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第一缕光还没穿透黑石实验室的地下楼层,废弃数据室的门就被“哐当”一声踹开。林辰刚把核心部件塞进服务器电源盒,还没来得及用灰尘完全掩盖,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冷硬嗓音——是佐藤,带着至少三个安保的脚步声,正朝工作台方向逼近。
“有人举报,这里藏了违规设备。”佐藤的皮靴踩过满地灰尘,留下清晰的鞋印,他手里的强光手电扫过堆积的废弃服务器,光束最后落在林辰身上,“林研究员,这个时间你不在宿舍休息,来废弃数据室做什么?”
林辰的心脏猛地缩紧,手指悄悄攥紧口袋里的扳手,脸上却挤出慌乱的表情:“我...我来拿之前落在这儿的旧示波器,昨天维护的时候忘了...”他故意往工作台旁挪了挪,身体挡住电源盒的方向,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工装。
佐藤冷笑一声,手电光从林辰脸上移开,扫向工作台:“拿示波器?需要在电源盒里藏东西吗?”他身后的安保立刻上前,伸手就要去翻那个破损的服务器电源盒——林辰昨晚特意挑了这个满是锈迹的盒子,本以为足够隐蔽,却没想到佐藤的眼睛这么尖。
千钧一发之际,林辰突然“哎呀”一声,假装脚下不稳,手往桌上一扶,碰掉了堆在边缘的旧零件。“哗啦”一声,电阻、电容撒了一地,其中一个金属零件还滚到了佐藤的脚边。“对不起!对不起!”林辰慌忙蹲下身去捡,故意把动作放慢,余光却紧紧盯着那个安保的手——对方的指尖已经碰到了电源盒的盖子,只要再用力一点,核心部件就会暴露。
“慌什么?”佐藤皱着眉,踢开脚边的零件,“让你的人仔细搜,别放过任何角落。”他的目光始终锁在林辰身上,像是在审视猎物,“我听说,昨天有人在物资库用了干扰器,屏蔽了监控信号,你知道这件事吗?”
林辰捡零件的手顿了一下,赶紧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昨天一直在宿舍整理资料,李默可以作证。”他故意提到李默——那个藏着蛇形徽章的室友,就算佐藤去核实,李默也未必会说实话,毕竟对方也有自己的秘密。
这时,翻找电源盒的安保突然直起身,对佐藤摇了摇头:“组长,里面只有些生锈的电线,没别的东西。”林辰心里松了口气,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继续低着头捡零件,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佐藤显然不相信,亲自走过去,用手电照了照电源盒内部,又伸手拨了拨里面的电线。林辰的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眼睛死死盯着佐藤的手——核心部件就藏在电线下面,只要佐藤再往下拨一点,就能摸到那个冰凉的金属外壳。
几秒钟像几个小时一样漫长。最终,佐藤收回手,冷哼一声:“算你识相,别以为藏点小动作我就不知道。”他凑到林辰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威胁的意味,“核心数据库的数据泄露,物资库的合金丢失,还有监控信号被屏蔽...这些事要是和你有关,我会让你知道,黑石实验室的规矩,不是用来打破的。”
林辰强装镇定,点了点头:“我...我明白,佐藤组长,我肯定不会违反规矩的。”
佐藤没再说话,转身对安保挥了挥手:“走,去下一个地方。”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门被关上,林辰才瘫坐在地上,后背靠在废弃服务器上,大口喘着气。他伸手摸了摸电源盒,确认核心部件还在,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可没等他完全放松,口袋里的平板电脑突然震动了一下。他赶紧掏出来,屏幕上弹出一条匿名消息,发信人还是那个黑色方块头像,消息内容只有一句话:“佐藤在电源盒里放了追踪器,速转移核心部件。”
林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冲到电源盒旁,伸手在电线里摸索——果然,在核心部件旁边,藏着一个米粒大小的黑色装置,上面还闪着微弱的红光。是追踪器!佐藤刚才拨电线的时候,根本不是在检查,而是在偷偷放追踪器!
他赶紧把追踪器取出来,捏在手里,心脏狂跳不止。佐藤已经开始怀疑他了,甚至用了这么隐蔽的手段,接下来会不会直接对他动手?还有那个发匿名消息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总能提前知道佐藤的计划?一个个疑问像潮水般涌来,让林辰感到一阵窒息。他看着手里的追踪器,又看了看电源盒里的核心部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尽快完成驱动器,否则,等待他的,可能就是和张组长的搭档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