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前冲的瞬间，地面被蒸汽推力撕开两道焦黑痕迹。陈渊还没来得及松开操纵杆，耳边就响起了金属撞击的刺耳声。
“砰！”
一道火光从厂房门口炸进来，打在机甲左肩上，溅起一片火星。机身猛地一晃，警报灯闪了一下，但没亮红。
“有情况！”老王直接扑到墙角，手摸向头顶横梁上的铁管，“门口来了好多人！”
陈渊没回话，迅速拉回控制杆，让机甲单膝跪地稳住身形。他抬头看去，三个人影堵在门口，身上穿着带护甲的深灰作战服，手里端着造型古怪的枪。那枪管后面连着个圆筒，正冒着蓝光。
他知道这玩意——电磁脉冲枪。之前在守卫巡逻队手里见过一次，能直接干扰外骨骼信号。
“不是普通巡警。”他低声说，“是城邦精锐。”
话音刚落，又是一发打在脚边，水泥地炸出个小坑。机甲右腿关节咔哒响了一声，像是卡了沙子。
“操！”陈渊立刻切到手动模式，强行校准动作。刚才那一击虽然没打穿装甲，但震到了传动轴。
门外的人开始推进，三人呈三角站位，中间那个举着一面合金盾，往前一顶，哐当一声撞开半扇铁门。另外两人立刻压低身子，枪口对准机甲头部和腰部连接处。
“目标确认，启动压制程序。”左边那人喊了一句。
下一秒，三道蓝光同时扫来。
陈渊猛推操纵杆，机甲原地侧翻滚，躲过两道，最后一道擦过背部，整台机器剧烈抖动，屏幕闪了几下才恢复正常。
“这帮人真懂行。”他咬牙，“专打动力节点。”
“你还打得过吗？”老王缩在锅炉后面，声音有点抖，“他们带的是制式装备，可不是街头混混。”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陈渊盯着屏幕上的能量条，“刚才测试完还有78%的储量，散热也降下来了，还能拼一波。”
他手指快速滑动，把输出功率调到75%，同时锁定液压锤的响应频率。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五个人已经全部进厂。除了正面三个，左右两边各冒出一个，手里拿着带钩索的装置，明显是要锁机甲四肢。
“包抄来了。”老王提醒。
“让他们靠近。”陈渊屏住呼吸，“等他们进到十米内再动手。”
话音落下，左侧那人突然甩出手里的钩索，嗖的一声钉进机甲右臂关节缝隙。金属链子绷直，对方立刻往后拉，想把手臂扯离位置。
陈渊反应极快，右臂猛然发力，顺着拉力方向往前一拽，整个人借势起身，左腿狠狠蹬地，蒸汽喷口全开。
“轰！”
机甲像炮弹一样冲出去，正面三人根本没料到这速度，盾牌还没举稳，就被一头撞飞。中间那个直接摔出去三四米，撞在一堆废铁上，半天没爬起来。
剩下两个持枪的急忙调转枪口，但陈渊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机甲落地瞬间转身，液压锤抡圆了砸向最近那人的武器。
“啪！”
枪管应声断裂，火花四溅。那人惨叫一声松手后退。
另一人想跑，陈渊抬腿就是一脚。蒸汽活塞全压释放，踢中对方膝盖侧面，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人当场倒地，抱着腿哀嚎。
“解决两个。”他喘了口气，“还剩三个。”
可没等他回头，背后传来一阵高频嗡鸣。右侧偷袭那人已经把钩索固定在房梁上，正用绞盘拉动，机甲右臂被吊得微微离地。
“糟了！”老王喊，“你动不了了！”
陈渊用力挣扎，发现右臂确实被锁死了。更麻烦的是，那根钩索似乎通电了，电流顺着金属外壳往里渗，控制系统开始报警。
【警告：右臂动力回路电压异常】
“想短我线路？”他冷笑，立刻切断右臂供能，改由左臂单独操作。
他操控机甲弯腰，左手抓住钩索链条，用力一扯。链条纹丝不动，倒是肩膀传来一阵钝痛。
“妈的，焊死了？”
这时，最后那个拿盾的已经重新站起，举起通讯器说了句什么。紧接着，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机甲胸口的能量舱。
“放下武器，投降接受审查。”那人开口，声音冷得像铁皮刮地，“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陈渊没说话，低头看了眼面板。右臂虽然断电，但结构完好。只要能挣脱钩索，还有反击机会。
他悄悄把备用能源切换到腿部系统，同时将左臂液压锤调至点频打击模式。
“最后一次警告。”对面再次喊话，“五秒内不解除武装，我们将使用致命武力。”
陈渊轻轻活动左手手指。
“一。”
他深吸一口气。
“二。”
左腿缓缓弯曲，蓄力。
“三。”
对面三人齐步向前，枪口压低。
就在第四声即将出口的刹那，陈渊猛然启动。
机甲左腿全力蹬地，整个身体向侧面翻转，利用钩索为支点，右腿腾空扫出。
“砰！”
靴底砸中一名枪手手腕，枪飞出去老远。他顺势翻身落地，左手锤直接砸向第二人膝盖。
那人反应也不慢，举枪格挡。但这次是全力一击，锤头直接砸碎枪管，余力把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最后一个还在按通讯器的，吓得转身就跑。
陈渊没追，而是迅速调回头，左手伸向背后，抓住钩索根部连接环。他咬牙使力，硬生生把那段焊接在房梁上的金属接口掰弯。
“咔！”
链条松动了一截。
他趁机右臂发力，配合腿部蒸汽推动，猛地一挣——
“嘣！”
钩索断裂，残段飞出去打在墙上，叮当作响。
“搞定。”他喘着气站直，“右臂恢复控制。”
可就在这时，面板突然跳出新提示：
【右臂密封层破裂，液压油轻微泄漏】
他心头一沉。这不是大问题，但时间一长，压力会逐渐下降，影响出力精度。
“老王！”他喊，“有没有橡胶垫或者厚胶带？随便什么都行，先堵一下漏点。”
老王从锅炉后探头，看了看四周，“这边有个旧轮胎，我去拆点皮试试！”
“快点。”陈渊盯着门外，“那几个家伙可能叫援兵了。”
他刚说完，远处又传来脚步声，比刚才密集得多。
“不止一批人。”他握紧操纵杆，“看来今天是非打不可了。”
机甲左臂缓缓抬起，对准门口方向。屏幕上的瞄准框微微晃动，映出他紧绷的脸。
门外风声卷着沙粒拍打铁皮，像谁在轻轻敲鼓。
他盯着那扇摇晃的破门，手指搭在发射键上。
第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