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明与乔声已经好几天没联系。
他等着乔声来找他,但乔声那边半点动静都没了。
他只能给许薇打电话。
但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钱大概明天到账,你们供应商我听说谈的差不多了?”
“是的裴总,刚刚已经签合同了。而且乔总没跟您说吗?她找银行批了贷款,钱的问题也解决了。”
“什么?”裴既明声音一冷,“她找银行贷款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她骨裂的第二天。”
“骨裂?什么意思?”
许薇咦了声:“裴总,您不知道乔总扭伤脚踝骨裂的事吗?而且她还生病了,这几天都没来公司。”
裴既明呼吸一滞,太阳穴突突的疼起来。
他挂了电话,立即让助理订票回馥城,“订最早的那班。”
下了飞机,裴既明直奔华南公寓。
一路上,他又急又气又心疼。
要不是他实在想她,找个借口打听下她的行踪,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竟然受了伤还生了病!
而他干了什么?
他想到那晚的电话。
乔声不是粘人的女生,除非有什么必须要联系他的理由,她绝不会在夜里连打了三个电话给他。
而他呢,故意不接,在酒吧喝酒消遣。
第二天爆出那样的花边新闻,他竟然还埋怨她的不对。
想到这,他的喉咙发紧。
他就是个王八蛋,在公司面临困境,女朋友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丢下她自己跑了不说,还故意跟她冷战了这么多天……
“再开快点。”他的拳头都微微攥紧了。
所以,等会见到乔声,他一定要好好解释,即便她打他骂他让他滚他也会受着。
去他的99步,他就是要走100步怎么样?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终于抵达华南公寓,按响了乔声公寓的门铃。
门打开,乔声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右脚打着石膏,正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裴既明看向面前的小人儿,本来就是巴掌脸,现在脸上更是没肉了,而且眼圈还是红红的,像刚哭过似的。
裴既明心脏都被人攥紧了!
他直接伸手将她扣进了怀里。
“对不起声——”
“乔声,吃饭——”
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俱都一愣。
乔声攥着裴既明腰间的衬衣,声音明显抖了一下,“裴既明,我可以解释。”
裴既明慢慢松开她,站定。
“好,我听你解释。”那声音冷得快要结冰。
许久,乔声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是……”
“你好,沈州白。”沈州白走过来,冲裴既明伸出手,目光坦然到好像一切都是正常的。
正常吗?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他和乔声一起逛超市时,乔声给他买的围裙。
她的话还历历在目——
“裴既明,跟我在一起你要想清楚,我可不会当家庭主妇哦。”
“好。那我当家庭煮夫。”
“唔,真的吗?那送你个围裙,以后只许做饭给我吃。”
呵……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可以做饭给她吃的下家了?
裴既明告诉自己,冷静。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但他不得不承认,再次听到那个名字时,有种噩梦成真的不适感。
他曾不止一次听乔声在睡梦中呼唤过这个人的名字,而现在,他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裴既明没有伸出手。
他说:“我记得你。四年前京市月如钩酒吧,我曾向你抛出橄榄枝。”
沈州白想起来了。
是那位请乔声喝“莫比乌斯”的酒吧老板的——朋友。
如果他没记错,他是Klein chips科技公司总裁吧——他记得那张名片上的公司名字。
后来进入行业内才知道,他的名字在业内代表着权威和垄断。
是绝对的行业大佬。
呵……
世界这么小的吗?
怪不得之前在怀石料理店撞见他们二人亲密时就觉得他有点熟悉。
原来真的见过啊。
那个站在酒吧二楼向他们举杯的黑色衬衣的男人,如今——依旧矜贵自持。
明明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可是面色依旧不显。
真能忍。
沈州白想——
那他应该很爱乔声吧。
只见了一面,就穷追不舍到馥城来了。怎么不是真爱呢?
既然如此,那好戏可就开场了。
沈州白笑笑,并不在意裴既明带着探究和敌意的目光。
“饭做好了,裴总要一起吃吗?”他微笑着询问。
好像这里是他家——此时他在招呼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乔声再也忍无可忍,“沈州白,请你离开。”她转身,直视他。
她在给他最后的警告。
沈州白得到了那个信号——
小猫咪要攻击他了。
“好。那你们慢慢聊。”沈州见好便收,抬手摘掉围裙,“哦对了,医生说你太瘦了,要多补补,你要多吃点饭昂。我就先走了。”
裴既明一直站在门口未动,也没有进门。沈州白从旁边挤过去,肩膀直接撞到了他的。
“抱歉。”他礼貌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在沈州白身影彻底消失之后,裴既明也直接转身。
乔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走……也别听他胡说八道。他都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裴既明没回头,却也没再向前迈步。
乔声深吸一口气,慢慢从后抱住他的腰,声音软糯哀怨:“裴既明,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好想好想你——”
裴既明再忍不了,转身将乔声扣在怀里,狠狠吻了上去!
门“啪嗒”一声合上时,沈州白从转角处出来。
嘴角噙着笑,但目光冷得如同来自地狱。
……
裴既明把乔声压在床上的时候,听到了她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好饿啊,裴既明,我连早饭都还没吃……”乔声喘着细细的气,小声抗议道。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边的碎发,带着炙热的火星。说出来的话却又冷又硬。
“活该,我不让你吃了?”
乔声不高兴了,左右哼哼着去躲他的唇,“就是兴师问罪,也得先让人填饱肚子吧。”
裴既明抬起头,望着乔声的眼睛,声音带着暗哑:“我哪敢?我明明是来……道歉的。”
“哦?”乔声手勾住他的脖子,扬起嘴角,“那行吧,说说你错哪儿了?”
“错在没把你腿打断,好时时刻刻拴在我身边。”他阴恻恻地说道,手指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呀——”乔声忙躲他,然后说:“已经断了,你看。”
她抬了抬自己裹成粽子的右脚。
裴既明这才微微松开了点她,“行了!不疼是吧?怎么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