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舰冲进扭曲空间的瞬间,舷窗玻璃“咔嗒”裂开蛛网纹。小张没扶住舱壁,整个人摔在甲板上,胃里翻江倒海,刚扶着舱门干呕两声,就被灰鸦拽起来按在座位上:“系紧安全带!这破空间会扯引力,别被甩出去!”
陆沉扑到驾驶舱,火核在掌心剧烈震动,赤色光焰被窗外的黑暗吞得只剩个光点——扭曲空间像团浓稠的黑雾,连星光都穿不透,舰体周围的光线全被扯成螺旋状,仪表盘上的坐标乱跳,通讯器里只剩“滋滋”的杂音,和老鬼的联络彻底断了。
“引擎失灵了!”灰鸦猛拍控制台,屏幕上的引擎参数红得刺眼,“这空间在撕舰体结构,再待下去船得散架!”
炎王扛着巨斧凑到舷窗边,左臂的血色符文被空间波动激得发亮,他眯眼往黑雾里瞅,突然指着左前方:“看那边!有枪声!”
众人循声看去,黑雾深处隐约透出点火光,混着金属撞击的“锵锵”声——是铁手的反制炮!陆沉刚要让灰鸦往火光方向冲,小星突然抓住他的胳膊,脖子上的铭牌蓝光骤缩,声音发颤:“沉哥,那黑雾里有东西在动……好多,滑溜溜的。”
零的残魂突然在意识里炸响:“是熔岩兽!联邦用源质碎片操控的,从炎狱层引过来的——它们在围铁手!”
话音刚落,黑雾里突然窜出条粗壮的火红色躯体,带着熔岩冷却后的焦黑外壳,脑袋上的独眼泛着暗核紫光,“轰隆”一声撞在登陆舰侧舷。舰体猛地倾斜,小张怀里的反向波炮差点脱手,他死死抱住炮身,突然抬头喊:“沉哥!铁手叔教过我,反向波炮能干扰暗核碎片的波动——只要对准碎片装置,就能让熔岩兽失控!”
陆沉眼睛一亮,刚要点头,灰鸦突然喊:“不行!这空间扭曲轨迹,炮口没法瞄准!而且你小子从来没实操过,别把炮炸了!”
“我能行!”小张急得脸通红,摸出作战服内袋里的战功弹壳——那是灰鸦之前给他的,壳身上刻着三道浅痕,是灰鸦当年三次击中联邦旗舰引擎的标记。他攥着弹壳贴在眉心,突然想起灰鸦说的“预判轨迹:看气流,听波动,别盯着目标看”,深吸一口气,扛起反向波炮就往舱门冲。
“拦住他!”灰鸦刚要起身,陆沉突然按住他的肩:“让他试试。”他看向小张的背影,那小子正笨拙地调整炮口,虽然手在抖,却没半点退缩——从炎狱层的新兵到敢扛炮破局,这步成长,总得迈出去。
炎王突然踹开舱门,熔岩能量在掌心凝成短刃,劈向扑来的熔岩兽爪子:“陆沉,你带小星护着小张,我去引开这些玩意儿!”
黑雾里的熔岩兽越来越多,粗长的躯体在空间里扭曲变形,独眼盯着登陆舰,吐着带着火星的舌头。炎王冲出去的瞬间,三只熔岩兽同时扑上来,他挥斧劈开一只的脑袋,却被另一只的尾巴扫中后背,踉跄着撞在矿脉入口的古木上——那古木的树皮漆黑开裂,显然也被星骸意识污染了。
“就是现在!”小张突然喊出声,手里的反向波炮对准黑雾深处的一点紫光——那是联邦碎片共鸣装置发出的光。他攥紧战功弹壳,顺着空间气流的扭曲轨迹微调炮口,手指扣下扳机的瞬间,炮身突然“嗡”地发烫,能量波没对准装置,反而擦着一只熔岩兽的脑袋炸在地上,掀起的碎石砸中了炎王的腿。
“糟了!”小张脸色发白,炮身烫得他差点松手。灰鸦趁机冲出来,一把拽过他:“笨蛋!波动没稳住就开枪?看清楚——碎片装置在熔岩兽后面,空间扭曲会让能量波偏折,得往左边调三寸!”
陆沉突然将火核按在小张的炮身上,赤色光焰顺着炮管蔓延,与反向波炮的能量交织:“火核能稳定波动,你只管预判轨迹!”
小张咬咬牙,再次扛起炮。这次他没盯着装置,而是听着碎片波动的“嗡嗡”声,看着气流在黑雾里划出的淡痕,手指在扳机上顿了两秒,猛地扣下——蓝色的能量波顺着气流轨迹,精准地穿过两只熔岩兽的缝隙,轰在碎片共鸣装置上!
“成了!”零的残魂在意识里喊。装置被击中的瞬间,黑雾里的熔岩兽突然停住动作,独眼的紫光开始闪烁,原本扑向炎王的爪子停在半空,反而转身互相撕咬起来——碎片波动被干扰,它们失控了!
矿脉入口的火光里,突然传来铁手的吼声:“陆沉?是你们吗!快进来!联邦小队在矿脉里设了伏,我的反制炮哑火了!”
陆沉刚要往里冲,黑雾突然剧烈翻滚,星骸意识的扭曲空间开始收缩,矿脉入口的古木突然“活”过来,漆黑的枝蔓像蛇一样缠向小张的脚踝:“小心!星骸意识在困我们!”
炎王劈断缠来的枝蔓,拽着小张往矿脉里退:“别恋战!先和铁手汇合!”
灰鸦关掉失控的引擎,让登陆舰悬在矿脉入口,转身对陆沉说:“我在这儿守着船,你们进去救铁手,有事用信号弹联系!”
陆沉点头,刚要带小星往里冲,突然感觉掌心的火核又开始震动——这次不是共鸣,是警告。零的残魂在意识里沉声道:“矿脉深处有问题,源质碎片的波动……比我想的强太多,星骸意识快到了。”
小星突然攥紧他的手,铭牌的蓝光微弱却坚定:“沉哥,我跟你一起进去。”
陆沉看着她眼里的光,没拒绝,转身跟着炎王和小张往矿脉深处跑。矿脉入口的黑雾越来越浓,扭曲空间收缩的“嘎吱”声像在耳边磨牙,而深处的黑暗里,联邦队长的冷笑隐约传来:“陆沉,终于来了?这矿脉,就是你的葬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