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听到哥哥王飞说要“重罚”,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凌辰渊大腿的手更紧了,哭嚎道:“师兄!天玄宗师兄!您行行好!千万别告诉我哥!您要什么赔偿我都答应!只求您高抬贵手!”
凌辰渊眼珠一转,顺势而为,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唉,本来呢,你私德有亏,撞见我自认倒霉也就罢了。可你方才在众人面前污蔑我抢劫,毁我清誉,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天玄宗弟子的名声,岂容你玷污?”
他伸出两根手指,慢悠悠地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二十万下品灵晶,算是精神损失费。此事,我便当作没发生过,如何?”
“二…二十万?!”王全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这简直是天文数字!把他卖了也凑不齐啊!
王飞也是眼角抽搐,二十万灵晶,就算对他们王家来说,也绝非小数目。但他深知,若是凌辰渊真将今日之事捅到天玄宗,哪怕只是随口一提,所带来的后果都远非二十万灵晶能比拟。那将是灭顶之灾!
他连忙躬身道:“师兄息怒!二十万灵晶…数额巨大,一时难以凑齐。您看…能否宽限几日?或者…我们换个地方详谈?”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竖着耳朵的食客,意思很明显,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谈这种事的地方。
凌辰渊自然明白,点了点头:“也好。”
事情暂告一段落,凌辰渊这才想起他的八宝鸡,对着后厨方向喊道:“老板娘!我的八宝鸡!再不上来,我可要怀疑你们百味斋的招牌了!”
那李母(也是酒楼老板娘)此刻哪还敢怠慢,连忙亲自端着一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八宝鸡小跑着送上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来了来了!师兄您慢用,这盆是厨房刚精心烹制的,算妾身请您!”
凌辰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周围那些原本看戏的宾客们如梦初醒,纷纷涌上前来,脸上堆满热情甚至谄媚的笑容,七嘴八舌地想要攀交情:
“哎呀!原来是天玄宗的少年英杰!失敬失敬!” “少侠一看就非池中之物!老夫家中有一小女,年方二八,貌美如花…” “少侠!我乃泉城刘家家主,这是鄙人令牌,在泉城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少侠缺端茶送水的吗?你看我怎么样?”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王飞见状,不得不站出来维持秩序,沉声道:“诸位!师兄喜静,还请不要打扰!”
众人这才悻悻然地退开一些,但目光依旧热切地停留在凌辰渊身上。
一旁的方倩,脸色变幻不定。她看着之前还被自己鄙夷的少年,转眼间成了连王家天骄和李家夫人都要卑躬屈膝的存在,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恐惧。她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对着凌辰渊盈盈一拜,楚楚可怜道:“凌…凌师兄…之前是倩儿有眼无珠,冒犯了师兄,还请师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倩儿…倩儿愿意做任何事来补偿师兄…” 她话语间暗示意味十足,还故意挺了挺胸脯。
旁边的李欢听到这话,气得差点吐血,指着方倩骂道:“方倩!你…你这个贱人!你之前不是还说只爱我一个人的灵晶吗?!哦不!只爱我一个人吗?!”
方倩此刻为了活命和攀高枝,也顾不得伪装了,扭头厌恶地瞪了李欢一眼:“闭嘴!你个蠢货!你以为我真看得上你?要不是看你李家有点灵晶,谁愿意陪你演戏?凌师兄这样的天之骄子,才是…”
“我弄死你个贱人!”李欢气得失去理智,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方倩,却被李家护卫死死拉住。酒楼内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凌辰渊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索然无味,挥挥手让李母把人带下去。他实在懒得理会这些破事。
很快,王飞安排好了安静的雅间,但凌辰渊却不愿再待在酒楼,示意去城外。
三人来到城外一处僻静的凉亭。王飞挥手布下一个隔音结界。
“师兄,二十万灵晶实在…”王飞面露难色。
凌辰渊慢悠悠地吃着八宝鸡,瞥了他一眼:“那就没得谈了?”
王飞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个看起来颇为古朴、甚至有些陈旧的罗盘,双手奉上:“师兄,灵晶我们确实难以短时间内凑齐。您看此物能否抵偿部分?此乃我一次历练中偶然所得,虽看似普通,却有一项奇异功能——能感应并定位方圆一公里内蕴含天地灵气的宝物!指针颤抖越剧烈,指向越明确,说明宝物越珍贵!”
“哦?”凌辰渊来了兴趣,接过罗盘。入手微沉,材质非金非木,上面的指针黯淡无光,看起来确实平平无奇。“你不会是拿个破烂糊弄我吧?”
“不敢!”王飞连忙道,“师兄若不信,可在此稍候,附近若有灵草矿脉,此罗盘必有反应!或者…师兄可将其带入元宫秘境,此物在那里必定能大放异彩!”
听到“元宫秘境”四个字,凌辰渊心中一动。他正愁如何在那广阔秘境中寻找那虚无缥缈的“白色元珠”,这罗盘若是真的,无疑是雪中送炭!其价值,或许远超二十万灵晶!
他尝试向罗盘注入一丝灵力,那原本黯淡的指针竟然微微亮起,并且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摇摆不定地指向某个方向。
凌辰渊顺着指针方向望去,似乎是他刚来的那片山林。他回想起之前路过时,似乎确实感受到几株不错的灵草气息,只是当时没在意。
看来此物确有玄妙!
凌辰渊心中大喜,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将罗盘收起,淡淡道:“罢了,看在你还算有诚意的份上,此事便就此作罢。记住,管好你弟弟的嘴。”
王飞和王全如蒙大赦,连连道谢,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打发走王家兄弟,凌辰渊心情愉悦,准备继续享用他的八宝鸡,却发现盆里那只最肥美的鸡腿不翼而飞!
他转头一看,只见悟空正蹲在旁边,抱着一只大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死猴子!你又偷我鸡腿!”凌辰渊笑骂道。
悟空翻了个白眼,含糊不清地嘟囔:“吱吱!(小气鬼!俺老孙帮你打了架,吃你个鸡腿怎么了?)”
“那是我留到最后吃的!”
“吱吱吱!(谁让你吃那么慢!好东西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一人一猴为了个鸡腿,在凉亭里斗起嘴来,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充满了轻松诙谐的气息。
而那只古朴的罗盘,正静静躺在凌辰渊的储物袋中,等待在元宫秘境中绽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