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里,祁同伟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轻微的爆破声,祁同伟估计这应该是行动队开始破门了。
果然,不一会儿,洞外传来密集的枪声,矿洞内的马仔瞬间发起混乱。
祁同伟见状,立刻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抄起旁边的铁棍,对着最近的马仔就砸,嘴里嘶吼着:
“操!谁他妈敢拦老子!缉毒队来了又怎么样?老子先弄死你们这群杂碎!”
祁同伟说着,故意带着一群马仔借着支援的名义,在人堆里乱冲,疯劲比平时更甚,马仔们只当他慌了神乱咬人,没人怀疑他是在给行动队清路。
“老师”听到动静,脸色骤变,抓起桌上的手枪就往密道跑,疤面紧随其后:“‘老师’快跟我走!留这群废物挡枪!”
祁同伟见状,立刻跟上去,一边跑一边喊:“老师等等我!这群废物我早看不顺眼了,咱们先跑,以后再回来收拾他们!”
密道又窄又黑,地上全是碎石,祁同伟故意放慢脚步,让“老师”和疤面跑在前面,自己则悄悄的掏出匕首,在延路留下一些事前约定好的标记作为指引。
祁同伟在密道中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来到密道出口。
从密道中出来,外面是东南亚热带雨林的湿冷空气,可没跑几步,“老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像刀一样盯着他:
“昆沙的老人跟了我最少三年,只有你是新加入的新丁,我们的位置是你发信号报出去的吧?没想到连我都没有看出,你是怎么将信号送出去的,你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学‘学生’!”
祁同伟心里一凛,脸上却更疯:“信号器?老师你疯了吧!我胳膊都快断了,哪有空搞这些鬼东西!”
祁同伟一边说边往“老师”身边凑,假装要拉他走,“赶紧跑吧,缉毒队要追上来了!”
“别装了。”“老师”话音刚落,旁边的疤面突然动了,两把短刀从袖中滑出,直刺祁同伟的胸口!
祁同伟早有防备,猛地侧身躲开,短刀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他顺势抄起地上的石头,砸向疤面的膝盖,疤面踉跄着后退,却立刻调整姿势,再次挥刀袭来。
“操你妈的!敢偷袭老子!”祁同伟嘶吼着,左手按住流血的肋骨,右手摸向腰间的枪,可没等他拔枪,“老师”突然开枪,子弹击中他的右肩,剧痛瞬间传来,枪也掉在了地上。
祁同伟闷哼一声,却没倒下,借着疤面扑来的力道,一把夺过对方的短刀,反手刺进疤面的腹部,并且用力的转了几圈刀身!
疤面闷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鲜血很快染红了身边的草丛。
“老师”还想开枪,祁同伟已经扑了过去,用膝盖顶住对方的手腕,两人扭打在一起。
混乱中,祁同伟的左臂旧伤再次裂开,血顺着胳膊流到“老师”的手上,可他死死攥着对方的手腕,不让枪口对准自己。
“你逃不掉了!”
祁同伟咬着牙,额头上的冷汗混着血往下滴,右肩的伤口阵阵发麻,每动一下都像有火在烧。
“老师”挣扎着反抗,却不是祁同伟的对手,渐渐没了力气,最终瘫坐在地上,手枪掉在一旁。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疤面,又看看浑身是血的祁同伟,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点自嘲:
“我从南边逃到东南亚,混了二十年,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栽在你这个‘疯狗’手里。”
祁同伟喘着粗气,盯着“老师”,没说话——右肩和肋骨的伤让他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盯着对方,防止他耍花招。
“你比我想的更狠,也更优秀。”
“老师”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牛皮纸地图,扔给祁同伟,纸张上还沾着他的血
“这上面标着的地方藏着我的‘老本’,包括我所有的线人窝点,还有没来得及运走的原料仓库。
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我的骨灰撒到塔寨的周围。”
祁同伟接住地图,指尖捏着纸边,疼得皱眉:“塔寨?”
“那是我老家。”
“老师”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沙哑,
“小时候饿肚子,啃过树皮吃过草根,后来跑出来混,总想着能让村里日子好过点,结果走歪了路。
我们塔寨村姓林,林则徐的那个林!村里有规矩,林家子孙敢碰毒的,死后不能进祖坟。
我没脸见祖宗,只求能看着老家的方向闭眼。”
‘老师’顿了顿,看着祁同伟的伤口,眼神复杂
“说来,也挺羡慕你的,你走在阳光大道上。
最后就当‘老师’给‘好学生’的偏爱吧。
除了你,我带过一个优秀的学生。
你这位学长比你早几年,现在在南美混得风生水起,你们以后说不定会遇上,他比我狠,你得小心。”
祁同伟刚想开口,远处突然传来行动队的喊声,还有狗吠声——陆则他们追上来了。
“老师”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突然抓起地上的枪,递到祁同伟面前:“动手吧,我不想被抓回去受审。”
祁同伟看着那把枪,又看看“老师”的眼睛,并没有任何放松。
可祁同伟没想到的是,“老师”竟然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他的手,用力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雨林里炸开,惊飞了树上的鸟。“老师”倒在地上,眼睛还望着北方,嘴角却带着点解脱的笑意。
这时,陆则带着队员循着祁同伟留下的记号冲了过来,系统实时跳着【目标祁同伟生命体征:右肩贯穿伤、肋骨皮外伤,出血量约150ml,无致命风险】的提示。
他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祁同伟,声音里带着点急:“怎么样?还撑得住吗?医疗组马上到!”
祁同伟盯着“老师”的尸体,喉咙发紧,半天才挤出一句:“陆哥,货和人,都没跑。”说完,他用最后力气将牛皮纸地图按在陆则怀里,才眼前一黑,晕在了陆则怀里。
再次醒来时,祁同伟躺在边境医院的病床上,右肩和肋骨都裹着纱布,左臂的旧伤也重新缝了针。
陆则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张地图,旁边放着一份分析报告,上面标注着地图里每个点位的具体坐标和风险等级。
“地图上的位置已经安排上跟进了,所有窝点都端了,五吨毒品全缴获,没漏一个。”
陆则把报告推给祁同伟,语气里带着点欣慰,“恭喜你,祁同伟,你立了大功,你是真正的英雄。”
祁同伟看着报告上的字,突然笑了,这是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笑得不掺任何伪装。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的手背上,暖得像小时候在老家晒过的太阳。
而在哥伦比亚的一座半山腰别墅里,华裔男子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红酒杯。
楼下的庄园里,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得笔直,远处的直升机刚落下,有人捧着文件快步往别墅里走。
男子看着手里的平板——上面是昆沙集团覆灭的新闻,他轻轻晃了晃酒杯,红酒在杯壁上挂出红痕,然后抬手,将酒缓缓浇在地上。
“老师,”他轻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的路走完了,我的,才刚开始。”
杯底的酒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极了雨林里那摊没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