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
星瞳歪着头,银灰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他懒洋洋地趴在草地上,左金右红的异瞳微微眯起,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晃。
季凛问他:“你就没想过去找找自己的家人吗?”
“你就是我的家人。”他伸手拽了拽季凛的衣角,“还有季爸和封妈。”
季凛轻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十八岁的星瞳已经比他高出小半头,身形修长而矫健,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年轻狼王。
他的毛发比小时候更加浓密,银灰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尾巴蓬松而有力,随意一扫就能掀起一阵草屑。
季凛则仍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身形修长但不显魁梧,灰褐色的兔狲耳微微抖动,尾巴柔软地搭在身侧。
他的眼睛是温和的琥珀色,笑起来时眼尾会微微弯起,像是盛着一泓清泉。
“那还有什么愿望吗?”季凛问。
星瞳想了一会儿,突然翻身坐起,异瞳亮得惊人:“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季凛微微蹙眉:“可是听说外面很危险。”
星瞳立刻变回原形——一头体型硕大的银狼,毛发如绸缎般光滑,肌肉线条充满爆发力。
他低头舔了舔季凛的脸,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在说:“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
季凛被他舔得发痒,笑着推开他的脑袋:“好吧,那我们去游历吧。”
他顿了顿,“不过你明天得先去问问爸妈的意见,他们同意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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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星瞳兴奋得睡不着。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尾巴不停地拍打着床垫,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季凛被他吵得没法看书,无奈地合上书本:“你再这样翻来覆去,床都要塌了。”
星瞳立刻凑过来,鼻尖蹭着季凛的颈侧:“季凛,你说爸妈会同意吗?”
季凛揉了揉他的耳朵:“明天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星瞳一跃而起,赤着脚就往外跑:“我现在就去问!”
季砚修和封海棠的屋子门口。
星瞳刚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哎呀,你就不能轻点吗……”封海棠的声音带着一丝嗔怪。
“我知道了……”季砚修的声音低沉而含糊。
星瞳歪着头,耳朵竖得笔直,尾巴疑惑地晃了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季砚修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
门被猛地拉开,季砚修裹着浴袍站在门口,银灰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星瞳眨了眨眼,疯狂地摇着尾巴:“爸妈晚上好!”
季砚修:“……我不好。”
他深吸一口气,“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星瞳兴奋地说:“爸爸,我和季凛想去游历,应该短时间不会回来!”
季砚修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面无表情地“砰”地关上门:“随便。”
星瞳站在原地,尾巴僵在半空。
门内传来封海棠的声音:“你干嘛对儿子这么凶?”
季砚修:“……他打扰我办正事。”
星瞳挠了挠头,转身往回走,心里默默记下——晚上找爸妈谈事情,可能会被凶。
回到房间后,星瞳扑到季凛床上,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爸同意了!”他兴奋地说。
季凛挑眉:“他真这么说的?”
星瞳点头:“他说‘随便’,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季凛忍俊不禁:“那明天再问问妈吧。”
星瞳蹭到他身边,异瞳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季凛,我们会去很多地方,对吧?”
季凛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道:“嗯,会去很多地方。”
窗外,月光洒在草原上,像是铺了一层银纱。
星瞳的尾巴又悄悄缠上季凛的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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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房间,季凛的兔狲耳朵在晨光中微微抖动。
星瞳像往常一样,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银灰色的狼尾霸道地缠着季凛的腰。
少年精壮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异瞳在睡梦中轻轻转动,似乎在做着什么梦。
“儿子,醒了吗?”封海棠的声音伴随着轻快的敲门声响起。
还没等回应,房门就被推开——
画面瞬间凝固。
季砚修站在门口,兔狲耳朵猛地竖起,嘴角抽了抽。
封海棠轻咳一声,笑眯眯道:“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你们两个!”季砚修额角青筋直跳,“赶紧起来!”
星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本能地往季凛颈窝里蹭了蹭才爬起来。
他随手扯过季凛的外袍套在身上——衣服明显小了一号,紧绷绷地裹着他精壮的上身,领口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季凛则端正地坐起身,灰褐色的尾巴自然地搭在腿边:“爸妈早上好。”
星瞳伸手压了压季凛头顶翘起的呆毛,大咧咧地坐到他身边。
封海棠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你们俩……不会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吧?”
“妈,”季凛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神,封海棠笑着摇头:“没事。听说你们要出去游历?”
两人点头。
“就你们两个小不点?”季砚修嗤笑一声,“外面随便一头成年熊族都能把你们拍扁。”
星瞳不服气地竖起耳朵:\"我能保护季凛!\"
“得了吧,”季砚修毫不留情地戳破,“你连自己的尾巴都控制不好,上次狩猎差点被野猪拱飞。”
星瞳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
封海棠温柔地打圆场:“这样吧,让你们两个哥哥陪着一起去,怎么样?”
季凛想了想,点头:“也好,有大哥他们在,确实更安全。”
星瞳张了张嘴想反对,但看到季凛认真的表情,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尾巴蔫蔫地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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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季凛的两位义兄已经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大哥沧溟站在兵器架前,修长的手指抚过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
他身形挺拔如松,一袭墨色劲装衬得肩宽腰窄,金色的竖瞳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抛来一句:“小狼崽,过来。”
星瞳刚走近,沧溟突然转身,剑锋如电直指他咽喉——却在最后一寸稳稳停住。
“反应太慢。”沧溟收剑入鞘,声音低沉,“就你这样,还想护着季凛?”
二哥重岳坐在石桌旁,壮硕的身形像座小山。
他穿着无袖皮甲,粗壮的手臂上缠着铁链,正慢条斯理地往行囊里塞干粮。
见星瞳吃瘪,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小星星,试试这个。”
说着抛来一件玄铁护心镜。
星瞳刚接住,就被沉得手腕一沉。
“免得你被狐族的暗箭穿心。”
重岳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膛,“我年轻时挨过三箭都没事。”
星瞳不服气地嘀咕:“我是狼族……”
“所以才更要防着,”
沧溟抱臂而立,金色竖瞳微眯,“外面的野狼专挑你这种愣头青下手。”
星瞳的尾巴毛炸开了。
饭厅里,封海棠正在打包干粮。
“听说南边的狐族最近不安分,”她将蜜渍浆果塞进罐子,“经过青丘时要当心幻术。”
季砚修抖了抖兔狲耳朵:“有沧溟和重岳在,那些花里胡哨的把戏没用。”
星瞳闷头扒饭,银灰色的耳朵耷拉着。
季凛给他夹了块炙鹿肉:“不高兴?”
“说好就我们两个的……”星瞳的声音闷闷的。
沧溟突然将长剑拍在桌上,剑鞘与木桌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响。
重岳配合地捏碎了一个核桃,碎壳迸溅到星瞳碗边。
星瞳的尾巴瞬间僵直:“我、我是说人多更安全!”
季凛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大哥精通剑术,二哥力能扛鼎,有他们在确实方便。”
星瞳看着季凛含笑的眉眼,突然凑近贴着他的耳朵:“那说好了,遇到危险你要先躲好。”
沧溟的剑鞘“啪”地敲在星瞳脑袋上:“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弟弟?”
重岳往嘴里扔了颗核桃仁,含糊不清道:“小星星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