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夜二人离开之后,崔政火速出了府宅,直奔崔家祖宅。
崔府前厅内,崔政灰头土脸站在那里。
崔文渊一脸不悦,“堂堂门下省侍中,行事还是这么不稳重,老夫都有些后悔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
崔政哭丧着脸,“家主,非是我不知稳重,实在是那萧夜欺人太甚,仗着有修为在身,就肆意妄为。”
“家主要为我做主啊!”
说着,崔政一拜到底。
崔文渊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萧夜在你身上动了手脚?”
崔政连忙点头,“定是如此,今日他和刘俭那老匹夫到府中探望,结果,我就吐血了,若说不是他干的,谁信?”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崔政都快哭了,“家主,我要是有证据,一定到御前参他一本。”
崔文渊挥手叫来管事,“让温长老来一趟!”
不多时,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闪身来到前厅之中。
此人名叫温涛,崔家首席供奉长老,元婴后期修为。
“温长老,劳烦你给他看看,可是被人动了手脚!”
温涛点了点头,随即探出神念进入崔政身体,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
“此人身体已经被酒色掏空,阳精损耗过大,寒毒入体,怕是没有几天好活了。”
“至于有没有动手脚,老夫还真没看出来。”
此话一出,崔政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几天好活了,怎么会这样?
崔文渊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蠢货,早跟你说过,收敛些,收敛些,可你就是不听。”
“这下可好,自作孽,不可活,回去等死吧!”
一听这话,崔政顿时哭的稀里哗啦。
“家主……家主,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我若死了,门下省大好的局面可就葬送了。”
砰!
崔文渊抬脚直接将崔政踹飞出去,“你特娘的也知道啊,老夫为了你能爬上这个位置,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可你呢?”
“不知为老夫分忧,整日里就惦记着在女人肚皮上瞎折腾,我崔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崔文渊越说越气,忍不住又上前踹了几脚,这才怒气渐消。
能把一向温文尔雅的崔文渊气成这样,还真没几人有这个本事。
“家……家主……救……救我!”
崔政死狗一样躺在那里。
崔文渊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看在你也姓崔的份儿上,老夫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言罢,他又望向温涛,“温长老,可有什么办法解决这家伙体内的寒毒问题?”
温涛点了点头,“寒毒入骨,有些麻烦,只能试试,成不成不敢保证。”
闻听此言,崔文渊暗松一口浊气,“温长老尽管一试!”
温涛手腕一翻,一枚补气丹药出现在手中。
崔政只是普通人,经脉羸弱,高品阶丹药能量狂暴,他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
温涛只能以最普通的补气丹药力缓缓为他补充元气。
岂料,这一切早就在萧夜的算计之内。
就在温涛催动灵力为崔政修复身体之际,萧夜将提前烙印在崔政体内的一枚印记隔空激活。
下一刻,温涛注入崔政体内的灵力突然变得狂暴起来。
仅是片刻,这些狂暴的灵力就直冲崔政识海。
“不好!”
温涛大惊失色,等他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普通人的识海脆弱无比,哪经得起灵力冲击。
噗!
崔政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然后直接昏迷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
崔文渊不明所以。
温涛脸色阴沉,“有人在他体内动了手脚,趁着老夫为他疗伤之际,引爆灵力,冲击识海。”
“如今,这家伙识海混乱,就算醒了,也是白痴一个。”
崔文渊呼吸一滞,“还有办法救治吗?”
文涛摇了摇头,“难!”
闻言,崔文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堂堂门下省侍中,却成了白痴,不用说,这个位置肯定要让出来了。
一念至此,崔文渊抓起桌上茶杯摔成粉碎。
“竖子,竟敢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简直欺人太甚。”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夜竟然把他那套江湖打打杀杀的把戏用在了朝堂争锋上。
这让习惯了绵里藏针的崔文渊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下去吧!”
温涛拱手离去,紧接着,两名下人进来将崔政抬了出去。
崔文渊独自坐在那里,久久无言。
这算是崔家与萧夜的第一次交锋,事实证明,这个萧夜依旧杀伐果决,那些所谓的官场规矩根本就束缚不了他。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五大家族在与他的交锋中也要改变策略了。
萧夜不是林盛儒,不会爱惜羽毛,而且胆大包天,这样的人最可怕。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出什么样的牌。
很快,一封辞呈放在了李文忠的龙案上。
门下省侍中崔政以身染重疾,无法适应门下省繁杂的公务为由,主动请辞门下省侍中一职。
李文忠会心一笑,朱笔一挥,准了!
因为崔政的存在,李文忠的很多政令甚至连门下省都出不去。
现在好了,萧夜上任不到一天,崔政自动请辞了。
李文忠才不管萧夜用了什么法子,他只看结果。
“风子,看来朕这次没看错人!”
“既然这小子已经展现出了他的能力,那朕也不能小气,把礼物送过去吧!”
风无涯点了点头,随即闪身离去。
崔政请辞的消息很快传到门下省官衙,刘俭初听这个消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崔政竟然自己请辞了,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随即,刘俭找到萧夜,将这个消息告知于他。
萧夜并没有多少惊讶,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这让刘俭佩服的五体投地。
心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就在这时,一名官衙执事快步跑了过来,“侍中大人,议事郎大人,林相来了。”
萧夜心头微动,林相?林盛儒,他这时候来做什么?
此时的门下省会客厅内,林盛儒端坐喝茶,除了他,还有一个年轻人,赫然正是刚刚从边境归来的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