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蜷缩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身上的淤青。右肩胛骨处新添的伤口被水浸得发白,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她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客厅里那个恶魔。
浴室门突然被踹开,刘海叼着烟站在门口,眼神阴鸷地盯着她。\"洗够了吗?\"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潮湿的浴室里盘旋,\"出来,该'睡觉'了。\"
张丽浑身一颤,手指紧紧抓住浴缸边缘。她知道\"睡觉\"在刘海嘴里从来不是字面意思。三年来,这个词代表的是各种难以启齿的折磨。第一次他只是在酒后打了她,后来变本加厉,从皮带抽打到用烟头烫她的大腿内侧,再到强迫她做那些令人作呕的事。
\"我...我马上好。\"她声音细如蚊呐,伸手去够挂在墙上的浴巾。
刘海冷笑一声,大步走过来,一把扯下浴巾扔到地上。\"装什么清纯?\"他揪住张丽的头发,把她从浴缸里拖出来,\"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校花?\"
张丽赤裸着摔在冰冷的瓷砖上,膝盖磕得生疼。她不敢喊疼,只能蜷缩成一团,像只待宰的羔羊。刘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变态的兴奋。他解开皮带,金属扣碰撞的声音让张丽胃部一阵绞痛。
\"今天玩点新鲜的,让你尝尝尿的滋味。\"刘海恶狠狠的说
张丽惊恐地摇头,向后缩去,后背抵在冰冷的马桶上。
刘海狞笑着:\"给你消消毒。\"
当液体滴在她头上时,张丽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腥臊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流到脸上,钻进鼻孔和嘴角。她拼命用手抹脸,却被刘海一脚踹在腹部。
\"还敢躲?\"他揪住张丽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舔干净!\"
张丽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混着尿液滑落。就在刘海强迫她张嘴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突然冲上头顶。她猛地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刘海。
刘海踉跄后退,撞在洗手台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贱人!你敢反抗?\"他脸色瞬间狰狞,抄起洗手台上的玻璃杯朝张丽砸去。
杯子在她额角炸开,鲜血立刻流下来模糊了视线。张丽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想逃,却被刘海抓住脚踝拖回来。他骑在她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我让你跑!让你反抗!\"每说一句就有一记重拳落下,张丽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间浴室里时,头顶的灯突然闪烁几下,然后\"啪\"地熄灭了。整个浴室陷入一片漆黑。
\"操!\"刘海咒骂一声,拳头停在半空。
黑暗中,张丽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她听见刘海发出一声古怪的抽气声,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然后是身体重重倒地的闷响。
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挣扎着爬起来,不顾浑身赤裸和疼痛,跌跌撞撞地向门口摸去。她听见身后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拖行,还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救...救命...\"张丽喉咙嘶哑,几乎发不出声音。她摸到门把手,拼命拉开,冲进客厅。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给家具镀上一层惨白的光。张丽顾不上穿衣服,冲向大门,手指颤抖着解开防盗链。当她终于拉开大门冲进楼道时,身后传来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然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像是骨头被硬生生折断。
张丽不敢回头,赤着脚在冰冷的楼梯上狂奔。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撞上一个夜归的邻居。
\"天啊!你怎么...\"邻居大妈看清张丽的样子后惊呼出声,立刻脱下外套裹住她,\"又是那个畜生?我帮你报警!\"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张丽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警察给她披上毯子,询问情况后决定去她家查看。
\"他...他可能还在那里...\"张丽抓住女警的手,眼中满是恐惧,\"他很危险...\"
女警安抚地拍拍她:\"别担心,我们有同事会处理。\"
当警察破门而入时,张丽被安置在警车里等待。她看见警察们神色凝重地进进出出,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没有搏斗痕迹...尸体在浴室...头部缺失...大量血迹...\"
法医到来后,张丽被带回派出所做笔录。她机械地回答着问题,脑海中不断回放那个黑暗中的恐怖声响。警察告诉她,刘海死了,死因是颈部被利器切断,但现场没有找到凶器,也没有他的头颅。
\"你知道有谁可能对你丈夫怀恨在心吗?\"警官问道。
张丽摇摇头,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警官都感到一阵寒意。\"很多人都恨他,\"她轻声说,\"但没有人比我更恨他。\"
案件最终被定性为凶杀,但凶手始终没有找到,张丽的嫌疑也很快被排除。刘海的尸体被火化下葬,而他的头颅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
一年后,张丽卖了刘海留下的房子,在城市的另外一端买了一套小公寓。她在社区图书馆找到一份工作,生活渐渐恢复平静。某个周末,她在读书会上认识了梁宇,一个写网络小说的作家。
梁宇不像刘海那样高大英俊,但他会认真听张丽说话,会在她做噩梦时轻轻抱住她。他赚的钱不多,现在网文圈太卷,有时候自己也养活不了。张丽喜欢用刘海留下的存款给他买书。当他们决定结婚时,张丽把刘海的事告诉了他。还告诉他自己下体严重撕裂做过缝合手术。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梁宇握住她的手,\"只要你不嫌弃我赚不到钱。\"
他们的女儿出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张丽抱着婴儿,看着窗外的樱花,第一次感到命运对她露出了微笑。刘海留下了几十万存款,加上两人的收入,足够他们过上朴素简单的生活。
与此同时,在城市阴暗的角落里,一个都市怪谈开始流传:据说有个幽灵,专门惩罚那些虐待妻儿的男人。有人说曾在深夜的小巷里看见一个黑影,手里提着滴血的袋子;还有人说听见过凄厉的惨叫,但赶到现场时只发现一具无头男尸。
受害女性的庇护所里,这个故事被悄悄传颂。每当有新来的姐妹颤抖着讲述自己的遭遇时,总会有人轻声说:\"别怕,恶人自有恶鬼收。\"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张丽正抱着女儿,和梁宇一起在公园散步。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