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王宫后殿,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落在阶前,帝辛正把玩着那枚从姜子牙手中缴获的打神鞭,指尖摩挲着鞭身的裂纹,忽闻殿外内侍禀报“暗哨传回首阳山消息”,当即抬了抬眼:“宣。”
暗哨快步入殿,单膝跪地,躬身禀报道:
“陛下,暗哨跟踪多日,确认姬发已在首阳山落脚,还收拢了数十户西岐旧民;
更有阐教申公豹随行,如今正帮姬发探查山地、联络其他隐居修士,似要在首阳山扎根。”
“哦?姬发跑首阳山去了?”帝辛挑了挑眉,手中的打神鞭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有意思。孤还琢磨这竖子能躲到哪儿去,没想到竟选了这么个地方——
孤听说,申公豹也跟着去了?”
一旁的闻仲上前一步,躬身应道:
“回陛下,正是。暗哨亲眼所见,申公豹与姬发形影不离,还帮着姬发拉拢首阳山的西岐旧民,想来是不满玉虚宫重用姜子牙,如今借姬发之势,谋夺阐教的权柄。”
“那就不奇怪了。”
帝辛放下打神鞭,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点在标注“首阳山”的位置,缓缓道,“首阳山可不是普通山林,当年人皇神农氏在此尝百草、教农耕,是人族实打实的崛起之地,藏风聚气,易守难攻,申公豹选这地方,倒也算有点眼光。”
“更何况,世人只知姜子牙是飞熊之相,却不知申公豹早年也曾被相士断过——
他也是飞熊命格,只是命格偏阴,又与姜子牙争玉虚宫‘伐商辅臣’之位落败,成不了姜子牙那般‘明主辅臣’,只能靠钻营谋利,如今抓着姬发这根稻草,自然要死死攥住。”
闻仲眼中一亮,随即沉声问道:
“陛下,申公豹狡猾,久居阐教也懂些阵法,首阳山地形复杂,姬发又收拢了西岐旧民,要不要即刻调兵前往,趁他们还没站稳脚跟、没等来阐教援兵,将二人一网打尽?”
“当然要了!”帝辛转身,眼中已没了方才的兴味,只剩冷厉,“姬发活着一日,天道就有一日‘伐商’的由头;
申公豹这老东西,既敢背着阐教私下扶持姬发,又想两头钻营谋利,留着他迟早是祸害——
若等他真把阐教援兵盼来,反倒多生波折。”
他抬手,对着闻仲沉声下令:“传孤旨意——
令黄飞虎即刻率三万玄甲军,携轰天雷、连弩,前往首阳山;
再令苏护率一万镇国兵,绕至首阳山后山,切断姬发与申公豹的退路。这一次,姬发生死不论,申公豹必须活捉!孤要亲自问问他,身为阐教弟子,不遵玉虚宫号令,反倒私助逆贼,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臣遵旨!”闻仲眼中闪过一丝战意,连忙躬身领命,转身便要去传达旨意。
“等等。”帝辛突然叫住他,补充道,“让黄飞虎多带些熟悉山地的向导,首阳山密林多,玄甲军虽勇猛,却不擅山地作战,申公豹懂阵法,莫要中了他的埋伏。另外,传孤口谕给黄飞虎——
若遇到阐教弟子护着姬发,不必顾忌,先斩后奏,孤替他担着!”
“臣谨记陛下教诲!”闻仲再次躬身,这才快步退出后殿,直奔前线军营而去。
待闻仲走后,帝辛重新走到舆图前,目光落在金鳌岛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通天啊通天,孤已等你一日,明日若再给不出答复,孤可就先解决了首阳山的麻烦,再去金鳌岛找你聊聊。”
他顿了顿,又看向首阳山的位置,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至于姬发与申公豹……孤倒要看看,没了姜子牙护着,阐教援兵又迟迟不到,你们在首阳山,能撑到几时。”
而此时的首阳山,姬发正跟着李老汉查看新开垦的荒地,见地里已种下了半亩粟种,眼中满是欢喜:
“李伯,照这速度,再过两个月,咱们就能有新粮吃了!到时候再多开垦些地,就能招揽更多西岐旧民!”
李老汉笑着点头:
“全靠公子信任,也靠申道长找的好地!昨日申道长还带着几个年轻后生,在山涧边修了水坝,往后地里也不愁缺水了,还能养些鱼虾。”
姬发正想说话,却见申公豹匆匆跑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公子!好消息!我今日去山北探查,遇到了十几个西岐旧部,还有两个不满帝辛的散修愿意来投,明日他们就会带着家眷来咱们这儿!”
“真的?!”姬发猛地转身,眼中满是激动,“太好了申道长!有了他们加入,咱们的势力就更强了!不知阐教那边,可有消息?”
提及阐教,申公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笑着道:
“公子莫急!我已悄悄给玉虚宫传了消息,说公子已在首阳山站稳脚跟,燃灯道人素来重视伐商大业,定会尽快说服元始天尊派弟子下山相助,最多三五日,咱们就能盼来援兵!”
姬发闻言,彻底放下心来,连连点头:“有阐教相助,何愁帝辛不灭!”
可他不知道,朝歌的兵马已在赶来的路上,三万玄甲军携轰天雷、连弩,正朝着首阳山疾驰;
一万镇国兵也已绕向后山,悄悄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申公豹盼的阐教援兵还没踪影,一场灭顶之灾,已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