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下子就被架起来了。
他本来就是个好面子、冲动易怒的主儿,被阎埠贵和三大妈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
一句“嫌弃她二婚带三娃一老妈子”,简直戳他肺管子。
他对秦姐那是真心的,天地可鉴。
他怎么能让人这么误会?
瞧不起秦姐?
那不可能。
傻柱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急忙狡辩:“没有,绝对没有,三大爷,三大妈,你们可别瞎说。
我对秦姐是真心实意的,我怎么可能瞧不起她,我……”
贾张氏在一旁,一开始听到要大办,三角眼里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
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浮现红烧肉、炖鸡、大鲤鱼在桌上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流下口水。
她生怕傻柱反悔,连忙抓住这个机会,撒泼的腔调说道:“傻柱,你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可光说不练假把式。
你要是真不嫌弃我们淮茹,真把我们当一家人,那这酒席就必须得办。
还得办得风风光光的,让全院儿都看看你的诚意。
你不会是光耍嘴皮子,心里还是瞧不起我们这拖家带口的吧?”
“妈,你胡说什么呢。”
秦淮茹赶紧出声制止贾张氏,轻轻拉了拉傻柱的胳膊急道:
“柱子,你别听妈和三大爷他们的话,我不在意这些的,真的。
只要我们俩以后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摆酒席多浪费钱啊,咱们还得留着钱过日子呢。”
心想:大办?那得花多少钱?傻柱现在虽然工资不低,还有外快,可那些钱以后都是她的啊。
这么大手大脚地花出去,请一院子不相干的人胡吃海喝,她想想就心疼得滴血,绝对不行。
可傻柱此刻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
他看着秦淮茹那懂事的样子,再看看阎埠贵、三大妈、二大妈他们似笑非笑
仿佛他就是小气鬼的眼神,以及贾张氏那“你不办就是嫌弃我们”的逼视,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傻柱猛地一挥手,打断了秦淮茹的话道:“秦姐,你别劝了,这事必须得办,三大爷说得对。
这是我何雨柱的头婚,娶的又是我心心念念的秦姐你,怎么能不办?”
他转向阎埠贵和众邻居,拍着胸脯,砰砰作响:“办!必须大办法,不仅要办,还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我傻柱要让咱们全院儿,不,让整条胡同的人都知道,秦淮茹,是我何雨柱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我重视她,稀罕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大家都做个见证。”
秦淮茹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看着傻柱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庞,看着他坚定的维护。
她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砰砰急跳起来,跟晚上的啪啪一样。
有对即将花费大笔钱财的心疼和懊恼,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男人如此公然且强势地维护和珍视的悸动。
她想起了昨晚,傻柱那大柱子似的身体里蕴含的、几乎让她承受不住的力量和热情。
那种被填满、被征服的感觉,与此刻这种被当众宣告重视、稀罕的安全感一样令她心动。
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又像是被暖流淌过,甜丝丝,暖洋洋。
这种被人毫无保留地护着、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真好。
自从贾东旭去世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而且,冷静下来一想,傻柱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和傻柱这事,院里院外说闲话的本来就多。
如果婚礼办得悄无声息、抠抠搜搜,那些长舌妇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呢。
肯定会说傻柱果然还是嫌弃她,不过是找个带工资的保姆罢了。
只有把场面撑起来,大办特办,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才能真正让她秦淮茹在傻柱身边站稳脚跟,挺直腰板。
想到这里,她原本那点因为花钱而生的心疼,渐渐被这种名正言顺、风光大嫁的安全感压了下去。
秦淮如抬起头,望向傻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柔软和依赖,脸上也飞起两抹恰到好处的红晕。
轻轻点了点头,声如蚊蚋却清晰可闻:“嗯……柱子,都听你的。”
阎埠贵看着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一副欣慰表情:“这就对了嘛,柱子局气!
这才是爷们儿该有的担当,放心,这筹备酒席的事儿,三大爷帮你张罗,保证给你办得既体面又实惠。”
二大妈也笑道:“就是,到时候我们都来帮忙,淮茹,你就安心当你的新娘子吧。”
贾张氏更是喜得见牙不见眼,只要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只要能看到了满桌的鸡鸭鱼肉,她就开心。
“好好好,大办好,大办热闹。”
傻柱看着秦淮茹那含羞带怯、依赖自己的模样,再看看邻居们祝福和敬佩的眼神,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刚才因为何雨水而产生的郁闷和不快也被冲淡了不少。
他豪气干云地一挥手:“行,那就这么定了,三大爷,三大妈,二大妈到时候少不了麻烦你们。
具体怎么办,咱们一会儿去我屋细细商量。
我傻柱别的不敢说,这做饭的手艺,绝对让大伙儿吃得满嘴流油。”
“好!”
“柱子够意思!”
“那我们可就等着吃你这大厨的喜宴了。”
院子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仿佛刚才何雨水带来的那场风波从未发生过。
秦淮茹依偎在傻柱身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心里却像装了一罐蜜。
“叮叮!”
许大茂推着他那辆擦得锃亮的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进了中院。
这本来没什么稀奇,许大茂天天上下班都从这儿过。
可今天不一样,他自行车把手上,赫然挂着两只被捆着脚、还在扑腾的老母鸡。
那母鸡羽毛鲜亮,一看就是乡下散养的土鸡,肥嘟嘟的,格外扎眼。
这年头,物资匮乏,鸡蛋都是凭票供应,更别说活生生的老母鸡了。
这可是能下蛋的宝贝。
一时间,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两只“咕咕”叫的母鸡吸引了过去。
刚才还在议论酒席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羡慕、嫉妒和探究的眼神。
“大茂,你这鸡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