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米花町2丁目20番地的宅邸时,天色已蒙蒙亮。周长安褪去一身寒意与紧绷,悄声走进屋内。
灰原哀的房间门虚掩着,周长安轻轻推开,看到小女孩蜷缩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但床头灯却亮着,一本摊开的书滑落在手边——显然是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睡去的。
周长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夹杂着些许愧疚。她小心地替灰原哀掖好被角,关上台灯,无声地退了出去。
她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走进书房,反锁了门。从耳中取出那枚生物信号传输芯片,确认其处于休眠状态后,妥善收起。然后,她坐在电脑前,指尖飞快敲击,通过多重加密线路,将今晚与乌丸莲耶会面的关键信息——特别是关于师父叶青回与乌丸莲耶的旧缘,以及由此获得的“有限自由”——整理成绝密简报,发送给了华夏国安部的直属上级以及“烬火”诸葛故里。
做完这一切,窗外已是晨光熹微。她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
仅仅休息了不到三小时,周长安便被门铃声吵醒。她迅速起身,透过监控看到门外是提着大包小包早餐的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后面还跟着一脸无奈的柯南和安静的灰原哀。
她揉了揉脸,换上轻松的表情打开门。
“长安!你没事了吧?”园子一进门就急切地拉住她,“昨天真是吓死我们了!后来诸葛同学送我们回去,我们还一直担心你呢!”
“我没事,只是配合警方做了些笔录,回来得晚了。”周长安笑着接过她们带来的早餐,“谢谢你们,还特意过来。”
毛利兰细心地看着她的脸色:“长安,你看起来有点累,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只是没睡好。”周长安招呼大家进来,“正好一起吃早餐吧。”
餐桌上气氛轻松。园子兴奋地分享着昨天“推理秀”的后续反响,社交媒体上已经炸锅,都在盛赞周长安的冷静与智慧。
“……现在大家都不叫你‘月下歌姬’了,改叫‘推理女王’了!”园子眼睛发亮,“不过长安,你真的太厉害了,怎么会注意到那些细节的?”
周长安喝了口牛奶,笑了笑:“可能……是运气比较好吧,刚好看到了那些不协调的地方。”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开,“说起来,园子,你昨天和诸葛同学回去,路上有没有聊什么?”
果然,园子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脸颊泛红,开始小声分享和诸葛故里那段短暂的独处时光(虽然毛利兰和柯南也在车后座),语气充满了少女的雀跃。
柯南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用狐疑的眼神瞥向周长安。他才不信什么“运气好”的鬼话。周长安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绝非普通人所有。而且,他总觉得昨晚后台事件解决得过于顺利,仿佛有人暗中引导了警方的调查方向。
灰原哀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抬眼看看周长安,冰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能感觉到周长安平静表面下的疲惫和紧绷,那并非仅仅源于一场演唱会的意外。
早餐过后,园子拉着毛利兰,又试图怂恿周长安和灰原哀一起去医院“探望”诸葛故里,美其名曰“感谢昨天的护送”。
周长安以需要休息和处理演唱会后续事宜为由婉拒了,灰原哀也表示想留在家里看书。
送走园子和小兰,柯南也跟着离开后,宅邸恢复了安静。
周长安和灰原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昨晚,”灰原哀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不只是配合警方做笔录那么简单,对吧?”
周长安看向她,没有否认。对于灰原哀,有些事情无需隐瞒得太死。
“去见了一些……‘麻烦’的人。”周长安斟酌着用词,“不过暂时没事了,还因祸得福,拿到了某种程度上‘免死金牌’。”
灰原哀沉默了一下,问道:“和……‘她’有关?”她指的是贝尔摩德之前提到的,以及周长安提过的师父。
“嗯。”周长安点头,“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很多年前欠我师父一个大人情。这份人情,现在似乎转移了一部分到我身上。”
灰原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乌丸莲耶……那个组织成员口中如同幽灵传说般的名字,竟然和周长安的师门有旧?这信息量太过巨大。
“但这并不意味着安全。”灰原哀冷静地指出,“反而可能让你陷入更复杂的漩涡。琴酒他们不会甘心。”
“我知道。”周长安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我们才要更小心,也更强大才行。放心吧,小哀,我会保护好你,还有大家。”
灰原哀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耳根微微泛红。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宁静,暂时驱散了夜晚的阴霾和冰冷的试探。但她们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依旧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