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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的纷争与质疑,并未让皇帝的决策拖延太久。

数日后,来自京师的明发谕旨抵达杭州。旨意内容,再次体现了朱元璋高超的平衡手腕。

明面上,皇帝对吴铭的功绩给予了充分肯定。旨意中称赞他“秉公执法,雷厉风行,廓清奸宄,安定地方”,并正式下令:将查抄的七家豪族主要成员,以及潘汝桢等一干贪腐官员,悉数锁拿进京,交三法司严审定罪!所有查没的家产,除用于本地赈灾、平抑物价之外,其余一律登记造册,运送京师,充入国库。

这等于从法理和程序上,彻底肯定了吴铭之前行动的正当性和成果,给了那些质疑“程序”和“波及太广”的官员一记响亮的耳光。

然而,在谕旨的后半段,语气却发生了微妙的转变。皇帝笔锋一转,提醒吴铭“江南乃国家财赋重地,治理当以宽严相济,务求稳妥”,“后续事宜,当与地方官员妥善协商,循序渐进,勿再操切”,并强调“安抚民心、恢复生产为第一要务”。

最后,皇帝以“劳苦功高,宜稍作休整”为由,下令由新任的浙江布政使(已从异地选派)接手日常政务及灾后重建工作,而吴铭则“专司审结案犯、追缴赃款事宜”,并“俟案情明朗后,即刻回京复命”。

这道旨意,可谓恩威并施,褒中含贬。

它肯定了吴铭的功劳,让他继续负责核心的案子审理和追赃,这是“恩”和“信”。

但它又巧妙地收回了吴铭的部分权力,将地方行政权移交给了新任布政使,并明确要求他“勿再操切”,这是“威”和“诫”。

而“即刻回京复命”的指令,更是暗示了他的江南之行已近尾声。

吴铭跪接圣旨,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恭敬谢恩:“臣,领旨谢恩,谨遵圣谕!”

内心oS:“老朱这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啊…功劳我领了,但风头太盛,得收敛点了。让我专心审案追赃,是让我别把手伸得太长,介入地方行政?还是怕我再揪出更多大鱼,让他不好收拾?回京…看来这江南的风暴,要暂时告一段落了。”

送走宣旨太监,随行的官员们神色各异。有人为吴铭感到不平,觉得陛下这是鸟尽弓藏;也有人暗自松了口气,觉得终于可以不用再跟着这位煞星提心吊胆地查案了。

吴铭没有理会这些心思,立刻召集手下,安排旨意执行。该移交的政务迅速移交,该押送进京的案犯严格甄别、分批押送,追赃工作则加紧进行。

然而,就在明旨下达的同时,另一道通过锦衣卫秘密渠道传来的、来自朱元璋的口谕,也送到了吴铭手中。

口谕的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一句话:

“京中非议,朕已知之。勋贵之言,不必理会。江南之事,一查到底,但需铁证,勿授人以柄。”

这道口谕,与明旨的意味截然不同!

明旨是敲打和约束,是做给满朝文武看的平衡术。

而口谕才是皇帝真正的核心意图:支持他继续查,不要怕勋贵的非议,但要讲究方法,证据必须扎实,不能留下任何可供攻击的漏洞!

帝王心术,深不可测。朱元璋既要用吴铭这把刀彻底剜掉江南的腐肉,又要防止这把刀过于锋利伤及自身,更要平衡朝堂各派势力的情绪。

吴铭深吸一口气,将那道口谕就着烛火烧掉,灰烬落入砚台之中。

他彻底明白了皇帝的意图:表面的收敛,是为了更好的进攻。皇帝需要他在离开江南之前,将案子办成毫无争议的铁案,将能挖的根须尽量挖出来,但又不能动作太大,引发不可控的动荡。

“铁证…勿授人以柄…”吴铭沉吟着。

接下来的日子,吴铭的工作重心完全转向了审讯案犯和深挖证据。他不再插手地方具体事务,对外显得十分“安分守己”。

但在布政使司衙门临时设立的审讯室内,工作强度却达到了顶峰。吴铭亲自坐镇,指挥手下对潘汝桢、沈荣等核心案犯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审讯,反复核对口供,深挖每一个细节,尤其是走私网络的上下游、资金流向、以及可能涉及到的更高级别官员的线索。

同时,追赃小组根据口供和查获的账册,四处出击,起获了大量被隐藏、转移的财物。整个过程,所有程序、文书、记录都做得无比规范、清晰,力求无可挑剔。

压力之下,新的成果不断出现。又牵扯出了两名暗中提供庇护的致仕官员、数名卫所中层武官、以及几家与走私网络有牵连的外地商号。

但吴铭也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越往深处挖,线索就越模糊,关键证人要么“意外身亡”,要么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江南盘根错节的力量在遭受重创后,开始了更疯狂、更隐秘的反扑和切割。

他知道,这大概就是皇帝所说的“度”。再深挖下去,可能就会触及一些连皇帝都暂时不想去碰的领域,或者引发更强烈的反弹。

是时候见好就收了。

他将所有已查实的罪证、口供、赃物清单,整理成一份厚达数寸的、无可辩驳的结案卷宗。这份卷宗,逻辑严密,证据链完整,足以将潘汝桢、沈荣等主要案犯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完成这一切后,吴铭下令停止深挖,开始准备回京事宜。

临行前,他特意去了一趟城外新建的、由他带来的御史直接管理的粥棚和安置点。看到百姓们终于能吃上饱饭,领到返乡的种子和微薄的路费,脸上重新焕发出希望,他的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这或许,就是他此行最大的意义。

杭州码头,新任布政使率官员相送。场面依旧客气,但多了几分真实的敬畏和疏离。

吴铭登上官船,最后望了一眼这座繁华与罪恶交织的城市。他知道,自己虽然离开,但这场风暴带来的影响,将长久地改变江南的格局。

官船顺流而下,向着南京方向驶去。

吴铭的官船抵达南京码头时,迎接的阵仗远不如他南下时在杭州所经历的那般隆重喧嚣。

没有封疆大吏的集体出迎,没有鼓乐仪仗。只有都察院派来的几名属官、刑部和锦衣卫的几名代表,以及一队安静的护卫兵马。气氛庄重而克制,甚至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审视意味。

这略显冷清的迎接,恰恰折射出朝堂当前对吴铭其人的复杂态度:承认其功,亦忌惮其能,更警惕其“酷烈”之名。

吴铭坦然受之,对此毫不意外。他平静地下了船,与迎接官员简单寒暄后,便直接登上了前往皇城的马车。他没有先回府邸,甚至没有先去都察院述职,而是直接请求觐见皇帝。

乾清宫西暖阁。熟悉的檀香味道,熟悉的那份令人窒息的威压。

吴铭步入阁内,对着御案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大礼参拜:“臣吴铭,奉旨巡按江南归来,叩见陛下!”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眼,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吴铭身上,仔细打量了片刻。眼前的年轻人,比南下时清瘦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风霜磨砺出的锐利和沉稳,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不卑不亢。

“平身吧。”皇帝的声音平淡,“江南一行,辛苦了。”

“为陛下分忧,臣之本分,不敢言辛苦。”吴铭起身,垂手恭立。

“案子,都了结了?”朱元璋问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回陛下,首恶潘汝桢及七家通海豪族主犯已押解入京,移交刑部大牢。所有案犯口供、物证、赃款清单均已整理造册,在此呈报陛下御览。”吴铭从怀中取出一份厚厚的奏疏,由侯太监接过,呈送御前。

朱元璋并没有立刻翻阅,只是用指尖点了点那奏疏:“说说吧。江南如今情形如何?百姓怎么说?那些官儿们,又怎么说?”

这是一个开放而犀利的问题,考验的不仅仅是办案能力,更是政治洞察和总结能力。

吴铭略一沉吟,从容答道:“回陛下,经此番整治,江南积弊稍清。查没之赃粮赃款已大部用于平价售粮、赈济灾民、兴修水利,目前粮价已大幅回落,流民渐次返乡,民心稍安,皆感念陛下天恩。”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然,江南官场,经此震荡,依旧人心惶惶,多有观望懈怠之辈。豪绅巨室,则噤若寒蝉,收缩产业,恐波及自身。可见痼疾虽去,元气未复,吏治民生,仍需大力整顿安抚。”

“至于非议…”吴铭微微一顿,抬头坦然道,“臣在江南,行事或有操切之处,引来朝中诸多议论,臣亦有耳闻。然臣以为,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若拘泥常理,步步循规,恐难破江南盘根错节之局。其中得失,臣不敢自辩,唯请陛下圣裁。”

一番话,既客观陈述了现状(民生稍安,官场震荡),也承认了可能存在的问题(操切),但核心立场坚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最后将最终评判权完全交给皇帝,姿态放得极低,却又滴水不漏。

朱元璋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能干事、懂进退、不居功自傲的臣子。

“唔,”朱元璋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终于拿起那本厚厚的结案奏疏,随意翻看了几页。上面条理清晰、证据确凿的记录,让他微微颔首。

“案子办得还算扎实。”皇帝给出了一个中等偏上的评价,“能顶着压力,查出这么多东西,不容易。”

这就是定调了。肯定了案子的成果。

“全赖陛下信重,将士用命。”吴铭立刻道。

朱元璋合上奏疏,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这一路回京,可见运河漕船如何?”

吴铭心中一动,立刻明白皇帝此问深意,答道:“回陛下,漕船往来依旧繁忙。然,臣观其装载,丝茶瓷器等物似仍多于粮米。可见江南虽经水患整顿,其重商之风,积习难改。长远来看,欲保京师粮饷无忧,漕运改制、鼓励北粮南运或开发新粮源,仍需陛下深谋远虑。”

他没有就事论事,而是借题发挥,点出了江南经济结构的问题和潜在风险,并提出了方向性的建议。

朱元璋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了一分。这小子,果然眼光不只盯着查案,还能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你的条陈,咱看过了。有些想法,倒是与咱不谋而合。”朱元璋难得地语气缓和了些,“此事,日后再说。你先回去好生歇息几日。都察院那边,一堆事还等着你。”

“是,臣告退。”吴铭知道,此次觐见到了尾声。皇帝没有重赏,也没有斥责,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退出乾清宫,吴铭才缓缓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的后背竟已被冷汗浸湿。面对朱元璋,每一次奏对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他刚走出宫门,早已等候在外的徐府家仆立刻迎了上来:“姑爷,您可算回来了!小姐吩咐,让您一出宫就直接回府!”

回到熟悉的府邸,徐妙锦早已站在门前等候。见到吴铭,她眼圈微微一红,快步上前,也顾不得丫鬟在场,上下打量着他:“夫君…你瘦了。”

千言万语,尽在这一声关怀之中。

吴铭心中一暖,握住她的手,笑道:“没事,就是差事忙了些。家里一切都好?”

“都好,都好。”徐妙锦连忙道,“快进去歇着,热水饭菜都备好了。”

家的温暖,瞬间驱散了朝堂带来的所有疲惫和寒意。

然而,温馨的时刻并未持续太久。吴铭回府的消息刚传开,拜帖和请柬便如同雪片般飞入府中。

有来自都察院同僚的,有来自刑部、户部官员的,甚至还有一些此前并无交集的勋贵府邸送来的“洗尘宴”请柬!

吴铭看着那厚厚一摞名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皇帝的平静接见只是序幕,接下来,他将要面对京城官场更加复杂微妙的风向和试探。

是拉拢?是示好?是探口风?还是笑里藏刀?

他吩咐下去:“一律回复,本官旅途劳顿,需静养几日,概不见客。所有宴请,一律谢绝。”

他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观察,而不是急于站队或表态。

就在他准备闭门谢客,好好休整一下时,一份没有署名的拜帖,却由一名小厮悄悄递到了他的手中。拜帖上空无一字,只画了一叶孤舟,行驶于惊涛之上。

吴铭看着这诡异的拜帖,眉头缓缓皱起。

这又是什么人?想传递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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