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
忍者学校的操场已经站满了人。
山城青叶缩在队伍最后。
手里的苦无比记忆里重十倍。
铁制的握把硌得手心发疼。
“都给我握紧了！”
教官的吼声像炸雷。
青叶赶紧用力攥紧。
手指却不听使唤地打滑。
苦无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滚到了前排女生的脚边。
女生尖叫着跳开。
周围立刻响起哄笑声。
“看那个废物！”
“连苦无都拿不住！”
“落云村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青叶的脸瞬间发烫。
他慌忙弯腰去捡。
手指刚碰到苦无。
手腕突然一麻。
苦无又飞了出去。
这次更准。
“嗷！”
教官抱着脚跳起来。
苦无正好砸在他的脚背上。
“你找死！”
教官一脚踹在青叶胸口。
青叶像个破布娃娃飞出去。
后背重重撞在训练柱上。
骨头像要裂开一样疼。
“连工具都握不稳！”
教官冲过来。
用脚尖碾着他的手背。
“趁早滚去种地！”
“别在这里浪费粮食！”
青叶咬着牙没吭声。
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教官饶了他吧。”
有个女生小声求情。
是同班的小雪。
她总是偷偷给青叶塞饭团。
“多管闲事！”
教官瞪了小雪一眼。
又狠狠踢了青叶一脚。
“给我罚站到中午！”
“没我的允许不准动！”
青叶趴在地上。
看着教官气呼呼地走开。
周围的嘲笑还在继续。
最刺耳的是田中的声音。
“废物就是废物。”
“我家的狗都比你强。”
田中是村里上忍的儿子。
在学校里向来横行霸道。
他捡起地上的苦无。
掂量了两下。
突然朝着青叶扔过来。
苦无带着风声。
直奔青叶的脸。
青叶瞳孔骤缩。
身体却跟不上反应。
只能眼睁睁看着。
“叮！”
脑海里的机械音突然响起。
“检测到恶意攻击。”
“可兑换技能：替身术?残响。”
“兑换所需积分：5。”
青叶的心猛地一跳。
他想起昨天系统奖励的 5 积分。
“兑换！”
他在心里狂喊。
就在苦无要砸到脸的瞬间。
身体突然变得轻飘飘的。
像是被一阵风托起来。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田中等人只看到一道残影。
苦无 “噗” 地扎进地里。
而原本趴着的青叶。
原地只剩下一件沾泥的外套。
“人呢？”
田中愣了一下。
背后突然传来动静。
“对… 对不起。”
青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田中猛地回头。
看见青叶正扶着训练柱。
脸色苍白地喘气。
“你什么时候过去的？”
田中的眼睛瞪得溜圆。
周围的学生也都惊呆了。
刚才的速度。
根本不像一个废物能有的。
“我… 我不知道。”
青叶低下头。
故意让自己看起来更慌乱。
手心却在冒汗。
刚才那一瞬间的失重感。
比被教官踹十脚还难受。
但他知道。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这个叫山城青叶的身体里。
住着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还有一个能改变命运的系统。
田中盯着青叶看了半天。
突然露出狞笑。
“装神弄鬼的废物。”
“有种放学别走。”
他挥了挥拳头。
转身走回队伍里。
青叶松了口气。
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衣服。
他抬头看向天空。
太阳正慢慢爬上来。
金色的光落在操场上。
也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罚站的时间过得很慢。
肚子饿得咕咕叫。
小雪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个梅子干。
被其他同学看到。
又引来一阵起哄。
青叶把梅子干放进嘴里。
酸酸的味道让他精神了点。
他开始在心里琢磨系统。
刚才的替身术?残响。
好像和印象里的替身术不太一样。
速度更快。
残影也更真实。
是不是还有其他技能？
他试着在心里呼唤系统。
眼前立刻浮现出半透明的面板。
【宿主：山城青叶】
【等级：下忍（伪）】
【查克拉：1\/100（微弱）】
【积分：0】
【技能：替身术?残响（熟练度 1%）】
【系统商城：未解锁】
积分果然用完了。
查克拉少得可怜。
青叶叹了口气。
看来变强的路还很长。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
教官像是忘了他。
青叶揉着发麻的腿。
慢慢往家走。
路过村口的小河时。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
田中带着两个跟班追了上来。
“废物，跑什么？”
田中把拳头捏得咯咯响。
青叶的心沉了下去。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苦无。
那是刚才偷偷捡回来的。
虽然还是握不稳。
但总比空手强。
“我没跑。”
青叶停下脚步。
后背抵住了河边的柳树。
“没跑？”
田中笑了起来。
“刚才在学校不是很能躲吗？”
“再给我躲一个看看。”
他猛地冲过来。
抬脚就往青叶肚子上踹。
青叶的心脏狂跳。
他想起昨天对付那三个小孩的办法。
还有刚刚学会的替身术。
但他不敢再用。
积分已经没了。
而且用多了会被怀疑。
只能靠自己了。
他往旁边侧身。
动作还是慢了点。
田中的脚尖擦过他的腰。
疼得他龇牙咧嘴。
“反应这么慢。”
田中收回脚。
“刚才果然是运气好。”
另一个跟班从左边包抄过来。
手里拿着根木棍。
青叶被逼到了河岸边。
再退一步就要掉下去。
河水很深。
他这个身体肯定会淹死。
“看你往哪跑。”
田中笑得更得意了。
他再次冲上来。
这次用的是拳头。
直奔青叶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
青叶突然想起教官的话。
“连苦无都握不稳。”
他的手本能地动了。
不是去躲。
而是握紧了口袋里的苦无。
然后猛地抽出来。
不是攻击。
而是朝着田中的脸晃了一下。
阳光刚好反射在苦无的刀刃上。
田中下意识地闭了眼。
动作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
青叶抓住了机会。
他猛地矮身。
从田中的胳膊底下钻过去。
然后用力往前一撞。
田中没想到他会反击。
被撞得失去平衡。
“扑通” 一声。
掉进了河里。
“救命！”
田中在水里扑腾。
他居然不会游泳。
两个跟班都吓傻了。
赶紧去河边拉人。
青叶握着苦无。
站在原地喘气。
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他看着在水里挣扎的田中。
突然觉得。
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
他不是真的一无所有。
他有系统。
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还有…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苦无。
这一次。
好像没那么滑了。
河边传来田中的怒骂声。
他被跟班拉上了岸。
浑身湿透。
像只落汤鸡。
“山城青叶！”
田中指着他。
眼睛里全是怒火。
“我不会放过你的！”
青叶握紧苦无。
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一刻。
他的眼神里。
没有了之前的怯懦。
田中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突然觉得这个废物。
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但他很快又把这念头甩出去。
一个连苦无都握不稳的废物。
能有什么威胁。
“我们走！”
田中狠狠地瞪了青叶一眼。
带着跟班狼狈地离开。
临走前。
还不忘放狠话。
“明天上学等着瞧！”
青叶看着他们的背影。
直到看不见了才松了口气。
他瘫坐在河边的草地上。
把苦无放在腿上。
阳光落在刀刃上。
闪着冷冷的光。
他试着再次握住。
虽然还是有点抖。
但至少不会掉了。
“也许。”
他小声对自己说。
“也许我能握住的。”
不只是苦无。
还有这个乱七八糟的人生。
远处传来上课的铃声。
他今天肯定要迟到了。
但青叶并不着急。
他拿起苦无。
试着回忆系统面板上的替身术。
手指笨拙地比划着。
虽然还发不出技能。
但心里已经有了谱。
明天。
田中肯定会来报复。
他必须做好准备。
至少。
要再攒点积分。
兑换个能用的技能。
青叶站起身。
拍了拍裤子上的草。
握紧苦无。
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看起来。
好像比早上挺直了一点。
明天的忍者学校。
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但他已经不是那个。
只会蜷缩着挨打的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