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亲自审的最后一轮,他没说多余的话,只是把阿泰的供词和系统提供的模糊情报放在一起比对,确认坐标和路线完全吻合。
陆则成立好阿泰提供的相关信息,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赵瑞龙那边的布局已近收尾,可祁同伟在汉东大学埋下的隐患始终悬在心头。
梁璐的执念像根毒刺,若不及时拔除,迟早会刺向祁同伟的未来。
陆则点开系统的积分商城,指尖在新解锁的物品栏里滑动,突然停在【温宫培元散】上。
说明栏清晰写着:“专为调理流产后继发性不孕症设计,分三疗程服用,半月一疗程,可缓解经期疼痛、改善失眠。”
陆则眼中精光一闪——前世记忆里,梁璐的偏执与这旧疾脱不了干系。若能缓解她的生理痛苦,或许能为后续化解矛盾撬开缝隙。
绿叶毫不犹豫兑换药物,随即拿起电话拨通汉东大学的号码,听筒里传来高育良熟悉的声音。
“高老师,忙吗?”陆则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
“陆则?稀客啊。香港的事顺不顺利?”高育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还算顺利,就是最近总想起祁同伟那小子。”陆则话锋一转,语气放低了些
“前阵子听人提,梁老师身体不太好,失眠、气色也差。我托京华医学院的朋友弄了点内部调理的药,据说对女性术后调理很见效。
只是我不方便直接送过去,想麻烦您和吴老师转交——毕竟您二位和梁老师最亲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高育良何等通透,瞬间明白陆则绝非单纯“送药”——祁同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陆则这是想从根源上解局。
高育良瞥了眼窗外正在整理教案的吴惠芬,低声道:“你有心了。药寄到学校传达室就行,我让惠芬去取。”
挂了电话,高育良走到吴惠芬身边,指尖敲了敲桌面:“惠芬,陆则从香港寄了点东西过来,说是给梁璐的调理药。”
吴惠芬抬眸,笔尖一顿:“陆则?他怎么突然想起给梁璐送药?”
“你想想祁同伟现在的处境,再想想梁璐那身子骨。”高育良声音压得极低
“陆则这孩子心思细,这药怕是能解不少麻烦。
梁璐这几年被旧疾缠得性格越发拧巴,若真能调理好,于她于祁同伟,都是好事。你是她最好的闺蜜,这事得你出面才自然。”
吴惠芬何等精明,瞬间领会其中关键。她与梁璐相识许久,又打算借助高育良借助梁家关系踏入政坛,梁璐的身体状况和心结她再清楚不过。
沉吟片刻,吴惠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药到了我亲自给她送去,就说是朋友托带的,不提陆则。”
三天后,汉东大学教师休息室。
吴惠芬拿着印着“京华医学院内部制剂”的磨砂药瓶,坐在梁璐对面,语气自然得像闲聊:
“璐璐,前阵子托朋友从京华医学院弄了点调理粉,专门针对女性气血不足的。听说你最近总失眠,脸色也差,这不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梁璐打开药瓶,浅棕色粉末散出淡淡的草本香,她眉头微蹙:“这……靠谱吗?我之前试过不少调理的都没用。”
“你还信不过我?”吴惠芬笑着倒出一点粉末
“我特意问过老中医,都是当归、黄芪这些温和的药材,没副作用。你最近为学生会的事操心上火,身子先垮了可不行。试试吧,就算没用,当喝个安神茶也好。”
这话戳中了梁璐的心事,侯亮平给他提供了完美的心灵寄托替代品祁同伟,但学生会里的鸡飞狗跳和心底翻涌的旧怨,确实让她夜夜难眠。
看着闺蜜关切的眼神,梁璐最终把药瓶收进抽屉:“……好吧,谢谢芬姐。”
当晚睡前,梁璐按吴惠芬说的,冲了小半杯粉末喝下。入口微甜,没有药渣,夜里竟难得没做乱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梁璐对着镜子摸了摸气色,竟真的好了些。
同一时间,由于在梁璐投桃报李的支持下,侯亮平彻底东山再起,拉拢了一帮他目前立的跟班,在汉东大学里混的风生水起,与学生会分庭对立。
为了报复曾经所遭受的一切,侯亮平充分的体现了什么叫做狗仗人势!
汉东大学学生会办公室里,气氛却像结了冰。
侯亮平把一叠预算表摔在乔大力面前,纸张散落一地:“搞个校园歌手大赛要四千块?乔大力,你当学生会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租个舞台要一千五?你怎么不把体育馆包下来?”
乔大力蹲在地上捡预算表,脸涨得通红:“这都是按往年标准做的,租舞台要搭灯光、弄音响,一千五已经是最低价了!”
“标准?”侯亮平冷笑,掏出一个笔记本晃了晃,封皮上印着学生会的标志,“梁老师亲口说的,现在学生会由我负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侯亮平顿了顿,眼神扫过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谁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尽管去找梁老师告状——看她是信我,还是信你们这些废物。”
钟小艾上前一步,把捡好的预算表按整齐,声音平静却有力:“侯亮平,学生会的预算需要主席团集体讨论,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梁老师让你负责,是让你统筹,不是让你独断专行。”
“钟小艾,”侯亮平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轻蔑,“这里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爸是教育局的又怎么样?在汉东大学,梁老师说了算。有意见,你去跟梁老师说去!”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几个原本想帮乔大力说话的干事,都低下头不敢吭声——谁都知道梁璐最近护着侯亮平,没人想撞枪口。
侯亮平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衣领,转身走了,出门时还故意撞了乔大力一下。
侯亮平走后,乔大力红着眼眶,攥着预算表的手指发白:“小艾,我们就这么忍着?他这是明着打压我们,再这样下去,学生会就完了!”
钟小艾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忍一时,不代表怕他。我们把账目做得更扎实,每一笔支出都留好凭证,再找其他干事收集侯亮平刁难人的证据——总有说理的地方。”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憋着一股气——若不是家里要求她大学期间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借外力,侯亮平这种靠巴结上位的跳梁小丑,她早就让他没脸待在学生会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办公桌上的预算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