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男人笑了。
笑声很轻，却透着一股掌控一切的自信。
“放心，我知道规矩。”
“钱很快到账。”
话音刚落。
叶朝秦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银行到账的短信提醒。
看着短信里那一长串的数字，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秀眉，微微一挑。
嘴角，也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意。
“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
叶朝秦慢悠悠地开口。
“告诉你一个消息。”
电话那头，瞬间来了兴趣。
“哦？”
叶朝秦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秦峰很厉害。”
“就在刚才，我受伤了。”
这句话，仿佛比任何消息都让对方感到意外。
电话那头的呼吸，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显然，这个结果，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叶朝秦能想象到对方此刻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所以……”
“医药费，两百万。”
“……”
这次，电话那头的沉默，持续了更久。
但最终，那个声音还是响起了，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好。”
很快，又一条到账短信传来。
叶朝秦这才满意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但言语之间，却毫不掩饰的秦峰这个“猎物”的浓厚兴趣。
那种兴奋，那种渴望，那种恨不得立刻将对方拆解研究的病态欲望，几乎要透过电话溢出来。
“……他很有趣。”
“非常有兴趣。”
“简直，有兴趣到想立刻杀死他！”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当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变得无比严肃。
“新任务。”
“继续把他逼入绝境，让他感受一下，这个社会的残酷。”
“但是……”
男人一字一顿，下达了最终的指令。
“不准杀他。”
“我要的，是让他彻底臣服。”
什么？！
叶朝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的眉头，第一次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准杀他？
“秦峰可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完美的猎物！最有趣的标本！”
“你竟然让她……不要杀他？”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很快话锋一转。
“也不是不可以。”
“得加钱。”
电话那头，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给出了一个冰冷的数字。
“两千万。”
叶朝秦满意地点了点头。
“成交。”
说罢，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
电话的另一头。
京都，军区一间办公室内。
李青云放下手机，面沉如水。
他看着窗外，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疯子！”
……
16号别墅内。
秦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他把叶朝秦出现以来的种种行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心理医生、女富婆、身手恐怖、行事疯癫、杀意凛然、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根本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逻辑。
连长那里，显然是指望不上了。
那还能找谁？
谁能知道叶朝秦这种“疯子”的底细？
一个名字，突然从秦峰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保卫部，沈沉舟。
以保卫部的情报能力，查一个人的底细，应该不难。
但……
秦峰拿起手机，又犹豫了。
他和沈沉舟的关系，很一般，甚至算不上有交情。
别人凭什么帮他？
而且，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精神病”身份的平民老百姓。
如此突兀的去叶朝秦，沈沉舟又会怎么想？
她毕竟是保卫部科长，身份太敏感。
可一想到叶朝秦的笑，秦峰就感觉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这就是个定时炸弹，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危险！
就很危险！
思来想去。
秦峰一咬牙，还是大着胆子，拨通了沈沉舟的电话。
豁出去了！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
“秦峰？”
那头传来沈沉舟略带一丝惊讶的声音。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种眼高于顶的家伙，居然会主动联系我？”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但更多的是好奇。
秦峰没心情跟她开玩笑。
简单寒暄了两句后，他直接切入了正题。
“沈科长，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叶朝秦。”
“你认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下一秒。
沈沉舟豁然起身，惊讶道：“她盯上你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反问，却像一道闪电，瞬间劈中了秦峰！
赌对了！
沈沉舟，果然知道些什么！
而且，从她这剧烈的反应来看，叶朝秦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秦峰心中掀起巨浪，但语气却故作镇定，甚至带着一丝尴尬。
“也……也算不上盯上。”
“就是……跟她闹了点小摩擦。”
“小摩擦？”
电话那头的沈沉舟，发出了一声冷笑。
那笑声里，充满了不信和嘲讽。
“秦峰，你少跟我来这套！”
“要是真的小摩擦，你会找到我头上来？”
“说吧，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而锐利，充满了保卫部特有的审讯味道。
秦峰一阵头大。
跟这种人精打交道，就是累。
他含糊其辞地说道：“就是一点私人恩怨，不方便细说。”
“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沈沉舟沉默了。
几秒钟后，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带上了一丝公事公办的冰冷。
“秦峰，你应该知道我们保卫部的规矩。”
“你现在询问的可是军区的一位医生，这可是违反纪律的。”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玩味起来。
“说吧，你想怎么报答我？”
“……”
秦峰哑口无言。
果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就知道，求到沈沉舟这里，必然要付出代价。
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如此不加掩饰。
“你想要什么？”秦峰沉声问道。
“我能给你什么？”
他现在一穷二白，除了这一身前世带来的本事，几乎一无所有。
“呵呵……”
沈沉舟笑了。
“别跟我装傻。”
“你能给我的东西，很多。而且，是我最想要的。”
秦峰的心，猛地一沉。
他已经猜到了沈沉舟想要什么。
果不其然。
“我的条件很简单。”
沈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强势。
“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加入保卫部，为我所用，将来你的一切问题，我都帮你搞定。”
“第二，欠我一个人情，以后但凡我需要，你必须无条件还。”
秦峰毫不犹豫，直接开口。
“我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