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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从天而降的巨款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木质楼梯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光,柯南趴在二楼栏杆上,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组织的资金链图谱像蛛网般缠绕。楼下突然爆发出毛利小五郎震耳欲聋的惊叫,那声音里的亢奋几乎要掀翻屋顶。

“一百万!是一百万日元啊!”毛利小五郎的吼声裹着纸币的脆响传上来,柯南探头望去,只见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正微微鞠躬,双手捧着的支票在毛利手里被捏得发皱。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支票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末尾那串“0”像排队的萤火虫,晃得人眼晕。

“市川会长特意嘱咐,”西装男人的声音平稳得像精密仪器,“只要能查清两位小姐的品行能力,确定公司继承人选,事成之后另有一百万奉上。”他递过烫金请柬,暗红底色上的金色家纹在光线下流转,“周五晚七点,市川老宅的生日宴,还请毛利先生务必赏光。”

毛利小五郎的手指在请柬边缘摩挲,喉结滚动得像吞了鸡蛋:“调查女儿言行?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两百万!”他突然挺直腰板,摆出招牌式的推理姿势,“不过既然是市川会长的委托,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自然义不容辞!”

柯南盯着那男人胸前的徽章——市川产业的银色飞鸟标志,突然想起组织资金流里那个模糊的“星轨基金会”,背后隐约就有市川产业的影子。他正想下楼细听,手机震了震,是夜一发来的消息:“我爸让我替他去市川家的宴会,说是优作叔和市川会长是旧识。对了,我把你上次落在我家的侦探徽章带来了,宴会可能用得上。”

柯南指尖顿住——工藤优作怎么会认识市川孝太郎?更让他在意的是,夜一总能提前想到这些细节。他回复:“谢了,宴会见。注意市川家的人,尤其是那个叫冈野的医生。”

此时的夜一正坐在帝丹小学的教室里,书包侧袋里的齿轮吊坠随着课桌的震动轻轻跳动。他刚把柯南的侦探徽章塞进笔袋,就听到班主任宣布放学。收拾书包时,同桌步美凑过来:“夜一,周末去不去米花乐园?光彦说新出了推理迷宫呢!”

“可能不行,”夜一拉上书包拉链,“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齿轮的棱角硌着皮肤,像在提醒他什么。出门时,校工正在修剪樱花树,花瓣落在他的书包上,他突然想起父亲邮件里的话:“市川家的樱花树下,藏着第一个齿轮。”

二、老宅的暗眼

周五傍晚的风带着樱花的碎屑,市川家的铁艺大门在暮色中缓缓滑开,露出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像插在绿草地上的黑色铅笔。管家今村利明站在玄关石阶上,银灰色的燕尾服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花白的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背头,看到夜一的瞬间,眼角的皱纹展开一个标准的弧度:“工藤少爷,会长在客厅等您。”

夜一背着红色书包,领结被有希子系得有些紧,脖子上的齿轮吊坠随着步伐轻轻撞击锁骨。走进客厅的刹那,手腕上的手表突然震动,表盘弹出一行小字:“检测到3处针孔摄像头,分别位于水晶灯底座、青瓷花瓶瓶口、《富士山晨雾》油画右下角。”

他不动声色地抬眼,水晶灯的切割面折射出细碎的光,花瓶里的白菊正对着沙发中央,油画的云雾里藏着一个芝麻大的黑点。“监视得还真全面。”夜一心里冷笑,指尖在书包带上来回摩挲——那里藏着一个微型信号干扰器,是阿笠博士特意为他改装的,能在五米内屏蔽所有摄像头信号。

穿酒红色丝绒礼服的女人正对着黄铜镜子补口红,珍珠耳环在镜中晃出细碎的光斑。她是市川一重,市川集团现任副总裁,指甲上的酒红色甲油与礼服浑然一体,涂得极其考究。“二重,你那件米色裙子就不能换了?”她对着镜子里的人影挑眉,“爸爸的生日宴,穿得像去图书馆。”

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市川二重正翻着一本精装的《金融时报》,书页边缘写满密密麻麻的批注,蓝色钢笔夹在指间,笔帽上的银环随着翻页轻轻晃动。“比起穿什么,”她头也不抬,“我更关心下周的季度财报。”

两姐妹的对话像冰遇上火,空气里都飘着火星。夜一的手表突然又震了震:“检测到市川一重手提包内有异常物品,疑似玻璃针管,内含东莨菪碱成分。”他悄悄按下书包上的按钮,干扰器启动的瞬间,水晶灯底座的摄像头指示灯暗了下去。

“工藤家的小少爷?”苍老却洪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市川孝太郎拄着雕花拐杖走过来,象牙柄上的飞鸟纹与大门上的标志如出一辙。老人头发花白,却梳得比管家还整齐,西装领口别着红宝石领针,在灯光下像滴凝固的血。“优作那家伙又偷懒?”他拍了拍夜一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听说你在帝丹小学解出了老师都不会的谜题?”

“爸爸说会长爷爷当年用三行诗赢了商业谈判。”夜一笑着仰头,目光落在老人左手无名指上——那里有个淡粉色的圆环印记,比周围的皮肤略浅,“您的戒指好像不在?”

市川孝太郎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爆发出大笑:“被这两个丫头小时候抢着玩,丢在后山的竹林里了。”他朝管家扬下巴,“今村,给工藤少爷上杯鲜榨橙汁,要加冰。”

夜一接过橙汁时,指尖故意碰了碰管家的手——今村的脉搏跳得异常快,虎口处还有新鲜的茧子,不像常年握笔的人。“管家先生也喜欢园艺吗?”他状似无意地问,“我刚才看到后院的樱花树修剪得很整齐。”

今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只是随便剪剪。”

柯南躲在毛利小五郎身后,领结里的变声器正调试到“毛利小五郎模式”。他看到夜一和管家的互动,悄悄竖起了耳朵。夜一的手表突然投射出一道微光,在地毯上形成一个极小的齿轮图案——那是他们约定的“有异常”信号。

“会长,”柯南用变声器开口,声音粗哑得像砂纸摩擦,“不如说说两位小姐平日的工作表现?”

市川孝太郎呷了口威士忌,冰块在杯壁撞出轻响:“一重主抓公关,把公司形象做得很好;二重管财务,账算得比计算器还准。”他话锋一转,“但继承家业,光会这些可不够。”

夜一喝着橙汁,目光扫过客厅的挂钟——时针刚过六点半,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半小时。他的手表显示,市川一重的包内针管已经被转移到了衣帽间的外套口袋里。

三、书房的阴影

七点整,宴会厅的水晶灯骤然亮起,将满桌的银器照得像落满了星星。市川孝太郎被众人簇拥着吹蜡烛时,柯南悄悄溜出侧门。几乎同时,夜一也借故去洗手间,往相反方向的楼梯走去——他的手表检测到书房有高频信号,很可能是针孔摄像头的传输波段。

二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夜一站在书房门口,轻轻转动手表表冠,启动了声波探测功能。屏幕上的波形图显示,里面有两个人的心跳声,一个平稳,一个急促。

他刚要推门,就听到市川一重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得意:“只要三滴,保证让他昏睡十二个小时。等他醒了,公司早就归我管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是冈野医生:“放心,剂量我已经算好了,不会出人命,只会让他明天醒不过来。”

夜一的手指顿在门把手上——原来不止市川一重,冈野也牵涉其中。他按下手表的录音键,金属表壳贴在门板上,将里面的对话清晰地传了进来。

“二重那个书呆子,”市川一重冷笑,“以为靠几张报表就能赢?太天真了。”

“市川小姐,”冈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事成之后,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放心,”市川一重的声音轻快起来,“只要我当上社长,你的诊所就能拿到市川集团的独家合作权。”

夜一正想继续监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他迅速躲进楼梯转角,看到柯南正往书房门口走——这家伙果然也跟来了。他刚要出声提醒,就看到书房门突然打开,冈野医生的白大褂下摆闪了一下,随即听到柯南闷哼一声。

夜一的心猛地一沉。他等冈野离开后冲过去,只见柯南倒在地毯上,后颈有个清晰的红印。他探了探柯南的鼻息,还好呼吸平稳。“笨蛋,”夜一低声骂了一句,把柯南拖到楼梯间的杂物柜里藏好,“等我回来收拾你。”

回到书房门口,他看到市川一重正对着梳妆镜,手里拿着个玻璃针管,往高脚杯里滴透明液体。镜子里的她嘴角上翘,珍珠耳环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映出杯壁上细密的水珠。夜一打开手表的热成像功能,看到杯口的温度比室温低了两度——液体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他悄悄退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个通风口。夜一卸下格栅,将一个微型摄像头塞进去,正对着书房的梳妆台。做完这一切,他刚要离开,就听到楼下传来惊呼和桌椅倒地的巨响。

夜一抓起书包就往楼下冲,赶到客厅时,只见市川孝太郎倒在地毯上,双手按着胸口,脸色紫得像茄子,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

“快叫医生!”管家今村利明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托盘摔在地上,银杯滚得满地都是。

“我就是医生!”穿白大褂的冈野挤开人群,手里握着针管,玻璃管里的液体透明得像水,“会长有心脏病史,必须立刻注射强心针!”他撕开市川孝太郎的衬衫,露出老人干瘪却紧实的胸膛,针管的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等等!”夜一突然冲过去,一把按住冈野的手腕。手表的物质分析功能正在疯狂跳动,屏幕上赫然显示:“检测到琥珀胆碱成分,肌肉松弛剂,过量可导致呼吸肌麻痹死亡。”

“这不是强心针。”夜一的声音清亮得像冰块撞击,“真正的强心针含肾上腺素,溶液是淡粉色的,而且市川会长的病历上写着对琥珀胆碱过敏。”他看向脸色煞白的管家,“今村先生,冈野医生每次来都自带药品吗?”

今村的喉结剧烈滚动:“是、是的,他说会长体质特殊,必须用他特制的药……”

“特制的杀人药吧。”夜一按下手表侧面的按钮,书房里录下的声音突然在客厅响起——市川一重和冈野的对话清晰得像在耳边。

市川一重尖叫着后退,礼服裙摆扫倒了香槟塔,水晶杯碎裂的声音刺耳欲聋:“你什么时候录的?!”

“在你和冈野医生商量如何让会长‘昏睡’的时候。”夜一指向墙角的青花瓷花盆,土壤表面浮着层油光,散发着淡淡的威士忌酒香,“市川会长根本没喝那杯酒,他趁你转身切蛋糕时,悄悄倒进了花盆里。”他弯腰看向地上的市川孝太郎,“对吧,会长爷爷?”

地上的老人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拍了拍衬衫上的灰尘,动作利落得不像刚“心脏病发作”。“优作的儿子果然没让人失望。”他看向大女儿,眼神里的失望像潮水般漫上来,“我早就发现你包里的针管了,一重。”

四、假面下的真凶

“好一出父慈女孝的戏码!”冈野突然大笑,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他猛地从白大褂里掏出另一支针管,里面的液体泛着诡异的浑浊:“可惜啊市川,你算到了女儿,没算到我!”

“你想干什么?”毛利小五郎终于从震惊中回神,摆出格斗姿势,却被夜一悄悄拽了拽衣角——这家伙刚才在厨房偷吃蛋糕,现在还满嘴奶油。

“干什么?”冈野的眼睛红得像充血,“二十年前,我父亲的公司就是被你用卑鄙手段搞垮的!他跳楼那天,你正在庆功宴上喝香槟!”他突然冲向市川孝太郎,“我潜伏在你身边当医生,就是等今天!等你被女儿下毒,我再‘抢救’时给你注射这个,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你女儿杀了你!”

“难怪你一直劝我加大剂量。”市川一重突然哭喊,“每次一重你都暗示我,爸爸的心脏撑不了多久……”

“闭嘴!”冈野怒吼着转身,针管却在这时突然脱手——柯南的麻醉针精准地射中他的胳膊。

柯南扶着门框喘气,后颈的肿块还在隐隐作痛:“这家伙打晕我的时候,我听到他打电话给同伙,说要借刀杀人。”他看向夜一,眼神里带着感激——要不是夜一把他藏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夜一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冈野掉在地上的工作证上。他走过去捡起来,看到背面贴着的便利贴上,写着个潦草的地址:米花美术馆,满月夜。“你还有同伙?”夜一问道,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

冈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警笛声由远及近,目暮警官带着警员冲进客厅时,冈野已经瘫在地上,嘴里还在咒骂着“市川家的报应”。市川一重被戴上手铐时,突然挣脱开,将一枚樱花胸针塞进夜一手里:“交给二重,告诉她……库房第三排的账本是假的。”

胸针背面刻着极小的“星轨”二字,与组织资金链里的标志如出一辙。夜一握紧胸针,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

夜一站在玄关看着警车驶远,市川二重正扶着父亲上楼,老人的拐杖敲击台阶,发出“笃、笃”的声响,像在数着什么。手表突然震动,工藤优作的消息跳出来:“满月之夜,去美术馆看《星轨图》,钥匙在画框背面。齿轮的转动需要润滑油,而润滑油藏在樱花树下。”

柯南凑过来看屏幕,眉头拧成疙瘩:“满月、星轨……和组织有关?”

夜一抬头,月亮刚从云层里钻出来,银辉淌过庭院的竹林,在地上织出细碎的网。齿轮吊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轻轻撞击着手表,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像谁在暗处转动钥匙。他想起父亲的邮件,转身走向后院的樱花树。

“你去哪?”柯南问道。

“找点东西。”夜一的声音消失在樱花树影里。他蹲下身,在树根处摸索,手指突然触到一个金属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瓶无色液体和一张纸条:“这是解开星轨之谜的润滑油,滴在齿轮的第三齿上。”

夜一将金属盒塞进书包,回到客厅时,看到市川二重正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工藤少爷,”她看到夜一,眼神复杂,“我妹妹……她说的库房账本,能麻烦你交给警方吗?”

“可以。”夜一点头,“但我有个问题,你知道‘星轨基金会’吗?”

市川二重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知道?”

“我爸爸的邮件里提到过。”夜一没有说实话,“他说这个基金会和市川产业的资金往来很奇怪。”

市川二重沉默了片刻,从账本里抽出一张照片:“这是五年前的董事会,站在我爸爸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星轨基金会的会长。”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墨镜,嘴角有颗痣——柯南和夜一同时认出,那是组织的中层干部,代号“爱尔兰”。

“叔叔请客!”毛利小五郎突然搂住两人的肩膀,手里挥舞着两张支票,醉醺醺地大笑,“一百万的鳗鱼饭,管够!”

夜一和柯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远处的警笛声渐渐淡去,市川家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只有二楼书房的灯还亮着,窗玻璃上投着市川二重伏案的身影,像幅沉默的剪影。

五、余音

回去的路上,毛利小五郎已经开始规划怎么花这两百万,一会儿说要换台大电视,一会儿又说要去银座喝酒。柯南坐在后排,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的“星轨”标志,夜一则望着窗外掠过的街灯,齿轮吊坠在黑暗中偶尔闪过微光。

“你说,”柯南突然开口,“市川会长是不是早就知道冈野有问题?”

夜一转动手表,调出刚才录下的音频——市川孝太郎在书房打电话的声音,虽然模糊,却能听清“冈野父亲的公司”“复仇”等字眼。“他在试探女儿,也在等冈野露出马脚。”他顿了顿,而且他早就布好了局。你注意到客厅那盆青花瓷花盆了吗?”夜一忽然开口,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画着圈,“土壤里混着碎冰——市川会长假装喝酒时,故意把威士忌洒在领口,管家递毛巾的瞬间,他就借着擦衣服的动作,把杯子里的酒倒进了花盆。那时候冰块还没化,正好能掩盖酒液的痕迹。”

柯南恍然大悟:“难怪他衬衫领口有那么明显的湿痕!我还以为是不小心洒的。”

“还有冈野的针管,”夜一继续说,“市川会长的病历根本没写对琥珀胆碱过敏,是他故意透露给冈野的假消息。他算准了冈野会利用这点动手。”他转动手表,屏幕上跳出市川孝太郎的体检报告扫描件——那是他刚才趁乱从管家的抽屉里找到的,“你看,真正过敏的是青霉素。”

柯南看着报告上的字迹,突然想起市川孝太郎倒下时,右手无名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是在确认戒指的位置?不对,老人的戒指早就丢了。“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可能是在数时间。”夜一推测,“从他‘晕倒’到我揭穿冈野,正好七分半钟——足够让药效发作,也足够让他看清谁在真心担心他。”他想起市川二重冲过来时打翻的水杯,水洒在地毯上,她却只顾着探父亲的鼻息,“二重小姐的反应很真实。”

车窗外,东京塔的灯光在夜色中晕开一圈暖黄。夜一的书包里,金属盒里的无色液体随着车身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他拿出齿轮吊坠,借着街灯的光仔细看——吊坠内侧刻着一串极小的数字,和金属盒底部的编号完全吻合。

“润滑油和齿轮……”柯南凑近看,“难道要组合起来用?”

夜一点头,将吊坠旋开,里面露出一个微型凹槽:“爸爸说滴在第三齿上,应该是指这个。”他小心地拧开金属盒,用指尖蘸了一滴液体,滴在凹槽里。吊坠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侧面弹出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芯片。

芯片上的纹路和之前在市川家看到的星轨标志如出一辙。

“这是……存储芯片?”柯南瞪大了眼睛,“里面会有什么?”

“可能和组织的药物实验有关。”夜一将芯片塞进手表的读取槽,屏幕上立刻跳出加密提示,“需要密码,提示是‘满月的方位’。”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今晚的月亮在东南方,角度大约30度。夜一输入“30SE”,屏幕闪了闪,显示密码错误。

“不对,”柯南皱起眉,“满月之夜的方位……可能指的是美术馆的《星轨图》。”他想起冈野工作证上的地址,“米花美术馆的那幅画,据说记录了二十年前的满月星象。”

夜一的手表突然震动,灰原发来了消息:“阿笠博士破解了部分假账本,发现星轨基金会每年都会给市川产业打一笔匿名款,用途标注是‘艺术品维护’。”

“艺术品……”夜一和柯南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星轨图》!”

前排的毛利小五郎还在对着支票傻笑,说要给事务所换个新招牌。夜一悄悄把芯片收进吊坠,将金属盒塞进书包深处——这两样东西,恐怕是解开星轨基金会和组织联系的关键。

车拐进毛利侦探事务所所在的街道时,夜一突然看到街角的樱花树下站着一个人影。那人穿着黑色风衣,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飞鸟徽章——和市川产业的标志一模一样。

“那是谁?”柯南也看到了。

夜一迅速按下手表的拍照键,人影却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转身走进巷口,只留下一片飘落的樱花。照片放大后,只能看清那人风衣下摆绣着的星轨图案。

“是组织的人?”柯南的声音有些发紧。

“可能是来回收冈野的。”夜一看着巷口的阴影,“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他突然想起市川一重塞胸针时,指尖划过他的书包——难道那时候被装了跟踪器?

夜一立刻检查书包,在侧袋里摸到一个米粒大小的金属片,上面同样有星轨标志。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扔进窗外的垃圾桶,金属片落地时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响。

回到事务所,毛利小五郎立刻把两张支票塞进抽屉,锁好后还拍了拍,像在守护什么宝贝。小兰端来茶水,看到柯南后颈的肿块,担忧地问:“柯南,你脖子怎么了?”

“不小心撞到桌角了。”柯南揉着脖子,偷偷瞪了夜一一眼——这家伙藏他的时候就不能轻点?

夜一假装没看见,从书包里拿出侦探徽章递给柯南:“差点忘了还你。”徽章背面贴着一张小纸条,是他刚才写的:“明晚去美术馆,带上麻醉枪。”

柯南不动声色地把纸条塞进手心,指尖传来纸的粗糙感。

夜深时,柯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脑子里全是市川家的细节:今村管家虎口的茧子——会不会是常年握枪留下的?市川一重说的假账本——第三排的账本里藏着什么?还有市川孝太郎丢在后山的戒指——真的是丢了吗?

隔壁房间,夜一正对着电脑分析芯片的加密模式。屏幕上的星轨图案不断旋转,突然和齿轮吊坠的纹路重合,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他猛地想起父亲邮件里的最后一句话:“当星轨与齿轮咬合,真相会在月光下显形。”

他拿起手机,给柯南发了条消息:“明晚八点,美术馆见。带上手表的夜视功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齿轮转动时留下的轨迹。夜一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金属的凉意让他清醒——这场围绕“继承”的游戏,不仅关乎市川家的产业,更关乎组织隐藏的秘密。

而他和柯南,已经站在了棋盘的中央。

第二天清晨,柯南在餐桌上听到新闻里说,市川产业的股价因会长“心脏病发”下跌了三个百分点,但市川二重临危受命,召开紧急董事会稳定了局面。记者拍到她走出公司时,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神色严肃。

“看来二重小姐要接手公司了。”小兰感叹道。

毛利小五郎哼了一声:“还不是靠我名侦探的帮忙!”他拍着胸脯,“等拿到尾款,我就带你们去冲绳度假!”

柯南和夜一交换了一个眼神——市川二重接手公司,会不会接触到更深的秘密?那个藏在樱花树下的金属盒,会不会就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钥匙”?

放学后,夜一去了帝丹小学的图书馆,查阅二十年前的米花新闻。在xxxx年3月15日的版面里,他看到一则不起眼的报道:市川产业收购了濒临破产的冈野制药,董事长冈野正一次日跳楼身亡。

照片上的冈野正一,嘴角也有一颗痣——和冈野医生一模一样。

夜一将报纸扫描下来,发给柯南:“冈野的复仇不是偶然,市川家收购的可能不止制药公司。”他想起星轨基金会的资金流向,“也许还有和组织有关的实验室。”

柯南的回复很快过来:“美术馆的《星轨图》就是那年画的,画家署名‘夜行人’——会不会是组织的代号?”

夜一看着“夜行人”三个字,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组织里有个擅长伪造身份的成员,代号“夜枭”。

夕阳西下时,两人在美术馆门口汇合。夜一穿着深蓝色连帽衫,书包里装着齿轮吊坠和金属盒;柯南背着红色小书包,手表的麻醉针已经装满。美术馆的玻璃幕墙映着晚霞,像一幅流动的油画。

“准备好了吗?”夜一低头问。

柯南点头,推了推眼镜:“满月的方位,我们去确认一下。”

两人走进美术馆,直奔二楼的星空展厅。《星轨图》挂在最里面的墙上,画框是深棕色的胡桃木,边角有些磨损。画中记录的星象在夜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齿轮形状——和夜一的吊坠完全吻合。

“看画框背面。”柯南小声说。

夜一假装欣赏画作,悄悄绕到画框后面,看到右下角有个极小的钥匙孔,形状和齿轮吊坠的尖端一致。他拿出吊坠,轻轻插进去,转动——画框突然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串数字:“xxxx.3.15,满月,东南45度。”

“密码!”柯南眼睛一亮,“是这个!”

夜一立刻打开手表,输入“45SE”。这次,屏幕顺利解锁,跳出一份加密文件列表,标题是“银色飞鸟计划”。

就在这时,展厅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枪,帽檐下露出嘴角的痣——是爱尔兰!

“工藤家的小鬼,”爱尔兰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把芯片交出来。”

夜一迅速将芯片塞进柯南手里,朝他使了个眼色——快跑!同时按下手表的紧急按钮,书包里的微型烟雾弹瞬间炸开,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抓住他们!”爱尔兰的吼声在烟雾中回荡。

柯南趁机钻进展柜下面,夜一则朝着相反方向跑,故意撞翻了旁边的雕塑。雕塑倒地的巨响吸引了爱尔兰的注意力,他朝着声音的方向开枪,子弹擦过夜一的肩膀,打碎了旁边的玻璃展柜。

夜一忍着疼,冲到消防通道口,拉开门的瞬间,看到月光从楼梯间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清晰的影子——是柯南!他正从另一个出口跑出来,手里紧紧攥着芯片。

“这边!”夜一招手。

两人沿着楼梯狂奔,爱尔兰的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跑到一楼大厅时,夜一突然停下,将齿轮吊坠扔向远处的展柜——吊坠撞击玻璃的声音让爱尔兰分神的瞬间,他拉着柯南钻进了通风管道。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夜一打开手表的夜视功能,绿色的光线照亮前方的路。“往左转,”他低声说,“出口在停车场。”

柯南跟着他爬,突然想起什么:“你肩膀流血了!”

“没事,擦破点皮。”夜一的声音有些发紧,“芯片别弄丢了。”

爬了大约十分钟,前方出现光亮。两人从出口钻出来,正好落在停车场的角落。夜一刚要拉着柯南跑,就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车停在不远处——毛利大叔居然来接他们了!

“夜一!柯南!”小兰从车窗探出头,“你们怎么在这里?”

“快上车!”夜一拉开车门,将柯南推进去,自己也钻了进来。

爱尔兰冲出美术馆时,只看到毛利的车绝尘而去。他握紧拳头,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一个代号:“琴酒”。

车里,小兰看着夜一肩膀上的血迹,急得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伤口需要立刻处理!”

毛利小五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骂道:“臭小子们又去惹麻烦了?”嘴上虽然凶,脚下却踩紧了油门。

夜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美术馆,突然笑了——芯片拿到了,齿轮和润滑油也找到了,接下来,就是解开“银色飞鸟计划”的秘密。

柯南握着芯片,指尖传来夜一的体温。他看向夜一肩膀上的血迹,突然想起刚才在通风管道里,夜一的手表屏幕上闪过的文件预览——其中一张照片,是市川孝太郎年轻时和宫野明美的合影。

原来工藤优作和市川孝太郎的交情,远比他们想的要深。而这场围绕“继承”的游戏,背后藏着的,可能是跨越二十年的救赎。

车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像在为他们照亮前路。夜一摸了摸脖子上的齿轮吊坠,虽然没有了芯片。但它依旧散发着神秘的气息。突然,夜一的手表再次震动,是工藤优作的新消息:“芯片已备份,速回老宅。”原来,在夜一将芯片放入手表读取时,工藤优作就已远程备份。回到老宅,工藤优作早已等在书房。他打开电脑,将备份文件导入。“银色飞鸟计划”的内容逐渐清晰,竟是组织企图利用市川产业的资源,研发能控制人心智的药物。而市川孝太郎发现了这个阴谋,才设局引出冈野,想借此揪出组织在市川产业的内应。夜一和柯南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场与组织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工藤优作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接下来,我们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彻底捣毁组织的阴谋。”月光洒在老宅的屋顶,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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