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心乱如麻,恐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趁着众人注意力还在许大茂和刘海中等人身上,悄悄退出了人群,脚步虚浮地快步走向自家屋子。
她一把推开门,就看到棒梗和小当正趴在炕上,看似在玩几个破旧的纸片。
但两个孩子都有些心神不宁,尤其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时,小身子都不由自主地绷紧。
秦淮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走到炕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压低声音严厉地问道:
“棒梗,小当,你们俩老实告诉妈,许大茂家的母鸡,是不是你们偷的?!”
棒梗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立刻强作镇定地摇头否认: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没有偷,谁……谁偷他家鸡了!”
小当怯生生地看着秦淮茹,声音细若蚊蚋:“妈妈,我们没有偷,真的没有……”
秦淮茹看着两个孩子那拙劣的表演和躲闪的眼神,心里那点侥幸彻底破灭了。
她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
她冷哼一声,语气变得更加严厉,“没有?到现在你们还敢撒谎骗妈妈?许大茂已经报警了。
警察马上就来,你们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是不是非要等警察把手铐戴到你们手上,你们才肯说实话?
连妈妈都骗,你们是想小小年纪就去坐牢吗,那里面又黑又冷,还没饭吃。”
棒梗和小当到底还是孩子,心理防线本就脆弱,被秦淮茹这连吓带唬,瞬间崩溃了。
“哇——!”小当第一个被吓哭出来。
棒梗也是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再也绷不住了,带着哭腔喊道:
“妈,妈妈,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了,鸡……鸡是我们偷的……是我们偷的。
妈妈你别让警察抓我们,我们不想坐牢,呜呜呜……”
看着两个孩子被吓得涕泪横流,瑟瑟发抖的样子,秦淮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平时再怎么淘气。
此刻看到他们这副恐惧无助的模样,她哪里还狠得下心肠?
满腔的怒火和失望,瞬间化作了浓浓的心疼和焦虑。
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心疼,谁心疼?
可是……心疼归心疼,事情已经发生了,警察马上就要来了,该怎么办?
怎样才能保住棒梗,不让他留下案底,毁了一辈子?
就在秦淮茹心急如焚,脑子里飞快盘算着对策时,门开了,傻柱也跟着走进来。
他脸上还带着点刚才被何雨水扇巴掌的火辣感,眼神里满是关切:
“秦姐,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个人回屋,大家都还在等警察呢。”
秦淮茹看到傻柱,望向傻柱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和希望。
她猛地扑到傻柱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抽抽噎噎,哭得梨花带雨:
“柱子,我刚才问两孩子,他们说是……是我婆婆,是她让两个孩子去偷的鸡。”
她毫不犹豫地把主要责任推给了不在场的贾张氏,“她就是气不过昨晚许大茂那么欺负我们,想报复许大茂。
棒梗这孩子也是傻啊。
他一听能给你这个傻爸出口恶气,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他奶奶,呜呜……都是我婆婆不好,把孩子教坏了。”
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搞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地上棒梗。
鸡还真是棒梗偷的?
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一时间想起何雨水的话,三岁看老。
秦淮茹观察着傻柱的神色,继续加码心痛道:“柱子,你看棒梗……听说报警了,人都吓成什么样了。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啊,这要是警察真来了,把他抓走了,留下案底,他这辈子,可就毁了啊,呜呜……我可怎么活啊……”
说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用力推了一下还在发抖的棒梗,带着哭腔斥责道:
“你这死孩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求你傻爸救救你,你傻爸最疼你了,你是不是真想被抓去坐牢啊?”
坐牢两个字再次刺激了棒梗敏感的神经,他身躯止不住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虽然心里对傻柱这个后爸仍有隔阂和一丝不甘,但在恐惧面前,那点不甘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傻柱,带着哭腔,老老实实地,甚至带着一丝乞求地喊道:
“傻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偷东西了,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呜呜呜……”
傻柱瞥了一眼棒梗,视线就移开,又不是自己亲儿子,喊爸就喊爸,叫什么傻爸,当自己傻子呢。
别人喊我傻柱是外号如此,你一个小孩子问这样喊,教养呢?
当然,他是不会说他的秦姐的,肯定是贾张氏那老虔婆教坏了。
又看着身边泪如雨下、无助地依靠着自己的秦淮茹,一种被需要、被依靠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秦姐需要我,这个家需要我。
什么偷鸡不偷鸡的,比起秦姐的眼泪,那都不叫事儿。
傻柱把胸脯一挺,脸上露出了义不容辞的神情,紧紧握住秦淮茹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
“秦姐,你别怕,棒梗也别怕,有我在呢,天塌下来有我何雨柱顶着。
马上出去后,就让棒梗给许大茂道歉,赔点钱这件事就当过去了。
一会儿警察来了,就说小孩子不懂事,只要诚恳道歉,知道自己的错误,大家都不会揪着不放的,毕竟孩子还小。
若实在不行就把贾张氏推出去,她这当奶奶的半截身子入土了,给孙子挡挡灾也不错。”
秦淮如闻言点点头,“柱子,还好有你,有你是我的幸福,棒梗、小当听到没,不想坐牢就好好听你们傻爸的话。”
“知道了傻爸,我们听话。”
傻柱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出去吧,赶在警察来之前把误会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