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波士顿飞回洛杉矶的航班,气氛压抑得如同运送棺椁的灵车。引擎的轰鸣是唯一的背景音,取代了来时那份志在必得的锐气,只剩下失败的苦涩和悬崖边上的窒息感。
2:3。
这个数字像冰冷的锁链,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提醒他们一只脚已经踏空,身下就是万丈深渊。win or Go home!胜利,或者回家!没有第三种选择。
陆鸣靠着舷窗,下方是漆黑一片的北美大陆,但他的眼前反复回放着G5最后时刻北岸花园那一片绿色的狂欢,回放着隆多一次次精准如手术刀般的传球,回放着加内特在篮下予取予求的狰狞面孔,更回放着科比赛后那佝偻落寞的背影。
19分13篮板5助攻4抢断。他的数据依旧全面,甚至在绝境中展现出了韧性和成长。系统的结算提示在脑海中回响:
【G5任务失败。总比分2:3落后,陷入绝境。】
【能力经验微幅提升,【斯托克顿预判】【禁区嗅觉】熟练度增加。】
【触发终极危机任务:win or Go home!赢得G6,将系列赛拖入抢七!失败则王朝梦碎!】
【奖励:根据表现解锁高阶能力融合关键权限,巨额经验值。惩罚:赛季结束,任务链中断。】
高阶能力融合…陆鸣心中一动,但此刻,生存的压力远大于对能力的渴望。
“酸菜鸟,”旁边座位传来拜纳姆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沮丧和不甘,“妈的,就差一点…”
“差一点?”前排的奥多姆回过头,语气罕见地带着嘲讽,“安德鲁,我们输了23分,不是3分。”
拜纳姆噎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拉马尔。”科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依旧戴着耳机,但谁都知道他不可能睡着。他右手上更换了新的绷带,依旧厚重,仿佛承载着整个系列赛的沉重。
奥多姆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
阿泰斯特在一旁对着空气比划着防守动作,嘴里念念有词,眼神凶狠,显然对G5没能限制住皮尔斯和让雷·阿伦投中那么多三分耿耿于怀。加索尔安静地看着窗外,眉头紧锁,膝盖上敷着冰袋。老鱼费舍尔则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眼神中的凝重挥之不去。
回到洛杉矶,已是凌晨。没有欢迎的人群,只有清冷的夜风和更加沉重的气氛。机场外等待的少数记者试图采访,但湖人全队选择了沉默,迅速登上大巴离开。
第二天,训练馆。没有往日的喧闹,只有篮球撞击地板的沉闷声响,如同战败后收拾战场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反思、不甘,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对失败的恐惧,对赛季结束的恐惧。
菲尔·杰克逊召集了所有人,会议室的白板上没有复杂的战术图,只有两个鲜红的大字:绝境。
“看看这两个字,”杰克逊的声音平静,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我们现在就站在这里。后退一步,万丈深渊。前进一步,或许还有生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G5我们输在哪里?不是输在凯文·加内特的28分,不是输在拉简·隆多的16次助攻,甚至不是输在科比的伤病。”杰克逊加重了语气,“我们输在了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输在了精神上!输在了被北岸花园的声浪吓破了胆!输在了面对逆境时的退缩!”
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每个人。拜纳姆低下了头,加索尔握紧了拳头。
“但是!”杰克逊话锋一转,“系列赛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有主场!这里,是斯台普斯!是你们一个赛季拼杀守护的地方!这里的篮筐认识你们,这里的地板记得你们的汗水!告诉我,你们甘心在这里,在你们的家,结束这个赛季吗?!”
“不甘心!”阿泰斯特第一个吼道。
“不甘心!”陆鸣跟着低吼。
“不甘心!”所有队员齐声回应,眼中的迷茫和恐惧被怒火和决绝取代。
“很好。”杰克逊点了点头,“G6,没有退路,唯有死战!为了你们身边的兄弟,为了洛杉矶,为了你们自己!”
训练随即展开,强度远超以往。重点不再是复杂的战术,而是最基础的防守轮转、篮板卡位、以及…意志力的锤炼。
科比大部分时间在进行着个人恢复性训练和左手技术练习。队医对他的右手进行了更详细的检查,结果不容乐观——关节囊炎症加重,伴有新的软组织损伤。但他拒绝讨论任何关于休息的话题。
“老大,你的手…”陆鸣看着科比那明显肿胀的手指,忍不住开口。
科比活动了一下手指,眉头因为疼痛而微蹙,但眼神异常坚定:“还能动。”他看向陆鸣,“G6,我需要你…不,是我们需要你,做得更多。”
陆鸣重重点头:“放心,老大!就算拼到抽筋,我也绝不会倒下!”
媒体的长枪短炮再次聚集,但这次的问题更加尖锐:
“菲尔,1:3落后翻盘在NbA历史上屈指可数,你们还相信能赢吗?”
“科比,你的手指伤势是否会影响你的职业生涯?”
“陆,作为二当家,在科比受伤的情况下,你准备好接管比赛了吗?”
面对这些问题,湖人全队上下口径一致:专注G6。
陆鸣在训练后加练了整整五百个三分球,直到双臂酸胀得抬不起来。他回到公寓,调出系统界面。
“系统,有没有办法,能在G6提升我的稳定性,或者…短时间内爆发更强力量的方法?”他不甘心地问道。绝境之下,他渴望任何可能的力量。
【分析宿主当前状态及权限…】
【常规能力已接近当前上限。解锁高阶能力融合需满足特定条件(关键胜利)。】
【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意志…可尝试临时性透支方案:消耗大量积累经验值及体能储备,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单项能力效果(如【巨人杀手】力量加成,【斯托克顿预判】范围),但事后会产生严重疲惫期,且存在未知风险。】
透支?未知风险?
陆鸣看着系统中积累的经验值,又想到G6那win or Go home的绝境,眼神逐渐变得决绝。
“如果连明天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以后?”他低声自语,“系统,保留这个方案。如果…如果到最后时刻还不行,我会用!”
【指令已记录。透支方案待命。警告:使用需谨慎。】
两天的时间在紧张和专注中飞快流逝。洛杉矶的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肃杀。斯台普斯中心外,已经聚集起了越来越多的球迷,他们举着“believe”、“LA Fight back!”的标语,用他们的方式支持着球队。
出发前往球馆前,湖人更衣室。队员们围成一圈。
科比站在中央,他的目光如同经过淬炼的钢铁,扫过每一位队友。
“伙计们,”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外面,有无数人等着看我们倒下。媒体,对手,甚至可能还有一些所谓的‘专家’。”
“但是,”他举起那缠满绷带的右手,尽管动作因疼痛而僵硬,却带着一种悲壮的坚定,“这只手,还能握紧拳头!我们的心,还在跳动!”
“记住我们是谁!我们是洛杉矶湖人!我们经历过低谷,也登上过巅峰!今晚,没有伤病,没有借口,只有战斗!为了彼此,为了这座城市,为了不留下任何遗憾!”
“战斗!!”震耳欲聋的怒吼在更衣室炸响,仿佛要将之前的阴霾彻底驱散!
“上场!”
科比第一个推开大门,踏入那片熟悉的、等待爆发的紫色海洋。
绝境!2:3!回到洛杉矶!win or Go home的战斗,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