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光流刚落地,脚底就踩上了碎布料——不是嘉庆朝打补丁的绸缎,是粗得硌脚的麻布,混着硝烟味飘进鼻子,比养心殿的霉味还呛人。元宝刚把叼了一路的铜钱塞进嘴里,就被迎面飞来的一块补丁砸中脑袋,抬头一看:宫墙的朱漆掉得只剩斑驳底色,太监们穿着打了三层补丁的灰布袍,连道光帝的龙袍下摆都缝着块明显的青色补丁,比嘉庆朝的“废品回收站”还透着股“穷到骨子里”的寒酸。
“坐标m-1840,清道光二十年,京师圆明园澹泊宁静殿。”陆研新的量子检测仪屏幕飘着细碎的“硝烟数据流”,灰蒙蒙的底色上多了几道暗红裂痕,比嘉庆朝的漏气气球还惨,“能量场稳定性跌破30%!规则灵韵从‘嘉庆抠门’直接进化成‘道光苦熬’——洪武的规矩、永乐的雄心、康熙的活泛、雍正的家底,到这儿全成了‘拆不动也补不起的破船’,抄家的钱早花光了,鸦片把白银抽成了空壳,现在连补丁都快打不起了!”
诺亚展开全息沙盘,旻宁的虚影坐在铺着旧棉垫的龙椅上,手里攥着林则徐的奏折,指节捏得发白,龙袍上的补丁比嘉庆的还密,旁边堆着的不是亏空账本,是一叠叠“禁烟军费账单”——广州禁烟烧了五十万两,调兵去虎门花了三十万两,连给士兵做冬衣的银子都凑不齐,他对着军机大臣拍桌子:“和珅抄的八亿两呢?乾隆爷留下的家底呢?怎么禁个烟就花光了!林则徐要是再要银子,就让他自己在广州捐!”
沙盘左侧,“禁烟烧钱”的画风比嘉庆抄家还离谱:林则徐在虎门销烟,一把火烧了二百多万斤鸦片,道光看着奏报先是拍案叫好,转头看到“销烟场地租费、石灰运费、士兵加班费合计八万两”,当场把茶杯摔了,批了句“奢靡浪费”;为了防英国商人报复,道光派邓廷桢去守厦门,却只给了五千两军费,邓廷桢只能让士兵们自己砍树做炮架,灵韵里满是“又想禁烟又不想花钱”的抠门;更绝的是他让各省官员“摊派禁烟费”,江苏巡抚凑了三万两,被道光骂“小气”,巡抚转头就把税银扣了,百姓们交了税却领不到赈灾粮,灵韵里全是“官逼民反”的火气。
右侧,“补丁治国”的荒诞比嘉庆更甚:有人上奏说皇宫的地砖裂了,道光批“用黄土填填还能走”;皇后过生日,御膳房想办十桌宴席,他说“朕吃碗打卤面就够了,省钱”;连军机大臣曹振镛穿了件新朝服,都被他骂“浪费”,吓得曹振镛第二天就把朝服剪了个洞,缝上补丁来上朝,结果满朝文武全穿起了补丁官服,有的甚至故意把好衣服剪破,灵韵里满是“比谁更穷”的荒唐——明明是天子朝堂,却像个丐帮分舵。
“嘉庆是抠门接盘侠,道光是苦熬补丁侠!”刘知非指着沙盘里的军费账单,笑得直揉肚子,“洪武靠规矩攒钱,雍正靠加班攒钱,乾隆靠装x花钱,嘉庆靠抄家抢钱,道光靠缝补省钱!”他指着虎门的防御工事虚影,林则徐要造十门红衣大炮,道光只批了三门,还说“三门够了,英国人不敢来”;结果英国军舰一来,三门大炮全打歪了,士兵们只能扔石头反击,灵韵里满是“省钱省出事”的崩溃;更离谱的是道光算“禁烟性价比”,觉得“烧鸦片花的钱比鸦片本身还贵,不如不禁”,差点就下旨让鸦片合法,多亏林则徐哭着劝,才没改成,灵韵里全是“鼠目寸光”的无奈。
何静调出道光朝的“军费对比表”,差点笑喷:“康熙打噶尔丹,一次就拨三千万两;乾隆打金川,花了七千万两;到道光这儿,打鸦片战争的军费,凑了三个月才凑够一千万两,还得靠官员捐钱!”她指向沙盘里那群穿补丁官服的大臣,曹振镛带头“捐”了五百两,转头就从百姓那儿刮了五千两;有的官员干脆假装没钱,把家里的古董卖了,却只捐了十两,灵韵里满是“官员比皇上还抠”的讽刺;而前线的士兵们,拿着生锈的刀,穿着漏风的衣,连饭都吃不饱,却要跟装备精良的英国军队打仗,灵韵里全是“送死”的悲凉。
金一诺的灵韵雕刻刀对准了沙盘里的“英国军舰”灵韵:十二艘英国军舰停在广州海面,黑洞洞的炮口对着虎门,灵韵里满是“侵略”的嚣张;而道光还在宫里算“省钱账”,觉得“英国人远道而来,耗不起,只要不给钱,他们自然会走”;林则徐急得天天上奏要增兵,道光却批“小题大做,浪费军饷”,雕刻刀划过广州的码头,英国商人正在偷偷卖鸦片,官员们收了好处,假装没看见,灵韵里满是“官商勾结”的黑暗——比嘉庆朝的鸦片走私更猖獗,因为官员们连“装样子”都懒得装了。
“洪武是‘我刚我有理’,永乐是‘我闯我怕谁’,康熙是‘我活我能赢’,雍正是‘我卷我能攒’,乾隆是‘我装我开心’,嘉庆是‘我抄我续命’,道光是‘我缝我苦熬’!”金一诺收起雕刻刀,指着沙盘里道光那愁眉苦脸的虚影,“治国哪有靠缝补丁的?嘉庆抄家的钱被他缝进了禁烟的窟窿,乾隆留下的家底被他缝进了官员的腰包,现在连自己的龙袍都要缝补丁,却不知道外面的军舰已经架好了炮——他不是不想好,是连‘抄家’的本事都没了,只能靠缝补骗自己‘船还没沉’!”
元宝蹲在柱子后面,看着曹振镛那件缝了七八个补丁的官服,偷偷把嘴里的铜钱吐出来——这破地方连烧饼渣都没有,还不如嘉庆朝呢。众人顺着它的目光看去,沙盘里藏着比嘉庆朝更大的窟窿:英国军舰开始炮击虎门,灵韵里满是“战争”的血腥;国内的百姓因为交不起税,纷纷加入天地会,灵韵里满是“造反”的怒火;而道光还在宫里算“补丁账”,想着“再省点钱,就能凑够军费”,压根没注意到虎门的炮声已经传进了紫禁城。
“这就是‘苦熬者’的绝望!”陆研新的检测仪屏幕闪着刺眼的红光,暗红的裂痕里渗出血色数据流,“嘉庆靠抄家续命,至少还能抢点钱;道光靠缝补苦熬,连抢的本事都没了——你跟他讲军舰,他跟你讲补丁;你跟他讲军费,他跟你讲省钱;你跟他讲亡国,他跟你讲‘朕缝得挺好’。他比嘉庆还可怜,嘉庆至少知道自己在‘拆东墙补西墙’,他却以为自己在‘补好船’。”
守白的绘卷上,灰色的“补丁灵韵”层层叠叠,把红色的“战争灵韵”压得喘不过气——道光的虚影还在对着补丁官服点头,觉得“满朝文武都节俭,国家肯定能好”,没看见虎门的炮火,没看见百姓的造反,没看见制度已经烂到了根;大臣们穿着补丁官服互相攀比,却没人管前线的士兵死活,百姓们饿着肚子骂皇帝,却没人敢反抗,制度的灵韵,像件缝满补丁的破衣服,风一吹就破,根本挡不住战争的风暴。
传送光芒缓缓亮起,圆明园的硝烟味在耳边渐渐淡去。道光的虚影还在拿着针线缝龙袍,针脚歪歪扭扭,把青色的补丁缝在了黄色的龙袍上,像块丑陋的疤;身后是嘉庆没补完的窟窿,身前是英国军舰的炮口,他像个拿着针线的乞丐,以为缝补就能留住最后的体面,却不知道衣服早就烂了。
“下一个时空的能量特征,”陆研新看着检测仪上新的坐标,血色数据流里全是“战败”的绝望,“该去看看,道光的补丁没挡住炮火,鸦片战争怎么把大清的底裤都炸没了——毕竟,靠缝补,终究挡不住炮弹。”
元宝叼着捡来的半块补丁,一溜烟跃入传送光流,尾巴翘得比在嘉庆朝还低——这破地方不仅穷,还全是火药味,再也不来了!团队消失后,圆明园的阳光依旧惨淡,只是那座曾经能靠补丁撑门面的皇宫,已经连“缝补”的力气都没了,等着一声炮响,把它彻底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