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壳碎裂,白金色的光芒充斥整个晶石洞穴,一股纯净而高贵的生命气息弥漫开来。凌辰渊屏息凝神,混沌星眸紧紧盯着那破壳之处。
只见光芒渐敛,一只巴掌大小、通体覆盖着柔软白金色绒羽的雏鸟,正有些踉跄地站在破碎的卵壳上。它形态优雅,似鸾非鸾,似凤非凤,喙如白玉,眼瞳如同两颗纯净的紫水晶,闪烁着懵懂而好奇的光芒。最奇特的是,它的额心处,生有一枚天然形成的、与凌辰渊星核纹路有几分相似的星辰印记,正散发着微弱的星辉。
“这是…星骸鸾?”凌辰渊心中震动,想起一些古老典籍中的记载。星骸鸾,传说中是栖息于星辰陨落之地的神异灵禽,以星辰精华为食,天生亲近星辰大道,成长潜力无穷。没想到,那枚古卵孵化出的竟是这等存在!
雏鸟似乎有些虚弱,晃了晃小脑袋,低头将身边的卵壳碎片一一啄食干净。每吃下一片,它身上的绒羽便光泽一分,气息也强壮一丝。吃完卵壳,它抬起小脑袋,紫水晶般的眼瞳好奇地望向凌辰渊,似乎感受到了他体内同源的星辰之力,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轻鸣,带着一丝亲近之意。
它扑扇着还显稚嫩的翅膀,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落在凌辰渊的肩膀上,用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一股温暖纯净的星辰波动从雏鸟身上传来,让凌辰渊感到一阵舒适。
凌辰渊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这小家伙,竟将他当成了亲人?是因为孵化时吸收了他的混沌星力吗?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雏鸟柔软的绒毛。雏鸟享受地眯起眼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小家伙,以后就叫你‘星陨’吧。”凌辰渊轻声道。星陨,既是纪念星陨道人的传承,也寓意着这小家伙诞生于星骸之中。
星陨似乎听懂了,欢快地鸣叫了一声,用小喙啄了啄凌辰渊的手指。
有了星陨的陪伴,这冰冷的晶石洞穴仿佛都多了几分生机。凌辰渊发现,星陨虽小,却天赋异禀。它无需刻意修炼,呼吸间便能自动汲取虚空中的星辰之力成长,而且对空间波动异常敏感,偶尔会对着洞穴某处墙壁发出警示性的轻鸣,而那里不久后便会出现细微的空间涟漪。
“看来这小家伙还能预警空间陷阱。”凌辰渊心中暗喜,这无疑是一大助力。
他继续留在洞穴中疗伤和巩固修为,同时每日以自身精纯的混沌星力喂养星陨。星陨成长极快,不过数日,体型便大了一圈,绒羽渐丰,额心的星辰印记也更加明亮,甚至能短距离进行简单的空间闪烁。
这一日,凌辰渊伤势尽复,修为隐隐有突破至武宗六重天巅峰的迹象。他感觉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星陨,我们该走了。”凌辰渊对肩头的小家伙说道。
星陨歪着头看了看他,然后振翅飞起,在洞穴内盘旋一圈,最后停在那处它经常预警的墙壁前,用小喙啄了啄墙面,发出急促的鸣叫。
凌辰渊心中一动,走上前去,混沌星眸仔细探查。果然,这处墙壁后的空间结构极其薄弱,似乎通往另一处地方,而且波动相对稳定。
“你想从这里出去?”凌辰渊问道。
星陨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
凌辰沉吟片刻,决定相信星陨的直觉。他运转混沌星力,包裹住自身和星陨,然后一拳轰向那处墙壁!
嗡!
墙壁应声破碎,露出后面一条短暂而稳定的空间通道!通道另一端,传来一股更加浩瀚、却带着死寂气息的能量波动。
“走!”凌辰渊毫不迟疑,带着星陨踏入通道。
眼前一花,他已从狭窄的洞穴中脱离,重新回到了无垠的虚空。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前方,不再是一片混沌的黑暗,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由无数破碎星辰和位面残骸堆积而成的“海洋”!这些残骸巨大无比,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中,散发着苍凉、古老、死寂的气息。更远处,虚空的颜色变成了令人心悸的暗紫色,无数巨大的空间风暴如同龙卷风般肆虐,吞噬着一切靠近的物质。
“寂灭海…这就是寂灭海的外围吗?”凌辰渊喃喃道。根据星陨道人和观星者零式的信息,寂灭海是通往归墟之眼的必经之路,也是真正的生命禁区!
肩头的星陨似乎也有些不安,轻轻鸣叫着,靠得凌辰渊更紧了一些,但它紫水晶般的眼瞳中,却闪烁着一丝兴奋与渴望,仿佛这片死寂的海洋对它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凌辰渊握紧了双月残钥,残钥上的星图碎片指向寂灭海的深处。他知道,没有退路了。
他调整气息,将状态提升至巅峰,月影遁与星移步完美结合,化作一道几近虚无的流光,小心翼翼地朝着寂灭海的外围区域飞去。星陨站在他肩头,小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时发出轻鸣,指引着相对安全的方向。
一人一鸟,就这样踏入了这片象征着终结与起源的禁忌之海。等待他们的,将是比虚空更加残酷的挑战与未知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