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的第三天清晨,龙陵城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周明远抓起望远镜冲向了望哨,只见滇缅公路尽头尘土飞扬 —— 日军第 56 师团残部正沿着公路向南溃逃,卡车拖着断裂的炮管,步兵们丢盔弃甲,连伤员都被扔在了路边。“是龙陵的残敌往芒市跑了!” 汉斯兴奋地拍着坦克炮塔,“追吗?军长!”
“追!” 周明远的命令掷地有声。部队立刻兵分三路:汉斯率坦克营沿滇缅公路正面追击,戴安澜的 200 师从侧翼迂回,周明远亲率主力跟进。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中,战士们将刚领到的美式干粮塞进怀里,萧雨凤带着护士们跳上救护车,沈雨禾则把发报机搬上指挥车:“军长,宋司令来电,第 53 军和第 2 军已从左右两翼包抄,要咱们在芒市外围汇合,形成合围!”
追击的第四天,部队抵达三台山下。这座海拔千米的山峰如巨斧劈开滇缅公路,日军依托山势修筑了层层工事,轻重机枪从石缝里喷出火舌,把公路变成了死亡通道。“这是遮放的门户,日军肯定要死守!” 戴安澜指着山顶,“三台山一破,遮放、畹町就无险可守了。” 周明远盯着地图,发现山后有条隐蔽的羊肠小道 —— 那是沈雨禾刚破译的日军密电里提到的补给路。
“汉斯,用坦克炮猛轰正面阵地!” 周明远下令,“戴师长,你带 200 师从左翼佯攻,吸引日军注意力;我带突击队从后山小道摸上去!” 深夜,突击队踩着湿滑的碎石前进,山风卷着冷雨打在脸上,战士们的军靴磨出了血泡,却没人敢发出半点声响。快到山顶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咳嗽声 —— 日军的哨兵正缩在掩体里取暖。
“上!” 周明远抬手示意。战士们如猛虎扑出,匕首瞬间刺穿哨兵的喉咙。山顶的日军还在对着山下射击,根本没察觉身后的危机。“打!” 周明远一声令下,手榴弹如雨点般落在敌阵,喷火器对准碉堡射孔喷出火柱,日军在惨叫声中溃不成军。清晨时分,三台山主峰插上了远征军的军旗,山下的汉斯看到信号,立刻率军冲锋,坦克炮轰开遮放城门,日军残部仓皇向南逃窜。
11 月 20 日,远征军收复芒市;12 月 1 日,进占遮放。日军残部退至畹町,企图依托国境线的有利地形做最后挣扎。周明远的部队抵达畹町近郊时,正遇上佟毓婉的运输队 —— 卡车里装满了美式迫击炮和罐头,佟毓婉披着军大衣跳下车,脸上满是风尘:“明远,驻印军从缅北打过来了,已经拿下南坎,委员长要咱们尽快攻克畹町,和驻印军会师!”
畹町的防御比想象中更坚固。日军在方圆十多平方公里的山岳地带修了三道防线,碉堡顺着山脊蜿蜒,地道直通缅甸九谷,还拉来了从缅甸强征的劳工充当肉盾。“军长,日军抓了两百多老百姓在前线做工事!” 陆建英的情报队带回消息,“他们说要是咱们进攻,就杀了老百姓!” 周明远攥紧拳头,看着望远镜里被日军用枪指着的百姓,心里一阵刺痛。
“暂停进攻!” 周明远下令。指挥部里,众人急得团团转。沈雨禾突然指着密电:“日军明天中午要换防,换防时劳工们会去送饭,这是唯一的机会!” 周明远立刻拍板:“陆建英,你带情报队伪装成劳工混进去,中午十二点准时动手,放信号弹为号;汉斯,坦克营瞄准日军的火力点,信号一响就开火!”
第二天中午,阳光正好。陆建英带着队员们挑着饭桶走进敌阵,日军哨兵搜了搜身,不耐烦地挥手放行。当他们走到第一道防线的碉堡旁时,陆建英突然摔碎饭桶 —— 这是约定的暗号。队员们掏出藏在饭桶底的手枪,瞬间解决了碉堡里的日军,同时点燃了信号弹。
“轰!” 飞虎队的战机首先掠过天空,炸弹精准命中日军的炮兵阵地。汉斯的坦克炮猛烈开火,战士们如潮水般冲向敌阵。被解救的百姓纷纷拿起石头、锄头帮着冲锋,有的甚至抱着日军士兵滚下山坡。周明远带着突击队冲进九谷,与日军展开巷战,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刺刀断了就用拳头,鲜血染红了街道的青石板。
1945 年 1 月 20 日下午,畹町城内的枪声终于平息。周明远站在国境线的界碑旁,看着 “中国” 两个大字,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 从松山到畹町,他们浴血奋战四个多月,伤亡无数战友,终于把日军赶出了中国西南国门。沈雨禾跑过来,手里挥舞着电报:“军长!驻印军的新 22 师已经到芒友了,让咱们明天过去会师!”
第二天清晨,部队沿着滇缅公路向芒友进发。公路两旁站满了缅甸百姓,他们捧着香蕉、椰子,用生硬的中文喊着 “谢谢”。中午时分,前方传来震天的欢呼 —— 驻印军的士兵正举着军旗向他们跑来。周明远快步迎上去,与新 22 师师长廖耀湘紧紧握手,两人的眼眶都红了。
会师仪式在芒友的一片空地上举行。两面军旗同时升起,飞虎队的战机编队掠过天空,投下彩色的烟弹。宋希濂走上台,声音哽咽却坚定:“历时八个半月的滇西反攻,我们胜利了!怒江以西沦陷两年半的国土,全部光复!” 台下的战士们齐声欢呼,有的举起步枪,有的流下眼泪,汉斯抱着萧雨凤转圈,沈雨禾和佟毓婉紧紧相拥。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参与滇西反攻胜利,完成 “驱逐日寇” 主线任务,奖励:荣誉勋章 x1、军工铲 x500 把、军功值 + ,解锁 “全国物资调配权限”!】周明远看着系统面板,心里却没有太多兴奋 —— 他想起了杨三,想起了那些牺牲在松山、龙陵的战友,他们再也看不到这胜利的时刻了。
仪式结束后,佟毓婉递给周明远一封家书。信是白秀珠写的,字迹娟秀:“明远吾爱,家中一切安好,母亲身体康健。听闻滇西大捷,举国欢腾,我在重庆为你祈福,盼君早日归来。” 周明远摩挲着信纸,抬头望向东方 —— 那里,还有更多的日军等着他们去驱逐,还有破碎的山河等着他们去收复。
汉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军长,下一步去哪?咱们去打广州,还是上海?” 周明远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先回重庆复命,然后,哪里有日军,我们就去哪里!” 夕阳下,两支军队的士兵并肩而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佛在大地上写下两个字 —— 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