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晚上 20 点,深市港的大火仍在肆虐,2 号油罐的罐顶在剧烈爆炸中被彻底掀翻,橘红色的火柱裹挟着黑色浓烟直冲云霄,在夜空中拧成一道直径近百米的狰狞火龙卷。旋转的火焰将周围的空气扭曲成波浪状,高温炙烤得港口区的金属集装箱不断发出 “滋滋” 的变形声,箱体表面的油漆成片剥落,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铁皮;远处居民楼的玻璃在热浪中接连炸裂,碎片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掉落在街道上,砸中停在路边的汽车,留下密密麻麻的凹痕。
港口周边的马路上,警笛声、消防车的呼啸声、救护车的鸣笛声交织成刺耳的交响,却被大火燃烧的 “轰隆隆” 声压得若有若无。路面上满是慌乱奔跑的民众,有人抱着孩子,有人背着老人,还有人手里紧紧攥着刚从家里抢出来的贵重物品,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位穿着睡衣的母亲,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儿,在人群中被挤得踉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让一让!求求你们让一让!我的孩子还在发烧!” 可混乱的人群根本没人能听见她的呼喊,只能随着人流艰难移动。
路边的商铺大多已关门,但有几家便利店的玻璃门被惊慌的民众撞碎,货架上的商品散落一地,有人顺手抓起几瓶矿泉水塞进包里,有人则在混乱中被踩踏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公安干警们穿着反光背心,手拉手组成人墙,在浓烟中艰难地开辟出一条疏散通道:“大家不要慌!沿着马路向西侧撤离,远离港口区域!前面有临时安置点,有食物和水!” 一位年轻民警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因吸入过多浓烟而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的脸上沾着黑色的烟灰,手臂被玻璃划伤,鲜血渗过警服,却仍死死顶住拥挤的人群,护送着老人和孩子优先通过。
救护车在临时搭建的救护点旁排成蜿蜒的长队,红蓝交替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映照着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担架床在地面上快速滑动,上面躺着被爆炸冲击波波及的受伤民众:有人头部流血,用手紧紧按着伤口;有人腿部骨折,疼得浑身发抖;还有一位老奶奶,因为吸入过多浓烟,脸色青紫,呼吸微弱,医护人员正跪在担架旁,紧急为她做心肺复苏。“快!这个病人需要立即吸氧!” 护士长对着身后大喊,手里的除颤仪电极片刚贴在病人胸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 “滴滴” 警报声。
不远处,一位中年男子的手臂被飞溅的玻璃划伤,鲜血浸透了衣袖,却像疯了一样朝着火场方向冲去,被民警死死拉住:“我的孩子!我孩子还在前面的便利店!他才六岁,我把他落在里面了!” 他挣扎着想要挣脱,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脸上满是绝望,“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旁边的民警立刻安抚道:“您别急!我们的搜救队已经进去了,一定会把孩子安全带出来!您先去救护点处理伤口,这里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欢呼声,两名搜救队员抱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跑了过来,中年男子看到孩子,瞬间瘫坐在地上,抱着孩子失声痛哭。
更糟糕的是,港口区的高压电路在大火中被烧断,粗壮的电缆像一条烧焦的蛇,掉落在地面上,不时迸发出蓝色的电火花。电火花点燃了附近的电缆沟,火焰顺着电缆快速蔓延,导致周边 3 个街道陷入大面积停电。夜晚的街道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火场的火光和应急车灯在黑暗中闪烁,偶尔传来的爆炸声和民众的哭喊声,让整个区域都笼罩在一种 “末日降临” 的恐慌氛围中。
黑暗中,有人因为看不清路而摔倒,引发一连串的拥挤踩踏;有人拿出手机照明,却发现手机信号早已中断,根本无法联系家人。路边的交通信号灯也全部熄灭,过往的车辆只能凭着感觉缓慢行驶,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柱,不时与其他车辆发生轻微碰撞,引发新的争吵和混乱。
距离港口 5 公里外的星辰生命研究所,也受到了停电的影响。研究所内的灯光突然熄灭,实验室里的仪器发出 “滴滴” 的报警声,备用应急灯随即亮起,发出微弱的黄色光芒。“立刻启动内部发电机组!” 研究所的电工组长对着对讲机喊道,工作人员们迅速冲向发电机房,手动启动备用发电机。
然而,从断电到内部发电系统完全运转,需要 15 分钟的缓冲时间。这 15 分钟里,研究所陷入了短暂的 “信息盲区”,依赖外部供电的监控系统全部中断,红外探测器、电子围栏也暂时失效,只能依靠安保队员的人工巡逻维持安全。
15 分钟后,内部发电机成功启动,研究所的灯光重新亮起,仪器恢复正常运转。监控室的值班人员立刻调出所有监控画面,却发现屏幕上有多处显示 “信号中断”。“不好!有 8 个摄像头被毁了!” 值班人员脸色骤变,快速切换画面排查,被毁的摄像头集中在研究所西侧围墙附近,从门口的监控画面可以看到,围墙外的摄像头镜头被硬物击碎,墙内的几个摄像头则连底座都被破坏,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立即通报安保部门!有可疑人员潜入!” 值班人员不敢耽误,立刻拨通了张磊的电话。此时的张磊,正带领安保队员在研究所外围巡逻,密切关注港口方向的火势,接到电话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知道了!我马上安排人手搜捕!”
挂掉电话,张磊立刻对着对讲机下达指令:“何家三兄弟!立即带领侦查小队,穿戴夜隼 2 号外骨骼,前往西侧围墙区域搜捕潜入人员!注意,对方很可能携带武器,务必小心!”
“收到!” 对讲机里传来何家三兄弟中老大何晨的声音。很快,12 名穿戴夜隼 2 号外骨骼的安保队员在西侧围墙下集结。夜隼 2 号外骨骼的轻量化设计,让队员们在黑暗中行动更加灵活,头盔上的夜视仪可以清晰捕捉到黑暗中的物体,头部的激光探测器则能检测到 50 米范围内的活体热源。
“分成三组,呈扇形搜索!重点排查实验室、数据中心、设备仓库附近!” 何晨对着队员们下令,三组队员立刻展开行动,脚步轻盈地在研究所内移动,外骨骼的静音系统让他们的行动几乎没有声音。
张磊则继续对着对讲机部署:“所有在关键位置驻守的队员注意!提高警惕!潜入进来的很可能是特工,目标大概率是我们的核心实验设备和研发数据,一定要守住实验室和数据中心的入口,绝不能让他们靠近!”
“收到!数据中心入口已加强戒备!”
“实验室门口已安排 4 名队员驻守!”
对讲机里传来各点位队员的回应,张磊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些,但仍不敢掉以轻心,港口大火引发的混乱,显然给了潜入者可乘之机,对方选择在停电的间隙破坏摄像头潜入,行动周密且专业,绝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很可能与之前窥探研究所的可疑人员有关。
何晨带领的第一组队员,在西侧围墙下发现了明显的潜入痕迹,围墙上有一处攀爬留下的划痕,地面上散落着几块破碎的手套碎片,手套材质是特种防滑面料,通常用于专业的攀爬行动。“对方应该是从这里爬进来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何强蹲下身,检查着地面上的痕迹,对着对讲机说道,“我们沿着这个方向追!”
队员们启动夜视仪,顺着痕迹朝着研究所内部推进。夜隼 2 号外骨骼的热源探测器开始工作,屏幕上显示出多个红点,大部分是研究所内值班的科研人员,但在数据中心附近,有 2 个红点的移动轨迹格外可疑,既没有佩戴研究所的工作牌,也没有按照规定路线移动,而是在数据中心外围徘徊,似乎在寻找进入的机会。
“发现可疑目标!在数据中心西侧走廊!” 何强压低声音,对着频道汇报,同时示意队员们放慢脚步,悄悄包围过去。夜隼 2 号外骨骼的激光瞄准器在黑暗中亮起,对准了那 3 个可疑身影,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就能立即发起攻击。
张磊接到汇报后,立刻带领增援队员朝着数据中心赶去:“何晨,先不要打草惊蛇!守住各个出口,等我们赶到后,一起实施抓捕!” 他知道,这些潜入者很可能携带了破坏设备的武器,也可能已经窃取了部分数据,必须确保人赃并获,才能彻底查清他们的目的。
数据中心内,科研人员们已经接到通知,锁好了核心数据的存储硬盘,躲在办公室内等待安保队员的支援。而那 2 个可疑身影,似乎还没察觉到自己已被包围,仍在试图用工具撬开数据中心的大门,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