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有人拦他们,所以沈州白拉着乔声直接离开了警局。
一场鸿门宴,惹了一身骚。
二人回了乔声的住处。
沈州白仔细查看乔声的脖颈,“他没伤到你吧?”
乔声摇摇头。
实际上,裴既明根本没有用力。
“那就好。”沈州白松了领带,“晚上没吃东西,饿不饿?想吃什么?我来做。”
乔声未动,只是问:“那个女人是谁?”
沈州白没避讳,如实回答,“我老板,总公司的。算是我的伯乐。”
乔声直接问,“你们上过床?”
沈州白猛地皱了眉,“瞎胡说什么?”
乔声说:“裴既明告诉我的。”
沈州白轻笑一声,无语望天:“所以,你信了?”
“原本不信。可是我看到她对你的态度,还真有点信了。”
沈州白三根指节捏住乔声的下巴,语调轻扬,“你吃醋了?”
“我无所谓。”乔声耸耸肩。
她转身,“你知道的,我本来就不介意靠身体上位。人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孑然一身,想要成功,必然付出代价。如果没有其他筹码,用身体换取资源,未尝不可。”
沈州白想起一件事,“所以之前如果不是我拦着,你真的会跟季司南上床?去换取那枚红钻?”
乔声笑了笑,“也许吧。但并不全是为了那颗钻石。”
“我知道,你是想要借季司南的势,拉投资。”
“你都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其实那天在风情夜宴你跟我发生关系,是你计划之外的事。但是第二天,你便想到其实可以利用我,借更大的势——一个可以让两位公司高层争夺的女人,甚至还有实力竞价鸽血红钻,一定是值得投资的。”
“所以那些你和季司南不和的消息,是你故意传出去的?”
“不然呢?为了你,我不介意把这火烧得旺一些。”
乔声撇撇嘴,“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满意了。别忘了别墅那几天,我多卖力的配合你。可是红钻呢?我到现在影子都没见。”
“呵……你这女人……等着。”沈州白出门,下楼,进车库,又跑上来。
他打开了一个蓝色丝绒盒子。
这个盒子跟曾经装那颗黄钻的盒子很像。
但里面装的——
是一颗鸽血红钻。
饶是乔声再对沈州白冷血无情也忍不住惊讶!
“沈州白!你真拿回了?”
他挑挑眉,“本来准备当生日礼物送给你的。但我真忍不了你那看不起人的模样——”
乔声看向手中的红钻。
它的红,不是暗沉的血红,也非轻浮的粉红,而是如同被高度压缩的火焰,一种极致浓郁、饱和到仿佛要滴出来的鸽血红。
鲜血欲滴的红钻,内部几乎毫无瑕疵,光线可以毫无阻碍地穿过,使得整个晶体通透无比,仿佛看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团凝固的、纯净的能量核。
这确实是一枚不可多得的极品钻石——
以沈州白的身价,他不可能买得到。
乔声将盒子合上,抬眼,看向沈州白:“代价呢?”
“什么?”
“你获得这枚钻石的代价是什么?我不信你买得到它。”
“如果我说,是以我的身体为代价呢?”
“那我不需要了。你还回去吧。”乔声冷着脸说道。
“怎么,拿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还不乐意了?”
乔声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这才抬头说道:“其实我应该高兴的。因为有了它,我就成功一半了。但是我也不想骗你,我确实没有那么开心。”
沈州白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他掐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说:“骗你的,并没有。我的身心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你信我。”
“沈州白,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告诉我,你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沈州白有意磨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乔声望着他那耍赖皮的模样,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她低头,快速吻了下他的嘴唇:
“你快说!”
沈州白见她真急了,也不卖关子了,回答:“今天其实裴既明已经说了。瞿总催我回京市——我同意了。”
“就这?”乔声半信半疑。
“不然呢?”
乔声见他无所谓的态度,有些恼火,“沈州白,你别骗我。你到底跟那个瞿总什么关系,为什么她愿意以一个极品红钻的代价换你回京市?你是她很重要的人吗?”
“大概是吧。”
“沈州白!!”乔声真的恼了!
“你今天最好能解释清楚,不然你别来找我了!”
看到乔声炸毛的模样,沈州白忍不住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慢顺着她的头发,如同在撸一只发脾气的猫。
“不是说没有吃醋吗?你急什么?”他按住欲起身的乔声,正色道,“其实是因为她的实验室需要我。自我进了实验室,她公司百分之八十的专利都是我研发的,离了我她还真不行。所以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吗?”
沈州白将她的头发一圈圈的绕在手指上,耐心把玩,慢悠悠地说,“我回馥城是因为你。离开这儿的每一天,我都想着要回来。我曾经真的很恨你,可是我知道,那些恨意最底层的原因是爱。我确实打算报复你,而且延延也确实需要父亲。我曾经想,我会亲手毁了你的生活。我要让你在我的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声听到这,心里窝火,想起身却又挣脱不开。
“但当我真的毁了你的生活,我却一点儿也不开心。你躺进医院里时我真恨不得想杀了我自己。乔声,你不知道你自己多厉害。我看着你跌进泥里,爬起来,擦擦灰,又变成生机盎然的模样。我又变得患得患失。我只想把你这朵玫瑰藏起来,藏进那栋别墅里,供自己一个人予取予求。所以你无需心疼,我自己多卑劣,我比谁都清楚。”
乔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从未有一刻这样觉得——她与沈州白是同类人。
沈州白的手指松开她的发,从她的衣角滑进去,沿着她的脊椎一寸一寸向上,眼神充满了攻击性,“但你不要觉得我离开馥城去了京市你就能躲开我,你休想。从跨海大桥那晚开始,我就没打算放过你。别说你跟裴既明订了婚,你俩就是结了婚,我都能给你俩搅黄。”
他隔着衣服咬上她胸前的那点茱萸。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乔声身上已经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捧住这颗精于算计的脑袋,“我应该在你十七岁时就把你从我家赶出去,而不是养虎为患,反将自己亲手送到你的口中。”
他笑了一声,眼睛里满是揉碎的星光:“你现在才知道吗?可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