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和阿方索等人敢怒不敢言，不过还好，一路上有惊无险，他们最终还是平安降落到了调查局的庄园内。
当迎接的郑洪洋看到从飞船上蹦下来的那只小兔子女仆后，主任大人眼皮一跳，心里开始盘算这大半年的预算估计都要花在厨房上了。
除去调查局不谈，再说陆方这边。
经过这几日亨德利的补课，陆方不再是之前的小白了，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具备一个很牛逼的天赋——无惧任何污染。
他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亨德利是否有人能完全无视污染，当然，绝对没说这人是自己，也没提邪教的事。
亨德利当然知道陆方想问什么，思考了片刻说道，“有一种人可以完全无视污染。这种人只存在于理论中，现实中还没有发现存在的案例。”
“如果真有呢？他会拥有什么特征？”陆方追问道。
“根据理论推测，如果真存在完全无视污染的人，那么他将不具备任何源力天赋，且通过源力水晶的测试结果也一定是黑色。”亨德利知道测是不能真给他测的，但说出来还不至于触发守密禁忌。
“为什么是黑色？”陆方感到自己越来越紧张，似乎预感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些特殊。
“源力水晶的工作原理是测量源力在光谱上的频率。大自然中的源力无处不在，与有形或无形的存在发生作用时，其在光谱上会呈现出从白到红六种色阶。”
“哎？不是白绿蓝紫吗？”陆方奇怪的问道，难道必须充够648才能解锁新品质？
“那是人类。橙红两色只有深渊才有。”亨德利说道，“无论什么颜色，都代表着源力发生了变化，因为源力本身是黑色的。但完全无视污染的人，也根本不会和源力发生任何作用，所以源力水晶对这种人的测试结果也是最原始的黑色。”
“源力是黑的？”陆方纳闷的四下张望，“刚您说了，大自然中源力无处不在，如果是黑的，那天空应该一片黑暗才对啊。”
“给你个提示，源力本身是黑的，只有和有形或无形体发生作用后才会变色。”亨德利指向天空，“你觉得天空是空的吗？”
“哦，我懂了，因为与空气发生了作用，所以我们看到的世界才不是黑的。而太空之所以是黑的，是因为太空空无一物。”陆方点头。
“你说对了一半。确切地说，不是源力与空气发生了作用，而是与秩序发生了作用，所以世界才是你所看到的如今的样子。”亨德利继续引导陆方思考，“你想一下，为什么神秘会污染现实。”
陆方陷入沉思，半晌猛然惊觉，“因为神秘的物质或意识构成和秩序，也就是我们的世界不同，所以源力在和神秘产生交互作用后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对于秩序来说就是污染。如此说来，污染的本质来自于源力！或者说是源力被污染了！黑色，才是没有被污染的源力！”
“正确。所以源力才会在我们身上体现出白绿蓝紫，而在神秘身上则是橙和红。橙色和红色相对于其他四种颜色是污染，但白绿蓝紫对于橙红来说同样是污染。同时，这六种颜色对于黑色来说也是污染。我们对于污染的探测以及现实校准也是基于这个原理。”
亨德利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话题拉回到黑色天赋上，“至于说黑色天赋，由于这种人根本不会和源力发生作用，所以他可以不惧任何污染。”
“听起来似乎是个很鸡肋的天赋啊。”陆方有些无奈，“不和源力发生作用，所以不怕污染，但同时没法学习魔法也不能修真变得超凡……哎。”
看到陆方有些沮丧，亨德利说道，“其实超凡，也是污染的一种。”
陆方略一想便明白了亨德利的意思。只听少年导师继续说道，“超凡，是把双刃剑，也代表了事物的两面性。对我们有利的，我们称作超凡，对我们不利的，我们叫做污染。但实际上，超凡和污染都是一回事。”
“你知道吗，我们整个秩序世界最强的超凡者，在面对深渊中那些强大的存在时也如蝼蚁般渺小。我们其实根本无法对抗深渊，只是深渊根本不在乎我们罢了。”
“要想获得更大的力量，就要不停污染自己，最终由超凡转变为神秘。这是所有超凡道路最终的归宿。修真如此，魔法也如此，走到尽头时，你会发现前面其实还有路，但那路，却已不能称之为路了。”
说到这里，亨德利有些感慨。他成为八级天人已经很久了，迟迟无法迈出下一步。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敢。
“秩序不停演化，超凡不断变强，这种不断演化变强的进程，就是一种持续污染自身，不停向深渊滑落的过程。这是一个局，所有超凡者，甚至整个秩序世界都在局中无法脱身。但拥有黑色天赋的人却不在局中，他也许是破局的关键。”说到这里，亨德利盯着陆方，一字一顿的说道，“他，很牛逼！”
“黑色天赋……很牛逼？”陆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很牛逼。”亨德利再次严肃的点头，但看到陆方逐渐得意起来的表情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种只存在于理论中的人如果真的出现，那么一定会被当成稀有物种被抓起来切片研究。所以就算他很牛逼，最好也不要嘚瑟。”
嗯，明白，猥琐发育，别冒泡。陆方心道。
“李老师，如果这人是您的学生，那您觉得他将来该向哪方面发展比较好？”陆方继续问道。
亨德利想了想，给出了答案：“如果这种人是我的学生的话，我会建议他专门研究神秘污染学。黑色天赋不会被污染，意味着他可以随便查阅最危险的神秘资料，也能接触带有极强污染性的污染源，甚至还可以深入现实扭曲地区进行研究。”
亨德利看着陆方的双眼，补充了一句，“但这种人最好也不要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他的能力更多的是体现在无视神秘污染上，可神秘的威胁不仅仅有污染。它们一般也具备极强的物质攻击力，哪怕不用污染也足以灭杀数位同位格的超凡者。正面对抗神秘，不能动用源力的黑色天赋者会死的很惨。”
傻子才会硬刚神秘，陆方表示赞同，然后问出了作为高三生都关心的问题，“李老师，哪所大学的神秘污染学最好？”
“盆儿大。”
“啥？盆儿大是什么大？”陆方怀疑自己听错了，心里不禁有了个不靠谱的猜测。
“盆儿大全名奉先市盆儿胡同第一大学。是秩序之源首星上的一所综合性大学。也是整个里世界最有名的一所大学，其地位甚至和奥兰多魔法大学并列。”
“还真是盆儿胡同大学！？”陆方嘴角一抽，李雄那个胖子难道真是个高材生？
“你是不是因为这所大学的名字里带了个第一所以感到奇怪？”见陆方表情怪异，亨德利会错了意，“因为盆儿大是整个秩序世界的第一所大学，由它开创的现代教育体系已经延续了五千年。在学术界，盆儿大的地位不可撼动。”
“第一所大学！？建校已经五千年！？”陆方瞪大了双眼，“那这学校可比清北牛逼多了啊，这得要多少分才能上啊！”
“清北是什么？”亨德利有些纳闷，不过也没多想，“没听说过。算了，继续说盆儿大吧。”
“其实盆儿大要分并不高，如果只看录取分数线，盆儿大甚至连三本都够不上。虽然它是一所综合性大学，但除了神秘系外，其他所有专业都马马虎虎。”
“盆儿大的神秘系虽然可以说是整个秩序世界最好的，但这个专业的就业口却是大量和神秘污染相关的危险工作，所以每年报考的人特别少，有的学年甚至会出现断档。”
“不过这种危险的神秘污染类工作对于黑色天赋者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盆儿大神秘系可以说就是为这种人量身定制的。”
“原来如此。”陆方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说不得还真只能成为李胖子的校友了。
今天的补课到此为止。陆方刚一走出校门，就看到阿方索的车停在门口等他。
其实阿方索也刚从塞西斯出差回来，但由于一个紧急情况不得不取消了休假，立刻来找陆方。
“上车，有新任务。”阿方索不多废话，待陆方坐上副驾后直奔主题，“你打进净世会了吗？”
阿方索一边问，一边手忙脚乱的系安全带。他可记得上次陆方语出惊人，让自己撞挡风玻璃的那一幕。
“呃，快了。出了啥事？”陆方敷衍了一句，他没提那本血巢秘典的事，毕竟那本书已经烧了，也没法拿来交差了。
“一周前，秩序世界排名第三的邪教永恒生命会突然消失，其麾下至少一百四十万教徒一夜之间化成了灰烬。由于永恒生命会大多在表世界发展，我们的情报力量在那边很有限，所以希望你通过净世会这条线调查一下发生了什么。”
“多，多少人！？一百四十多万邪教徒？”陆方惊了，后面的话根本没仔细听。这世界究竟怎么回事，一个邪教竟能发展到如此规模！？
其实陆方是以前世的世界观来衡量这里的。但秩序世界何其庞大，一百四十万人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