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爷!跟他废什么话!”
一旁的张宝早已按捺不住。
他双眼放光,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直接大刑伺候!鞭子、烙铁、老虎凳!
俺就不信他是金刚转世,能扛得住!”
“就是!周爷,交给俺们兄弟!保管让他把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的事儿都吐出来!”
张财也摩拳擦掌,兴奋得直搓手。
一提到女人,这兄弟俩的精气神简直比吃了十全大补丸还足。
周琦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你们两个……似乎格外上心?有什么想法?”
张财张宝被看得一个激灵。
张财脸上挤出一丝悲苦之色:“周爷明鉴啊!
俺们兄弟俩都快三十了,还是光棍两条!
官府是给分过一个女人,可那是个病秧子,抬回家就只剩半口气了,风寒入骨,药石难医!
俺们兄弟好吃好喝伺候着,花光了积蓄请火石岭的老药梆子来瞧病,结果人还是没了!
俺们……俺们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几次,更没尝过女人是啥味。”
他声音里带着真实的委屈,“屯子里那些嚼舌根的,纯粹是看俺们兄弟娶不上媳妇眼红,胡乱编排!”
张宝也扑通跪下:“周爷!俺们就想着,要是真能救出那些可怜的女人,里面若有愿意跟俺们过日子的……求周爷开恩,赏俺们一个吧!
也好让老张家有个香火……”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满是光棍汉的辛酸。
“我以前怎么听说,你们两个对待女人的风评可不怎么好?”
周琦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周爷明鉴,我们哥俩想老婆都快想疯了,真要是给我们哥俩一个女人,我们哪舍得弄死?那都是村子里人瞎传的。
周爷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隔壁火石岭的老药梆子,当时是他给那个女人看的病。”
张财说的有鼻子有眼。
这下周琦有些信了,因为这种事情一打听,一问便知。
周琦心中的疑虑消了大半。
他点点头:“好,这人就交给你们审!若能撬开他的嘴,救出人来,只要那些女子自愿,本统领允诺,优先考虑你们兄弟二人。”
张财张宝如同领了圣旨,立刻如狼似虎地将瘫软的罗阎拖到了旁边一间空石屋里。
很快,里面就传出了压抑的怒骂、皮鞭抽打的噼啪声。
以及烙铁烫肉的滋滋声以及罗阎撕心裂肺的惨嚎!
“说!金银藏哪儿了!”
“狗日的!嘴还挺硬!再给你尝尝这个!”
“啊——!杀了我!有种杀了我!老子不说!死也不说!啊——!”
惨叫声断断续续,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外面的土匪听得脸色发白,噤若寒蝉。
但是,唯独没有听见罗阎招供。
终于,石屋门开了。
张财张宝满脸油汗,一脸挫败的走了出来。
“周爷……这老小子……骨头太硬了!”
张财喘着粗气,“鞭子抽烂了,烙铁烫糊了,手指头也夹断了两根……他就是咬死了牙不说!
把他打死容易,可东西……怕是真找不到了。”
兄弟俩垂头丧气,仿佛看到即将到手的老婆又飞了。
周琦看着进气少出气多的罗阎,不由得眉头紧锁。
此时的阎罗正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瞪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疯狂。
一看他这个样子,周琦就有些头疼。
这家伙明显是豁出去了。
很显然,他把最后的这点秘密当成了自己的保命符。
在没有得到周琦的承诺之前,肯定不会松口的。
周琦知道自己并非刑讯高手,强行再审,恐怕真会直接把人弄死。
局面一时竟有些僵持不下。
就在此时,山路上传来车马喧嚣和人声。
“大当家回来了!”
“好多粮食!这下有得吃了!”
周琦目光远眺。
只见马红玉一马当先,率领着满载粮食的车队凯旋而归。
十辆大车堆满了麻袋,压得车轴吱呀作响。
山上的土匪们看到这实实在在的粮食,一个个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和希望!
温饱,是乱世最朴素的渴望。
马红玉勒马停在演武场中央,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亮有力。
“都听着!从今日起,黑风山——
人人有粮吃,顿顿能吃饱!
跟着我马红玉,守规矩,卖力气,就有活路!
敢起异心,害群之马——”
她声音陡然转厉,目光如刀扫过几个眼神闪烁的,“昨日那些人的下场,就是榜样!”
“谢大当家!”
“誓死追随大当家!”
许多土匪激动地跪倒在地,真心实意地叩拜起来。
这满载的粮食,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马红玉的铁血与“仁政”,在这一刻初步收拢了人心。
周琦走上前,低声将罗阎死扛着藏匿金银女人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马红玉听完,英气的眉毛一挑,嘴角扬起一抹带着血腥气的冷笑。
“呵,骨头硬?嘴严实?”
她翻身下马,将马鞭随手扔给旁边的亲随——赵铁柱。
然后,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一阵轻微的骨节爆响。
“把人拖过来。”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却让在场所有人,包括周琦身后的张财张宝,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马红玉的心狠手辣,杀人时候的毫不手软,一枪捅一个窟窿,早就深深的震慑了这帮土匪。
如今见到马红玉脸色难看,一个个顿时大气都不敢喘。
很快,有人就把黑面阎罗给拖了过来。
马红玉的目光落在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黑面阎罗身上。
对方在看到马红玉时,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看不出来吗?骨头还挺硬的!
就是不知道,当你全身的骨头都被我打断的时候,你还能不能硬的起来。”
马红玉的话,森冷无比。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就连周琦都有点冷飕飕的。
毕竟这个女人可是有前科的,她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关键是在杀死之前,她还会先把对方阉了。
简直让人死不瞑目。
“在我这里,死人——也能开口。”
马红玉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走向了黑面阎罗。
女人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微笑,露出了几颗小白牙。
只不过,看到这几颗小白牙之后,周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周琦决定了,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往马红玉嘴里喂东西比较好。
除非,实在忍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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