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走到一个最大的茧房前。这个茧房比其他的大了三倍有余,里面的微光已经凝聚成了一颗金色的核心,核心周围,隐约能看到修士活动的虚影——这是即将诞生的“仙界”,用不了多久,里面就会孕育出第一批生灵。茧房外,一个体型稍大的原生生灵正守在那里,它的光芒比其他生灵更亮,显然是这些原生生灵的首领。见李长生靠近,它没有退缩,反而朝着李长生飘了过来,发出一阵细微的波动——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哀求。
李长生没有理会。他抬手,指尖的星玉玉佩忽然泛出一道微光,照在茧房上。茧房里的金色核心微微一颤,虚影变得更清晰了——能看到里面的修士正在搭建洞府,正在修炼,充满了生机。原生生灵的波动变得更剧烈,像是在阻止他,可它不敢靠近,只能在原地打转。
李长生看了片刻,收回目光,转身便走。那枚金色核心在他转身的瞬间,忽然黯淡了下去,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撑;守在茧房外的原生生灵,光芒也变得微弱,缓缓飘回了茧房旁,望着李长生的背影,一动不动。
他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已经裂开缝隙的茧房。茧房里的核心已经破碎,里面的虚影也变得模糊——这是即将湮灭的界域。一个原生生灵正趴在茧房上,用自己的光芒试图修补缝隙,可缝隙越来越大,核心的光芒越来越暗。见李长生路过,它抬起头,发出一阵悲伤的波动,像是在求救。
李长生的脚步没有停顿。他走过茧房,走过那个悲伤的原生生灵,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身后,茧房“咔嚓”一声裂开,核心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原生生灵的光芒也随之熄灭,化作了一团死寂的灰。
虚空茧房的尽头,有一个特殊的茧房。这个茧房是黑色的,里面没有微光,只有一团浓郁的死气。李长生走到它面前时,茧房忽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传出一阵阴冷的笑声:“终于有人来了……帮我破开这茧房,我愿将冥界的残余力量都给你……”
那是冥界覆灭后,残留的一缕冥帝残魂,躲在这个未诞生的界域茧房里,试图苟活。李长生只是看了眼茧房,指尖轻轻弹了一下。一缕青色剑气飘出,落在茧房上。
“不——!”
凄厉的嘶吼从茧房里传出,然后瞬间消失。黑色的茧房化作无数碎片,连带着里面的冥帝残魂,一同湮灭在混沌气里。李长生没有停留,继续朝着界外更深处走去。
下一站,是“混沌渊薮”。这里是界外最深的地方,连混沌气都变得粘稠,像是墨汁一样。渊薮的中央,漂浮着一颗巨大的界域核心——那是上古时期一个超级界域覆灭后留下的,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足以让任何道帝境修士突破到更高的境界。此刻,渊薮周围聚集了数十位修士,其中有界外的道神,有妖界的大能,还有魔界的魔尊,他们围成一圈,互相牵制,谁都不敢先动手——谁都想要这颗核心,却又怕被其他人偷袭。
李长生的身影出现在渊薮边缘时,所有修士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界外的道帝认出了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妖界的大能想起了之前妖界使者的汇报,身体微微颤抖;魔界的魔尊虽然没见过他,却从他周身的气息里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是他……抹除冥界的那个……”有人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恐惧。
李长生没有看他们,径直朝着渊薮中央的界域核心走去。那些修士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路,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走到核心面前,那颗巨大的核心忽然开始震动,表面的光芒变得黯淡——像是在畏惧他的气息。
有个道帝境的修士见他没有要夺取核心的意思,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道友……您是来取这颗核心的吗?”
李长生没有回应。他抬手,凝出一杯星河酒,酒液里映着核心的光芒。他饮下酒液,然后转身便走。那颗界域核心在他转身的瞬间,忽然“轰”的一声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散落在渊薮里。
所有修士都惊呆了。他们争夺了数月的核心,在对方眼里,竟连一杯酒的价值都没有。李长生走过他们身边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混沌渊薮的尽头,那些修士才敢缓缓松口气,纷纷转身离去——核心没了,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想再遇到这个可怕的存在。
离开混沌渊薮,前方是一片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寂光域”。这里没有星骸,没有混沌气,只有一片纯粹的白色光芒,柔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光芒里,站着一个身影——那是寂光域的守护者,一个从上古时期便存在的生灵,道境早已超越了道帝境,却从未离开过寂光域。
见李长生走进来,守护者开口了,声音像是从时光深处传来:“你是谁?为何能走进这里?”
李长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着寂光域的深处走去。守护者皱了皱眉,抬手便朝着他挥出一道光芒——那道光芒蕴含着寂光域的规则,能将任何闯入者困在光里,永世不得离开。可光芒在靠近李长生的瞬间,忽然化作了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守护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再次开口:“你的实力……超越了界域规则?”
李长生依旧没有回应。他走到寂光域的中央,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白色石碑,石碑上没有文字,只有无数模糊的纹路——那是上古时期所有界域的规则缩影。他抬手,指尖的星玉玉佩轻轻碰了一下石碑。石碑上的纹路忽然亮起,像是活了过来,在石碑上流动。
守护者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星玉玉佩上,眼中满是探究:“这玉佩……是上古时期的东西?你和上古界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