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束班缫丝记:帝喾帐前的\"蚕丝闹剧\"
咱宫束班的藏经阁里,除了那半块带泥的夯土、烧焦的麻布和掉落的茅草,还藏着一团缠成乱麻的丝线——据说是当年在帝喾的桑林里,木禾把蚕丝和麻绳绞在一起的\"杰作\"。自打盖完\"茅茨土阶\"的重屋,这群憨货本以为能歇口气,没承想帝喾又传了新旨意:跟着陈锋氏学养蚕缫丝,给部落里的人做件像样的衣裳。这下可好,盖房子闹出的笑话还没淡去,缫丝场上的笑声又传遍了濮水两岸。
蚕宝宝能吃石头?石陀的\"硬核喂养法\"
学缫丝先得学养蚕。帝喾的妃子陈锋氏是出了名的养蚕能手,她带着宫女们送来一筐雪白的蚕卵,还特意嘱咐:\"这蚕宝宝金贵,只吃桑叶,还得是嫩桑叶,沾了露水的最好。\"墨老把这事交给木禾,让他领着几个小徒弟去采桑叶,石陀却拍着胸脯说:\"养蚕有啥难的?看我的!\"
结果第二天一早,石陀就扛着一筐东西闯进蚕房,\"哗啦\"一声倒在竹匾里。大家凑过去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哪是什么桑叶,竟是一堆磨得发亮的鹅卵石,还有几块啃剩的野栗子壳。\"你这是给蚕宝宝开石头宴?\"木禾捏着块鹅卵石,笑得直打嗝,\"它们要是能啃动这玩意儿,估计能直接吐金刚石!\"
石陀却振振有词:\"你懂啥?咱打铁得用硬家伙,养蚕也得补补筋骨!你看这石头多光滑,磨碎了准能让蚕长得壮实。\"说着就拿起块小石头往蚕卵上蹭,吓得陈锋氏派来的女官一把抢过石头:\"我的祖宗!这蚕卵比鸟蛋还娇贵,你这一蹭,怕是要提前给它们办葬礼了!\"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石陀见蚕宝宝孵出来后只啃桑叶,觉得太娇气,偷偷往桑叶上撒了把盐,说要\"给它们开开胃\"。结果没过半天,竹匾里的小蚕就蔫头耷脑,有的还翻了白肚皮。墨老气得拿烟袋锅敲他的脑袋,敲得跟打夯似的:\"你给夯土加盐是为了结实,给蚕加盐是想腌蚕干吗?\"石陀捂着脑袋嘟囔:\"我寻思着,人吃盐有力气,蚕吃了说不定能吐咸丝......\"这话被路过的帝喾听见了,笑得扶着桑树干直喘气:\"石陀啊石陀,你这脑子要是用来琢磨打铁,准能成大师,可养蚕这事,还是让木禾来试试吧。\"
木禾倒是听话,每天天不亮就去采桑叶,还学着女官的样子,把桑叶上的露水擦干,切成碎末再喂给蚕宝宝。可他记性太差,经常采错叶子,把蓖麻叶当成桑叶抱回来。蚕宝宝吃了几口就缩成一团,木禾还以为它们在\"练缩骨功\",蹲在竹匾前拍手叫好:\"快看快看,它们还会表演杂技呢!\"直到女官发现竹匾里飘着几片锯齿状的蓖麻叶,才总算揪出这起\"毒叶事件\"的元凶。
最后还是陶瓮想出办法,在桑林里竖了块木牌,上面刻着桑叶的样子,旁边画了个叉,写上\"蓖麻叶有毒\"。木禾总算没再采错,可他又新添了个毛病——总爱给蚕宝宝讲故事,说当年石陀怎么栽进泥里,自己怎么把屋顶铺成夹心饼。女官笑着说:\"木禾啊,你这是想把蚕宝宝培养成听书先生?小心它们听得太入迷,忘了吐丝结茧。\"
缫丝能纺出麻绳?木禾的\"乱麻工程\"
蚕宝宝好不容易结了茧,接下来该缫丝了。陈锋氏演示的时候,动作那叫一个利落:把蚕茧放进热水里煮软,用竹筷轻轻一挑,就能抽出一根亮晶晶的丝,绕在木架上,转着转着就成了一缕顺滑的丝线。\"记住了,\"她特意叮嘱,\"丝要抽得匀,不能断,更不能跟别的东西缠在一起。\"
木禾看得眼睛发直,自告奋勇第一个尝试。他学着陈锋氏的样子,把蚕茧扔进热水里,可手刚碰到水面就烫得缩回来说:\"这水比打铁的火还烫!蚕茧在里面会不会被煮熟啊?\"石陀在旁边起哄:\"说不定煮过的茧能抽出带香味的丝,跟烤肉一个道理!\"
好不容易等水凉了点,木禾拿起竹筷去挑丝,可那丝滑溜溜的,刚挑起来就断了,试了十几次,手里还是空荡荡的。他急得抓耳挠腮,突然瞥见墙角堆着捆麻绳,灵机一动:\"我知道了!丝太滑,得跟麻绳绑在一起才不会断!\"
说着就拿起一根麻绳,剪了一小段,硬是把抽出来的几根蚕丝跟麻绳系在一起,然后摇着纺车就开始纺。结果可想而知,蚕丝细得像头发,麻绳粗得像草绳,两者缠在一起,转着转着就拧成了一团乱麻,有的地方松得能塞下手指头,有的地方紧得跟铁丝似的。墨老拿着这团\"丝麻混合体\",气得手都抖了:\"你这是纺丝还是搓草绳?想让穿这衣裳的人,走路都带着哗啦哗啦的响声?\"
更绝的是石陀,他嫌用手抽丝太慢,找来个小铜锅,把一堆蚕茧全倒进去,架起火就煮,说要\"批量处理\"。结果火太大,锅里的水烧干了,蚕茧全烤成了焦疙瘩,一捏就碎,还带着股糊味。他不死心,拿根铁钎子往焦茧里戳,想看看能不能抽出\"黑丝\",结果戳了半天,只带出些灰渣子。路过的祭司正好来取新丝,瞧见这场景,捂着鼻子笑:\"石陀这是把蚕茧当成烤红薯了?再烤会儿就能当下酒菜了。\"
还是陶瓮心思细,他发现水温太烫会烫断丝,太凉又抽不出丝,专门做了个带刻度的木盆,记下水温刚好能抽出丝的位置。纺丝的时候,他让木禾扶着纺车,自己拿着竹筷挑丝,嘴里还念着口诀:\"左手稳,右手轻,丝线跟着纺车行。\"木禾听得认真,可一上手就忘,要么把纺车摇得飞快,把丝拉得跟面条似的,要么摇得太慢,丝线堆在地上打成了结。
有天帝喾来视察,木禾正对着一团乱丝发愁,情急之下抓起丝团就往纺车上扔,结果丝线缠在了纺车的木轴上,越转缠得越紧,最后把纺车都憋停了。木禾拽了半天没拽动,反而被丝绳绊了一跤,结结实实摔在帝喾面前,手里还举着半截缠满丝线的木轴,活像举着个新式武器。帝喾笑得直揉肚子:\"木禾啊,你这是发明了'丝绳绊马索'?朕看比蚕丝衣裳还管用。\"
织布能织出渔网?一群人的\"跨界实验\"
丝纺出来了,该织布了。陈锋氏送来的织机是简易的腰机,两根竖杆绷着经线,人坐在地上,用脚蹬着踏板,手里拿着纬线来回穿梭。\"这叫'投梭',\"她演示着,\"左手提经,右手投梭,织出来的布才平整。\"
宫束班的这群憨货又开始了新的折腾。石陀觉得坐在地上织布太憋屈,把织机绑在了树上,站着就开始投梭。结果他力气太大,一梭子扔出去,没穿过经线,反倒把对面的木杆砸了个坑,吓得蹲在树下的木禾抱头鼠窜:\"石陀你这是织布还是打鸟?再扔准点,我脑袋就得开瓢了!\"
木禾则对\"经纬线\"产生了误解,他觉得经线和纬线就该像渔网那样交叉打结,这样织出来的布才结实。于是他拿着丝线在织机上绕来绕去,打了无数个结,织出来的东西确实结实,可硬得像木板,别说做衣裳,当个小盾牌都绰绰有余。他还得意地拿给帝喾看:\"帝您看,这布不怕刮不怕磨,还能挡箭呢!\"帝喾摸了摸那块硬邦邦的\"布\",笑着说:\"你这不是织布,是在织铠甲啊,以后打仗用得上。\"
最搞笑的是集体织布那天。墨老让石陀蹬踏板,木禾投梭,陶瓮整理丝线,本想展示下宫束班的\"团队协作\"。结果石陀蹬踏板太用力,把踏板踩断了;木禾投梭太慌张,把梭子扔到了桑树上;陶瓮去捡梭子,不小心撞翻了装丝线的竹筐,五颜六色的丝线撒了一地,被跑来跑去的小狗踩得乱七八糟,活像地上画了幅抽象画。
路过的女官们看得直乐,帮着他们重新整理丝线,教他们怎么让经纬线交错得又密又匀。木禾学着女官的样子,把纬线轻轻从经线中间穿过,嘴里还哼着夯土时的号子:\"嘿哟嘿,丝线飞,织出布来盖房睡!\"石陀听了跟着起哄,结果一不留神,脚底下的断踏板又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正好压在那堆刚整理好的丝线上,把丝线压出个\"人形印记\"。
染布能染出花脸?石陀的\"颜料大战\"
织好的坯布是白色的,得染上颜色才好看。陈锋氏教他们用茜草染红色,紫草染紫色,栀子染黄色,还特意强调:\"染的时候要慢慢搅,不然颜色不均匀。\"石陀一听又来劲了,说自己当年烧陶时就会调色,染布肯定没问题。
结果他把各种颜料一股脑倒进染缸里,还学着酿酒的样子,说要\"酿出五彩布\"。搅了半天,染缸里的水变成了黑乎乎的颜色,看着跟泥浆似的。石陀不管不顾,抓起一匹白布就扔了进去,搅了几下捞出来一看,布成了灰不溜秋的颜色,还沾着几根没搅开的茜草茎,活像块刚从泥里捞出来的破布。
木禾看得好奇,也想试试染黄色,可他把栀子果直接扔进了染缸,没先捣成汁,结果布上染出一个个黄点点,像撒了把小米。他还觉得挺好看,举着布在院子里跑:\"快看快看,我这是'星星布'!\"结果没跑几步,被石陀扔在地上的染布绊倒,一头扎进了红色染缸里,等陶瓮把他拉出来,整个人成了个红脸蛋,只有眼睛和牙齿是白的,吓得路过的小徒弟还以为见了山神。
陶瓮无奈,只好重新准备颜料,把茜草捣成汁,过滤后再倒进染缸,还在缸边刻了刻度,记着颜料和水的比例。石陀不甘心,非要帮着搅缸,结果他越搅越起劲,把染缸里的水搅出了漩涡,溅得旁边的木禾一身红点子,活像刚打完仗的士兵。木禾也不示弱,抓起一把栀子粉就往石陀脸上撒,石陀回手就抹了他一脸紫草汁,两人你追我赶,把染布坊变成了战场,最后都成了五颜六色的\"花脸猫\"。
帝喾带着大臣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石陀正举着块染花了的布当盾牌,木禾拿着根沾着颜料的树枝当长矛,两人在染缸边转圈。墨老气得吹胡子瞪眼,陶瓮赶紧拿湿布去擦他们的脸,结果越擦越花,把石陀的黑脸蛋擦成了紫一块红一块,活像块调色板。
帝喾非但没生气,反而指着他们笑:\"你们这是发明了'五彩脸谱'?以后祭祀时,说不定能用得上。\"他拿起陶瓮染的那块红色方布,摸了摸说:\"这布染得匀,颜色正,比宫里的还好呢。\"墨老这才松了口气,石陀和木禾也不打闹了,凑过来看那块布,摸着摸着突然笑了——原来石陀的黑手在布上印了个巴掌印,倒像是特意绣上去的花纹。
后来,宫束班把那块印着巴掌印的红布当成了宝贝,说这是\"石陀牌防伪标记\"。藏经阁里那团乱麻丝线,也被后人当成了\"错中求进\"的象征,老祖宗们总说:\"当年那群憨货,织出来的布可能不完美,可那股子折腾劲儿,比最顺滑的丝线还金贵。\"
可不是嘛,从盖房子到养蚕缫丝,宫束班的笑话越闹越多,手艺也越来越精。就像那团乱麻,看着缠得没章法,可慢慢理顺了,总能抽出最亮的丝。如今宗门里的徒弟们学缫丝,师傅都会先讲这段故事,末了还得加一句:\"别怕犯错,当年木禾把蚕丝缠在纺车上时,谁能想到,后来宫束班的丝织品,能薄得像蝉翼,亮得像月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