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冰原疑踪寻线索,旧符残页露端倪
刚踏出冰窟,北境的风就裹着细碎的冰晶扑来,却比来时少了几分刺骨的寒意——冰脉恢复的效果已悄然显现,远处冰棱阵的莹蓝光晕里,甚至能看到几缕极淡的白雾在缓缓流动,那是灵脉复苏后才有的水汽。
“先去查冰原上的脚印。”风翎率先迈步,指尖引着一缕风元素向前探路,“邪藤刚被净化,留下的痕迹还没被风雪掩盖,得抓紧时间。”
众人紧随其后,小木将八音盒揣进怀里,水晶钥的余温透过布囊传来,像是在提醒他方才的险局。阿澈走在最外侧,时不时抬手凝出一小块冰镜,借着冰面反射查看四周,以防有漏网的邪息残留。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风翎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一片相对平坦的冰面:“就在那里。”
众人围过去,只见冰面上散落着数十个深浅不一的脚印,边缘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碎屑——不是邪藤的黑灰,倒像是某种植物的枯皮。最奇怪的是,这些脚印的间距极宽,不像是正常人行走的步幅,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着移动留下的痕迹。
“你看这里。”阿木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一个较深的脚印,“脚印边缘有细微的划痕,像是尖锐的东西在冰面上划过。而且这些脚印没有规律,像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又像是在寻找什么。”
小光将一缕光灵气附在冰面上,光纹顺着脚印蔓延开,却在三丈外突然中断——那里的冰面异常光滑,像是被高温融化后又重新冻结,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有人故意抹去了后续的线索。”小光收回灵气,眉头微蹙,“能在北境冰原上做到这点,要么是对这里的环境极熟悉,要么是有特殊的术法。”
阿澈突然指着不远处一块半埋在冰里的岩石:“那边有异样。”
众人走过去,只见岩石表面爬着几道淡红色的纹路,像是干涸的血迹,却又泛着极淡的灵气波动。小木刚要伸手触碰,阿木突然拉住他:“小心!这纹路像是《符篆要录》里记载的‘隐踪符’残留的印记,只是……”他凑近仔细看了看,语气变得凝重,“这符纹的线条比正统隐踪符多了几道弯钩,像是被篡改过,带着邪性。”
“篡改符篆?”风翎的后辈瞪大了眼睛,“符篆的纹路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差一丝一毫都可能失效,怎么还能篡改?”
“如果篡改者懂邪术,就能用邪息强行扭曲符纹的灵力流向。”小木突然想起怀里的预警叶——之前那片被邪藤炼化的枯叶,边缘似乎也有类似的弯钩纹路,“之前邪藤里的预警叶,会不会也和这符篆有关?”
他刚说完,阿澈就从岩石旁的冰缝里摸出一张残破的黄纸,纸角已经发黑,上面隐约能看到半截符篆,残存的纹路里,果然有和岩石上一样的红色弯钩。“这应该是隐踪符的残页。”阿澈将残页递给小木,“纸上还留着微弱的邪息,和之前邪藤的气息同源。”
小木接过残页,指尖刚触到黄纸,怀里的八音盒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水晶钥的光透过布囊映在残页上,原本模糊的符纹竟瞬间清晰了几分——残页边缘有一个极小的印记,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木”字,笔画歪斜,像是在仓促间留下的。
“这个印记……”小木心头一动,突然想起之前在南境古林里见过的旧符——当时他们在一棵老树下发现过一张破损的驱邪符,边缘也有类似的“木”字印记,只是当时没在意,只当是符师的标记。
“你们看!”阿木突然指着残页上的一个符号,“这个符号是‘引灵’的意思,可被篡改后,旁边多了个‘噬’字的残画——这张符根本不是用来隐踪的,是用来‘引灵噬邪’的!有人在用灵脉的力量喂养邪息!”
这话让众人脸色骤变。之前他们以为邪藤是偶然闯入冰脉阵眼,现在看来,竟是有人故意引导邪息来此,借冰脉的灵脉之力壮大邪藤——而那篡改的符篆和仓促留下的“木”字印记,无疑指向了一个熟悉北境、懂符篆,还与“木”有关的人。
“会不会是……之前在南境古林里遇到的那些木系修士?”风翎的后辈小声猜测,“当时他们就对古林的灵脉很感兴趣,还问过北境冰脉的位置。”
“可能性很大,但不能确定。”小木将残页小心收好,“现在当务之急,是确认其他灵脉是否也有异样。北境冰脉是根基,若其他灵脉也被人用这种手段算计,后果不堪设想。”
风翎点点头,抬手召来几只通体雪白的灵鸟:“我让它们去探查东境的火脉和西境的土脉,有消息会立刻传回来。我们先回北境的临时据点,把残页上的符纹画下来,或许能从《符篆要录》里找到更多线索。”
众人起身准备返程,阿澈却突然停住脚步,看向冰原深处——那里的风雪似乎比别处更浓,隐约有一道极淡的暗红色光痕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刚才那是什么?”阿澈皱眉追问,可再凝神去看时,只有漫天风雪在呼啸。
“是邪息的痕迹吗?”小光立刻释放光灵气探查,却什么都没捕捉到。
小木摸了摸怀里的八音盒,水晶钥的余温似乎又冷了几分:“不管是什么,它在避开我们。看来抹去线索的人,还没离开北境。”他抬头看向远处的雪山,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冰峰上,却照不进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风雪里,“我们得加快速度,不能让他们再有机会对其他灵脉动手。”
一行人重新上路,冰原上的脚印很快被新的风雪覆盖,只有那张残破的符纸,在小木的掌心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更大危机。而在他们身后的雪山深处,一道穿着灰袍的身影正站在一块巨大的冰岩后,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袖中露出半截刻着“木”字的符笔,笔尖还沾着未干的暗红色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