏怀里的检测报告边角被指尖压出了折痕。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没说话,却像提前约好了似的,祁同伟先一步走上前。
“各位老师、支书,”祁同伟的声音带着点乡音的实诚,把母亲的信平摊在桌上,指腹划过“机器响”“买感冒药”的字迹
“这是俺妈托人转寄的信,她说孤鹰岭后半夜总听见后山有机器响,天快亮就停;
王二家媳妇总去镇上买治咳嗽的感冒药,问她咋了,头都不敢抬。
俺妈在村里住了三十年,从没跟俺说过虚话。”
话刚落,前排一位戴金丝眼镜的专家抬了抬眼,指尖轻轻敲着钢笔:
“祁同学,你母亲的观察很具体,但农村环境复杂,如何排除‘机器响是邻村修农机’‘买药是季节性流感’的可能?调研不能只靠单一信息源。”
这问题问得稳,是学术调研里最基础的“关联性验证”,台下顿时静了,祁同伟的脸一下子红了,刚要开口辩解,郭小鹏悄悄从旁边递了个眼神,上前一步。
“张教授,我来补充。”郭小鹏把检测报告翻开,指着“邻氨基苯甲醚”的检测结果,语气是专业的笃定
“我上个月在孤鹰岭下游三个村取了水样,均检出这种易制毒原料,浓度虽低,但农村自然环境中绝无可能存在。
且机器响的后山北坡,正好是溪流源头——这不是偶然,是实验室三次复测后的结论,能佐证祁同学母亲的观察并非巧合。”
专家们的目光落在报告上,有几人伸手传阅,郭小鹏悄悄松了口气,转头时正撞见祁同伟递来的微笑。
这时陆则走上前,把父亲的旧笔记摊开在报告旁,指着1980年的案例:
“张教授,我父亲当年调研时也遇到过类似情况——最初只靠村民‘夜里卡车动静’的说法,后来结合水质异常和公社登记的‘无产业盖房’记录,才查出私藏木料的窝点。
现在孤鹰岭的‘机器响+水质异常’,跟当年的逻辑完全一致,这笔记里还有当时公社的盖章佐证。”
“老陆的笔记?”后排突然传来个声音,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支书,他凑上前翻了两页,笑着点头
“这笔记我见过!当年老陆在我们村蹲了一个月,帮着解决了灌溉问题,记的都是实打实的基层事,他的调研方法错不了!”
老支书的话像颗定心丸,专家们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张教授放下钢笔:
“你们三个的思路很完整——基层观察找线索,技术检测做支撑,旧案例做验证,比单独拿数据或说情况扎实得多。”
就在这时,陆则脑海里的好感度系统弹了出来:
【当前祁同伟好感度:50%(较之前提升5%,因认可协作价值);
郭小鹏好感度:40%(较之前提升10%,因其主动放下心中成见适配基层需求,触发双重奖励:
1. 完善陆则母亲背景:省师范大学社会学系教授,长期深耕“农村跨部门协作”领域。奖励省师范出具的地区工商、公安系统的调研协作函;
2. 补发郭小鹏好感度20%奖励:省化工研究院编制的“便携易制毒原料检测指南”,含村民可操作的简易检测法】。
奖励刚弹完,张教授突然又提了个问题:
“你们考虑得很周全,但有个实际问题:若去实地调研,你们是学生身份,遇到‘外乡人不配合’‘需工商或者公安介入’的情况,权限不够怎么办?总不能事事靠导师吧?”
这话问得准,戳中了学生调研的“权限痛点”。
祁同伟愣了,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小本子;
郭小鹏也皱了眉,他能搞定技术,却不懂“跨部门协调”。
两人同时看向陆则,眼里带着点急,刚才的底气好像一下子泄了。
陆则心里却亮了,刚解锁的母亲背景正好能应对!
他立刻从包里掏出个牛皮封皮的小本,封皮印着“省社科院调研协作函”:
“张教授,您放心。
我母亲是省师范大学的社会学教授,长期做农村跨部门调研,这是她帮我们申请的协作函。
凭这个,能直接对接孤鹰岭所在县的工商和公安,若发现违规情况,他们会派人员配合,不用麻烦导师。”
他把协作函递过去,专家们传着看,张教授翻到工商、公安的盖章页,点了点头:
“有这个就好办了,学生调研最怕‘看得见、管不着’,有官方协作函,你们才能真正深入进去。”
祁同伟和郭小鹏同时松了口气,郭小鹏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刚解锁的“便携指南”:
“张教授,还有个补充:针对您之前担心的‘检测设备难带入农村’,这份指南里有简易检测法,村民十分钟就能学会,既能提高效率,还能让他们参与进来。”
“好!好!”张教授笑了,“你们不仅能解决问题,还能提前想到落地细节,这才是有价值的调研。”
台下响起掌声,老支书们纷纷递来联系方式,说“去了村里随时找我们”。
散会时,一个穿灰布褂的男人拦住他们,是孤鹰岭村支书赵建国。
他攥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来一包晒干的山楂:
“俺们村就缺你们这样的人!那些外乡人租了后山厂房,不让俺们靠近,俺正愁没处说理呢!”
陆则掏出母亲的协作函,指着岩台市“刘书记”的名字:
“赵书记,我母亲上周刚跟刘书记聊过您,说您是能为村民扛事的人;
我父亲当年也在你们公社调研过,您要是信得过,我们下周末就去村里。”
赵建国一听,眼眶红了:
“老陆同志和您母亲的名声,俺们公社都知道!你们来,俺给你们安排住处,还能悄悄带你们去后山附近看看!”
三人围着赵建国站在礼堂门口,阳光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