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挠头，对秦伯尴尬的笑了笑：“看来是饿坏了……”
秦伯摆摆手：“没事，练完还能有这么好的食欲，是件很难得的事情，一般人练完估计连饭都吃不下。”
很快桌上摆满了菜——红烧排骨、干锅虾、辣子鸡……半小时后，一番风卷残云后，几人瘫在椅子上直哼哼。
应雪给小黑和阿飞单独准备了一个食盆，小黑吃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叫它名字也只是象征性的摇了两下尾巴，秦伯给阿飞灌了几口烧酒，这小家伙“咕咕”叫了两声就趴在小黑背上睡着了。
几人休息了十分钟，这才手撑着腰起身，秦伯作势要去付钱，我连忙按住他的手：“我来。”
秦伯坚决要付钱，说他是长辈，哪有让晚辈买单的道理。我说就当是学费了，他拗不过我，这才让我付了钱。
一共吃了二百多，还好，价格不算贵，味道也还不错，就是那个辣子鸡有点辣，我吃完一直喝水。
吃完饭回到小院子，秦伯看了眼怀表，又看了眼天上毒辣的太阳：“自己找地方休息，一小时后继续训练！”他说完就朝屋内走去。
我看了眼四周，决定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睡个午觉。
应雪和猴子突然靠了过来，我皱了皱眉：“小雪，你去里屋睡啊，那不是还有个房间吗？”
应雪摇摇头，凑过来低声道：“我感觉那屋里会有小虫子。”
我苦笑：“说得也是，那屋估计都很久没打扫了。”
我往边上挪了挪，给她腾出一个位置，应雪还没靠过来，小黑先挤了进来。
我心说：“我靠，这么宽的地方，你非得挤到我和应雪中间来。”小黑正趴在地上吐舌头，尾巴扫得人腿痒，还时不时的“汪汪”叫两声。
应雪在小黑的头上摸了一下：“小宝宝也知道睡午觉呢？”
小黑“汪”了一声，头枕着手，闭上眼睛不动了，像是在打盹。
我翻了个身，也开始闭目养神，还有一个小时又要训练了，不睡待会没精神。
秦伯洪亮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的时候，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抬头看了眼天空，艳阳高照，感觉还没睡多久，心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秦伯看了眼天空：“现在正值艳阳，就在树荫下练吧。”
他背着手走到我身旁：“现在教你‘站桩’，就这个姿势，蹲半个时辰。”
他示范了个姿势——两腿分开，膝盖弯曲，双手平举，跟抱着个球似的。
“记住，屁股别撅，膝盖别过脚尖，气沉丹田。”
“丹田是哪里？”我问。
秦伯指了指我的腹部：“脐下约2-3寸，也就是三横指的宽度。”
闻言，我跟着照做，深吸一口气，又缓缓把气聚集在丹田处。
应雪站在旁边看，秦伯递给她一根细竹竿：“你帮我盯着他，膝盖不许弯，腰不许塌。”
像这种天气，就算在树荫下练也没用，汗水“啪嗒啪嗒”顺着我下巴往下滴，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腿像灌了铅，好几次想直起来，都被应雪用竹竿轻轻敲回去：“秦伯说不能动。”
“你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我喘着气，胳膊都开始酸了。
“谁让你平时总欺负我。”应雪憋着笑，手里的竹竿却没松。
我苦笑一声，心说我啥时候欺负你了，你这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蹲了有半小时，我感觉胳膊都快没知觉了，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大腿和小腿好像没什么感觉，难道是上午的扎马步有效果了？
想到这里，我变得兴奋起来，开始认真的站桩，尽量不去想胳膊的酸痛，我开始闭上眼睛，调节呼吸，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
猴子那边传来动静，就听秦伯在那喊：“再快点，就你这个翻滚速度，就比老太太快一点！”
我半眯着眼去看猴子的方向，只见他正在另一片树荫下练习翻滚，秦伯蹲在旁边不时用瓦片往他身上扔，猴子皆用前翻滚、后翻滚、侧翻滚躲过。
“记住，尽量用腰胯带动身体，要做到圆润无声，起身迅速。要是让你去探听情报，像你这样一个翻滚老是‘咔咔’响的，别人早发现你了！”
半小时后，秦伯让猴子自己在那练翻滚，他向我走来：“感觉如何？”
我缓缓睁开眼：“腰部以下没什么感觉，应该是扎马步的功劳，就是胳膊有点酸。”
秦伯点点头：“胳膊酸是小事，只要腿不酸就行。”
他走到灶台旁，把铁锅一整个端了过来：“继续练‘搅法’，半个小时后开始加热绿豆。”
我应了声，把手伸进锅里开始练习搅拌、旋转、抓握。
很快到了半小时，秦伯过来把铁锅端走了，他重新把铁锅放在了灶台上，接着在灶台底下加入炭火，不到十分钟，绿豆就被炒得噼啪作响，隐约能看见锅中升起的阵阵热浪。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心想要是把手放这锅里，岂不是得烫熟了……
秦伯用毛巾把铁锅端过来，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用之前教你的‘插法’、‘拍法’、‘摔法’、‘搅法’试试。”
我看着锅里直冒热气的绿豆，咽了咽口水：“秦……秦伯……这……”
秦伯摇了摇头：“要想学武，不流血流汗怎么行？”
他说着就撸起袖子：“看好了。”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将双手插入绿豆中，插、拍、摔、搅，他的手像一条游龙在绿豆中穿梭、翻腾。我注意到他每次下手速度都很快，几乎是不做一秒钟停留，插进去的瞬间，立马抽出来，毫不拖泥带水。
他长出一口气：“看见了？这有什么难的？这才是绿豆，还没换铁砂呢！”
闻言，我咬咬牙，心想：“操！死就死吧，这总不能比斗粽子还要命吧？”
我深吸一口气，学着秦伯的样子双手快速插入绿豆中，每次下插都会快速拔出，尽量不让自己的手在绿豆里面停留过多时间，这么一来，好像确实不怎么烫，还在我的可接受范围内。
我开始来了劲，回忆着之前学的内容，开始在绿豆中用手掌、手背、手刀，在插法、拍法、摔法、搅法间来回切换，铁锅被我搅得“哗哗”响。
秦伯看了两分钟，点了点头：“保持这个势头，要是待会绿豆冷了，自己过去加热。”
他说着又往猴子那边走：“现在教你‘地躺刀法’。”
“首先，练习之前，你要明白什么叫‘地躺’。”
他席地而坐：“‘地躺’也叫‘地躺功’、‘地府游龙身’、‘九幽滚地术’、‘阴尸缠身法’，当然，听名字是不是感觉挺厉害？但是我要告诉你，实际上该功法的招式一点也不华丽，反而是狼狈肮脏。但在实战中，它是最真实可靠的保命符和出其不意的杀招。这门功夫的精髓在于将不利的地形转化为主场，将狼狈的倒地转化为致命的陷阱！”
他站起身：“‘灵蛇蜕影步’+‘地躺功’，步法本身就包含低姿和贴地，与‘地躺功’无缝衔接，你会发现倒地后滑行更快，起身更诡异！之前教过你翻滚了，现在学习‘受身’，也叫摔倒卸力。第一，向前扑倒，双手提前触地屈肘缓冲（类似俯卧撑下落），同时收腹含胸，身体顺势贴地滑出。第二，向后摔倒，迅速低头含胸弓背，双手拍地（分散冲击），臀部、背部依次着地，切忌用手腕硬撑！第三，向侧摔倒，屈肘护头，身体侧向蜷缩，以肩、背、臀外侧大面积着地。”
他说完捋了捋胡子：“按照我刚刚说的‘受身’技巧，你练给我看看。”
闻言，猴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开始展示‘受身’三部曲，估计是之前的翻滚起了作用，他练起来倒是如鱼得水，展示期间行云流水，十分流畅！
秦伯连连鼓掌：“好！比我想象的要好，那就直接进行下一阶段！”
就这样，秦伯又连续教了猴子好几个动作，包括鲤鱼打挺、乌龙绞柱、地龙翻身、蛇形狸翻、地躺剪腿、兔子蹬鹰……包括锁技——十字固（锁臂）、三角绞（锁颈窒息）、木村锁（锁肩关节）……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特么是人能做到的动作吗？这猴子平时吊儿郎当的，怎么学起武来这么认真？还是说他从小就有学武天赋？
操！我暗骂一声，心想我必须要重新审视我和猴子之间的关系了，这就好比上课的时候，你那吊儿郎当的同桌，平时和他坐一起，他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考试之前他说他做不来，又要不及格了，你傻逼似的说，没事，我也做不来，大不了到时候一起罚站，结果成绩下来，你考了35分，他考了92分……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也不管烫不烫了，现在就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不能给猴子比了下去！
这时，小黑突然在我旁边窜来窜去，一会儿追追蝴蝶，一会儿叼叼草，倒是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