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号的引擎轰鸣声裹着淡蓝色的能量尾焰,在禁忌星骸的虚空中划出一道光痕——跃迁舱贴在旗舰侧翼,像只紧跟母舰的雏鸟,铁手在舱内焊枪的火花时不时透过观测窗闪出来,和小星手里铭牌碎片的紫光相映,成了归途里最鲜活的光。
陆沉靠在寂灭号驾驶舱的旧椅上,指尖摩挲着真核心的冷白表面——那丝藏在底部的猩红碎片像冬眠的虫,此刻竟没了动静,零的残魂也难得安静,只在义肢里偶尔跳两下淡蓝光,像是在适应与真核心的共鸣。
“阿沉,你看这个。”陆玥走过来,手里拿着张泛黄的纸,是从驾驶舱暗格里找到的——纸上画着幅简易地图,标注着“废弃暗核矿场”的坐标,旁边写着行小字:“矿场藏着‘土核’,需抑制器能量解锁,警惕联邦旧提炼炉。”
“土核?是剩下的源质暗核之一?”陆沉坐直身子,地图上的坐标离1001区不算远,就在碎星带边缘的荒芜星带里,“陆衍叔叔早就标好位置了?”
“应该是。”陆玥指尖拂过纸上的字迹,眼底带着暖意,“他知道我们迟早要找全暗核,提前把线索藏在这里,就是怕联邦先找到。”
通讯器突然亮起,小星的脸占满屏幕,她怀里抱着林森的铭牌碎片,身后是正往引擎里塞能量电池的铁手:“沉哥!玥玥姐!铁手哥哥说跃迁舱能跟寂灭号同步提速了!我们再过半小时就能到碎星带边缘!蛇眼哥哥还破解了陆衍叔叔的纸条,说那矿场以前是暗核军团的老矿,后来被联邦改成提炼炉,造过低阶暗核诱饵弹!”
“提炼炉?”陆沉皱眉,突然想起136章联邦用的暗核诱饵弹——那些用低阶暗核碎片做的武器,原来源头在这里,“蛇眼,能查到提炼炉现在的状态吗?是不是还有联邦的人守着?”
蛇眼的键盘声从通讯器里传来,混着薯片的脆响:“查到了!矿场三年前就被联邦废弃了,但上周有陌生能量信号出现,像是……驯化者的黑色芯片频率!不过很弱,应该是残留的!”
驯化者的残留信号?陆沉的暗核义肢突然发烫,零的残魂炸出数据流:“不是残留!是有人在矿场激活过芯片!而且我感应到矿场深处有土核的能量波动,但被一层能量屏障挡住了——屏障的频率和联邦提炼炉的旧能源一致!”
“难道是黑鸦的残部?”灰鸦凑到通讯器前,胳膊上的新绷带还没拆,手里攥着半块压缩饼干,“他们没被打跑干净,跑去矿场抢土核了?”
陆沉还没回话,真核心突然微微震颤,底部那丝猩红碎片竟缓缓浮了上来,像被什么东西吸引。陆玥的脸色骤变,伸手按住真核心:“星骸意识的残留!它在感应矿场的能量!”
零的残魂紧急弹出预警:“矿场的提炼炉里有星骸意识的碎片!当年联邦用暗核碎片提炼时,不小心混入了星骸尘,那些碎片一直在炉子里沉睡,现在被土核的能量唤醒了!”
“轰!”跃迁舱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通讯器里的画面瞬间晃了晃,铁手的吼声钻出来:“妈的!引擎突然过载!不是我弄的!是外面有能量波干扰!蛇眼,快查!”
蛇眼的键盘声突然变快:“查到了!是矿场方向传来的能量波!频率和真核心的猩红碎片一致!它们在远程共鸣!再这样下去,跃迁舱的引擎会被波能震碎!”
陆沉猛地站起来,看向观测窗——碎星带边缘的荒芜星带已经隐约可见,矿场所在的星球像颗灰扑扑的石头,表面缠着淡淡的猩红能量雾,正是星骸意识碎片的气息。
“调整航线!先绕开矿场,去碎星带残舰群汇合!”陆沉对着通讯器吼,同时按住真核心,暗核义肢的冷白光暴涨,试图压制那丝猩红碎片,“零,能不能用抑制器的能量屏蔽共鸣?”
“能!但需要陆玥的意识残响配合!”零的残魂话音刚落,陆玥就将掌心贴在真核心上,抑制器的淡蓝光顺着她的指尖蔓延,与冷白光缠在一起,终于将猩红碎片压回核心底部,“暂时稳住了!但只能撑10分钟!10分钟后,要么绕开矿场,要么就得进去关掉提炼炉的能量源!”
通讯器里传来赵山的急呼——是残舰群的信号!“沉哥!你们快回来!残舰群附近出现联邦的侦查舰!是黑鸦的人!他们在打听你们的下落,还问起了‘废弃矿场’的位置!”
一边是矿场的猩红能量波干扰,一边是残舰群的联邦侦查舰,还有10分钟的时间限制。陆沉的目光扫过驾驶舱里的陆玥、通讯器里的灰鸦、小星,突然握紧拳头:“不绕开!去矿场!”
“沉哥?!”灰鸦的声音带着惊讶,“那提炼炉里的星骸碎片还没解决,联邦的人又在找矿场,进去不是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的是他们。”陆沉指着地图上的矿场提炼炉位置,“联邦想抢土核,我们正好借提炼炉的能量波反制他们;至于星骸碎片,有抑制器和真核心在,能暂时压制。最重要的是——土核不能落在联邦手里,不然他们又能造诱饵弹,残舰群的兄弟迟早要遭殃。”
陆玥点点头,补充道:“而且我能感应到,土核里藏着暗核军团的旧密码,能解锁陆衍叔叔留下的另一部分日志——里面可能有星骸意识的真正弱点。”
“好!那就去矿场!”灰鸦立刻应下来,转身往跃迁舱尾部的炮口跑,“铁手!把引擎输出提到最大!小星,用铭牌碎片干扰矿场的能量波,给我们争取时间!”
铁手的吼声带着兴奋:“早就等着这话了!引擎输出提到80%!就是有点费电池,小星你多递两块!”
小星抱着铭牌碎片,用力点头:“放心!碎片的紫光还够!我一定帮你们挡住能量波!”
寂灭号调整航线,朝着废弃矿场的方向加速飞去。陆沉站在观测窗前,看着那颗灰扑扑的星球越来越近,真核心在掌心微微发烫——他知道,这又是一场赌局,赌他们能拿到土核,赌能压制星骸碎片,赌能赶在联邦之前,守住所有在乎的人。
零的残魂在义肢里轻声说:“矿场的能量屏障快到了,准备用抑制器解锁。”
陆玥走到他身边,手里攥着抑制器,眼底闪着坚定:“阿沉,别担心,这次我们一起。”
通讯器里传来灰鸦的喊杀声:“联邦的侦查舰跟上来了!有三艘!沉哥,准备开打!”
陆沉深吸一口气,暗核义肢的冷白光与真核心的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他的眼底:“打!先解决侦查舰,再进矿场拿土核!谁也别想拦着我们!”
寂灭号的主炮突然亮起,淡蓝色的能量束划破虚空,直刺追来的联邦侦查舰。矿场星球的猩红能量雾在远处翻腾,像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而真核心底部的那丝猩红碎片,又开始悄悄蠕动,只是这次,没人注意到——它的颜色,比之前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