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璀璨光华,鎏金屏风上暗纹流动,映照着觥筹交错间衣香鬓影,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高级香水混合的独特气息,
宾客们陆续在铺着雪白桌布、摆放着精致银质餐具的圆桌旁落座,低声谈笑,等待着寿宴的正式开场,
一曲空灵悠远的古筝余音渐歇,沈川身着剪裁完美的深黑色高定西装,步履沉稳地登上中央舞台,
他面容肃穆,眉宇间积蕴着久居上位的威仪,目光扫过全场,不怒自威,
他接过侍者递来的话筒,声音通过音响设备放大,沉稳有力,穿透每一个角落,
“各位尊贵的来宾,各位老友新知……”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庄重而温情,
“今天,是我父亲沈书臣先生八十寿辰,八十年风雨兼程,他一手创立沈氏,从一家小的贸易行,
做到今日横跨地产、金融、科技的商业帝国,他教会我们的,从不只是如何做生意,更是如何做人,诚信立身,仁义待人,家国在心,”
台下,由衷的掌声如潮水般涌起,
沈川唇角微扬,继续道,“时代更迭,我们沈氏也已交棒至第三代,作为长子,我深知肩头责任之重,而今天,我也想借此家父寿诞之喜,正式向诸位介绍,沈家未来的领航者,”
他侧身,目光精准地投向台下第一排正中位置,
“他,是我沈川的儿子,沈舟远,”
唰——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
沈舟远从容起身,一身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冷峻如松,
他微微颔首,向全场致意,动作克制却极具风度,仅是微微颔首向全场致意,那股迫人的气场与天生的贵气便已压得满场寂静,
沈川语带欣慰与毫不掩饰的骄傲,“舟远自幼独立聪慧,布津金融硕士毕业后,在华尔街核心投行历练两年,
回国后,沈氏科技板块的战略转型与市值飞跃,皆由他一手主导,他冷静、敏锐、格局宏大,更难得的是,他头脑中装着新时代的视野与魄力,”
他声音陡然提高,掷地有声,“在此,我正式宣布,自即日起,沈舟远将出任沈氏集团执行总裁,全面接手沈氏集团,并进入集团核心战略决策层,沈家的未来,交到他手上,我,放心,父亲,也放心!”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彻宴会厅,其中夹杂着惊叹与议论,所有人都明白,这不仅仅是介绍,这是一次权力交接的宣言,
沈舟远再次颔首致意,神情依旧冷峻,不见丝毫波澜,他并未在原地停留接受恭维,而是迈开长腿,步伐沉稳坚定,目标明确,径直走向阮柚所在的位置,
那里,白静柔、沈夫人、沈念念正自然地簇拥着阮柚,她们所处的是最靠近舞台的贵宾区,位置醒目,其象征意义不言而喻,
众目睽睽之下,沈舟远走到阮柚身旁,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不是礼节性的轻扶,而是带着明确占有欲的,
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肩头,微微低头,嗓音低沉而温柔,
“站了这么久,累不累?”
阮柚微微一怔,抬眸看他,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浅浅的笑意,非但没有躲闪,反而下意识地向他身侧靠了靠,轻声回应,
“不累,”
这一幕,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全场皆惊,瞬间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沈家刚刚钦定的继承人,在如此重大的权力宣告时刻,竟毫不避讳地走向一个女孩,并做出如此亲密保护的姿态!
那些原本还存着联姻心思、准备“介绍孙女”的家族代表,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彻底熄了心思,
他们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这位身着米白色长裙、气质清冷夺目的女子,绝非攀附之辈,她早已是沈家内定的少奶奶,
台下,林素琪死死盯着那刺眼的一幕,精心修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一身酒红色深V露背长裙,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本是全场焦点之一,
可此刻,那张美艳的脸上却扭曲得近乎狰狞,眼底翻涌着疯狂的嫉妒与不甘,
林素琪的指尖掐进掌心,她听见自己指甲断裂的脆响,也听见四周骤然压低的惊呼声,
“那是谁?能让沈家继承人当众……”
“嘘——没看见沈夫人都在笑吗?板上钉钉的少奶奶!”
她猛地抬手,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进颈窝,冰凉得像一条蛇,
“沈舟远……”她几乎是咬着牙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痴迷与蚀骨的占有欲,
“你明明……应该是我的……只有我才配站在你身边!”
她想起自己处心积虑制造的每一次“偶遇”,在沈氏年会红毯假装高跟鞋断裂摔向他,
摸清他行程在他常去的顶级咖啡馆“巧合”地坐在邻座, “不小心”落下带着香水名片的手帕,
甚至不惜动用家族关系,特意为他增设名额,邀请他出席她主办的慈善晚宴,只为能与他共舞一曲……
可每一次,他都冷淡疏离,礼貌却不容置疑地回避,眼神甚至未曾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而此刻,他却对那个素净得近乎寒酸的女人,当众展露如此温柔的呵护!
“凭什么?!”她心中疯狂咆哮,妒火几乎要将她焚毁,
“她算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角色!而我……我是林氏千金,我有美貌,有家世,有手段!能助你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应该是我!你竟为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女人……”
嫉妒如同最毒的蛇,狠狠啃噬着她的心脏,
不远处,苏玉皎藏在人群的边缘阴影里,脸色惨白如纸,厚厚的粉底也盖不住她眼底翻腾的滔天怨恨,
她身上穿着不知从哪个小品牌借来的过季高定礼服,妆容浓艳却显得廉价而俗气,与周遭的奢华格格不入,
“阮柚……又是你!”她死死盯着灯光下那般登对的两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渗出血丝,
“上次在苏家寿宴,你让我丢尽颜面,毁了我全盘计划,现在……你竟然勾搭上了沈舟远?!你凭什么抢走我看上的一切!”
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她躲在客厅角落,亲耳听到二伯父和现在的二伯母交谈,
“放心,苏景一那对碍眼的夫妇死了,家产自然落到我们手上,那个小拖油瓶阮柚,一起解决了干净,”
而阮柚,那个本该和那对夫妇一起在车祸中化为焦炭的贱种,竟然命大地活了下来!
不仅活了下来,还一步步爬得比她更高,甚至即将踏入她梦寐以求却永远无法触及的顶级豪门!
“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她心中恶毒地咒骂,全身因愤怒和嫉恨而微微颤抖,
“如果不是你屡次坏事,我早就……我早就该是享受这一切的沈太太了!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凭什么?!”
她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留下数月牙形的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噬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