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里的煤块噼啪作响，将房车内部烘得暖意融融。林晚喝完最后一口玉米粥，把碗推到桌角，目光落在车载地图上——屏幕上用红色标记出的返程路线旁，密密麻麻标注着十几个曾路过的加油站，只是如今都不知是否还有可用的汽油。
“按1000公里算，最少要100升油，咱们现在的油箱只剩不到40升，就算加上备用油桶里的15升，也还差至少45升。”陈默手指在地图上滑动，放大郊区区域，“要是遇到绕路或者车子出问题，打底得备150到200升，缺口太大了。”
林晚点头，从背包里翻出纸笔，把地图上的加油站逐一列出来：“咱们来时路过三个近郊加油站，还有两个高速服务区的油站，明天先去最近的城西加油站看看，离这儿只有8公里，走农田小路应该能避开大石群。”她顿了顿，抬头看向陈默，“不过得先检查油桶，之前找到的五个塑料桶，有两个底部裂了缝，得用胶带缠好，再找些布塞进去防漏。”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薄云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陈默和林晚早早收拾好装备——陈默背着弓弩，腰间别着两把砍刀，林晚则提着装满备用箭矢的背包，手里还拎着一个金属油桶，两人把修好的五个塑料油桶固定在越野车后备箱，又检查了一遍车况，才发动车子朝着城西加油站驶去。
农田小路的积雪比昨天更厚了，车轮碾过雪地，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偶尔遇到结冰的路面，车子会轻微打滑，陈默不得不放慢车速，紧紧握着方向盘。林晚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警惕地盯着两侧的田埂，昨天遇到丧尸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几滩发黑的血迹，被新雪覆盖了大半。
“前面就是国道了，过了国道再走1公里就是城西加油站。”陈默指着前方，国道上的积雪被过往车辆压得紧实，路面上散落着几块破碎的车窗玻璃，远处的路牌歪歪斜斜地插在雪地里，上面“城西加油站”的字样还能看清。
就在车子即将驶上国道时，林晚突然按住陈默的手臂：“等等！”她指着国道对面的树林，几只丧尸正从树林里钻出来，慢悠悠地朝着加油站的方向挪动，数量大概有十几只。“先别过去，等它们走远点。”
陈默点点头，把车子停在路边的雪地里，两人趴在车窗上，看着丧尸一步步走向加油站。这些丧尸大多穿着破旧的棉袄，有的缺了胳膊，有的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只体型庞大的丧尸，看起来像是之前的货车司机，肚子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里面的内脏露在外面，随着走动不断晃动。
“那只丧尸不对劲，动作比其他的快。”林晚皱起眉头，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那只大丧尸，“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好像能看到东西。”
陈默接过望远镜，看了一眼，脸色凝重起来：“是变异丧尸，之前在市区遇到过一次，速度比普通丧尸快两倍，力气也大，得小心点。”他放下望远镜，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上午九点了，再等下去，万一其他地方的丧尸被吸引过来，就麻烦了。咱们绕到国道后面的小路，从加油站后门进去。”
越野车缓缓驶进国道旁的一条岔路，这条小路狭窄而泥泞，积雪下面全是烂泥，车子行驶在上面，颠簸得更加厉害，后备箱的油桶发出碰撞的声响。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加油站的后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门旁边的墙上有几个弹孔，看起来之前有人来过。
陈默把车子停在铁门旁的树林里，和林晚一起下车，他轻轻推开铁门，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加油机的声音。加油站的院子里积着厚厚的雪，地面上散落着几个空油桶和一些废弃的纸箱，左侧的便利店玻璃门碎了一地，里面的货架倒在地上，商品散落得到处都是。
“我去检查油罐区，你守在这里，注意看便利店里面有没有丧尸。”陈默压低声音，从背上取下弓弩，朝着院子另一侧的油罐区走去。林晚则靠在铁门上，手里握着砍刀，目光紧盯着便利店的入口，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油罐区有四个巨大的储油罐，每个储油罐旁边都有一个加油机，陈默走到第一个加油机前，按下加油按钮，显示屏上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已经没电了。他又试了第二个、第三个，都一样没反应，直到第四个加油机，按下按钮后，显示屏亮了起来，显示还有油！
“林晚，这里有油！”陈默兴奋地喊道，快步走到储油罐旁边，打开底部的放油阀，把金属油桶放在下面。油顺着管道流进油桶，发出“汩汩”的声响，很快就装满了一桶。陈默把满桶的油提到车子旁，又拿了一个塑料桶过来接油。
林晚听到陈默的声音，松了口气，正准备过去帮忙，突然听到便利店里面传来“哗啦”一声——像是货架倒塌的声音。她立刻握紧砍刀，慢慢靠近便利店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进来，形成几道光柱。
“谁在里面？”林晚沉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便利店里回荡，没有得到回应。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便利店，脚下踩着玻璃碎片，发出“咯吱”的声响。走到货架后面，她看到一只丧尸正趴在地上，啃咬着什么，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朝着林晚扑过来。
这只丧尸是女性，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流着黑色的涎水。林晚侧身躲开，举起砍刀，朝着丧尸的头部砍下去，“咔嚓”一声，丧尸的脑袋掉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没事吧？”陈默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丧尸，松了口气，“刚才接了两桶油，大概有40升，还得再接几桶。”他指了指储油罐，“我看了一下，储油罐的油量显示还有大概100升，够咱们装大半了。”
两人一起回到油罐区，继续接油。就在第三个塑料桶快装满的时候，突然听到铁门处传来“砰”的一声——有人在撞门！陈默和林晚对视一眼，立刻拿起武器，朝着铁门方向跑去。
跑到门口，他们看到三个男人正用力撞门，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猎枪，另外两个拿着钢管。看到陈默和林晚，拿着猎枪的男人停下动作，用枪指着他们，恶狠狠地说道：“把油桶留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陈默把林晚护在身后，握着弓弩，瞄准那个男人：“油是我们先找到的，凭什么给你们？”他注意到这三个男人的衣服都很破旧，脸上满是疲惫，其中一个人的胳膊还在流血，应该是之前遇到过丧尸。
“凭什么？就凭我们有枪！”拿着猎枪的男人冷笑一声，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打在旁边的墙上，溅起一片雪沫。“识相的就赶紧把油桶交出来，不然我开枪了！”
林晚拉了拉陈默的衣角，小声说道：“他们有枪，硬拼不行，咱们先假装答应，等会儿找机会跑。”陈默点点头，缓缓放下弓弩：“好，油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得让我们走。”
拿着猎枪的男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算你们识相，把油桶搬到我们车上，然后赶紧滚！”他指了指路边的一辆皮卡车，皮卡车的后斗里也放着几个空油桶。
陈默和林晚慢慢走到后备箱，开始搬油桶。就在陈默搬起第三个油桶的时候，他突然朝着林晚使了个眼色，林晚立刻会意，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朝着旁边那个拿钢管的男人扔过去，匕首正好扎在男人的胳膊上，男人惨叫一声，钢管掉在地上。
陈默趁机抄起旁边的砍刀，朝着拿着猎枪的男人冲过去。那个男人反应过来，想要开枪，却被陈默一脚踹在肚子上，猎枪掉在地上。陈默捡起猎枪，指着剩下的两个男人：“不想死的就赶紧滚！”
两个男人看到猎枪被抢走，又有一个人受伤，吓得脸色惨白，扶起受伤的男人，慌忙跑上皮卡车，发动车子，一溜烟儿地跑了。陈默看着皮卡车消失在小路尽头，才松了口气，把猎枪递给林晚：“拿着，以防万一。”
“刚才太危险了，幸好你反应快。”林晚接过猎枪，检查了一下，里面还有五发子弹，“咱们赶紧把剩下的油装完，离开这里，万一他们再回来就麻烦了。”
两人加快速度，把储油罐里剩下的油都装进油桶，一共装了五个桶，大概有80升，加上之前的40升，已经有120升了。陈默把油桶固定好，发动车子，朝着下一个加油站驶去——离这里15公里的高速服务区油站。
高速服务区的路况比国道更差，路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还散落着几辆事故车辆，有的车子撞在一起，有的翻倒在路边，车窗玻璃碎了一地。越野车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事故车辆，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高速服务区的招牌。
“前面就是服务区了，我先放无人机探查一下。”林晚拿出无人机遥控器，让无人机朝着服务区飞去。屏幕里的画面显示，服务区的停车场里停着十几辆车，大多已经报废，服务区的入口处聚集着几十只丧尸，正漫无目的地游荡，其中还有两只变异丧尸，速度很快。
“尸群太多了，还有变异丧尸，不能从正门进。”陈默皱起眉头，看着屏幕，“服务区后面有一条货运通道，咱们从那里进去，应该能避开尸群。”他转动方向盘，朝着服务区后面驶去。
货运通道的入口处有一道栏杆，已经被撞断了，旁边停着一辆货车，车厢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丧尸。陈默把车子开进去，停在货车后面，两人下车，朝着服务区的油罐区走去。
油罐区在服务区的最里面，周围用铁丝网围着，铁丝网有一个缺口，应该是之前有人剪开的。陈默和林晚从缺口钻进去，看到三个加油机，其中两个已经损坏，只有一个还完好无损。陈默按下加油按钮，显示屏亮了起来，显示油量充足。
“太好了，这里的油够咱们装满剩下的油桶了。”林晚兴奋地说道，打开后备箱，拿出剩下的三个塑料油桶。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铁丝网外面传来丧尸的嘶吼声——两只变异丧尸发现了他们，正朝着铁丝网冲过来！
这两只变异丧尸一只是男性，体型高大，肌肉发达，手臂上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骨头；另一只是女性，速度比男性更快，头发长长的，遮住了脸，手里还抓着一根断裂的钢筋。它们冲到铁丝网前，用力摇晃着铁丝网，铁丝网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眼看就要被晃断了。
“你赶紧加油，我来挡住它们！”陈默把弓弩递给林晚，拿起砍刀，朝着铁丝网跑去。他用力踹了一脚铁丝网，把两只变异丧尸逼退了几步，然后举起砍刀，朝着靠近的男性变异丧尸砍去，砍刀砍在变异丧尸的胳膊上，发出“咔嚓”的声响，变异丧尸的胳膊被砍断，掉在地上，但它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继续朝着陈默扑过来。
林晚一边快速接油，一边注意着陈默的情况，看到男性变异丧尸扑向陈默，她立刻拿起弓弩，瞄准变异丧尸的头部，扣动扳机，箭精准地射中目标，变异丧尸应声倒地。另一只女性变异丧尸看到同伴被打倒，变得更加狂暴，猛地撞向铁丝网，铁丝网终于被撞断了一个大口子，它从缺口钻进来，朝着林晚扑过去。
陈默见状，立刻冲过去，挡在林晚前面，举起砍刀，朝着女性变异丧尸的头部砍下去。变异丧尸侧身躲开，用钢筋朝着陈默的胸口刺过来，陈默弯腰躲开，抓住变异丧尸的胳膊，用力一拧，“咔嚓”一声，变异丧尸的胳膊被拧断了。他趁机举起砍刀，朝着变异丧尸的头部砍下去，结束了它的生命。
“油接满了，快上车！”林晚把最后一个油桶盖好，拎着油桶朝着车子跑去。陈默紧随其后，把油桶放进后备箱，发动车子，朝着服务区外面驶去。离开服务区后，两人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尸群还在朝着他们的方向追来，但很快就被车子甩在了后面。
“现在有多少油了？”陈默问道，看了一眼后视镜。林晚打开后备箱，数了数油桶：“一共装了10个桶，大概有180升，加上油箱里的，差不多有220升了，够咱们用了。”她松了口气，靠在座椅上，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终于不用担心油的问题了。”
陈默也笑了笑，加快车速，朝着院子的方向驶去。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波零星的丧尸，都被陈默用弓弩解决了。下午四点多，车子终于回到了院子门口，旺财和小狗听到声音，立刻跑了出来，摇着尾巴围着车子转。
两人把油桶搬进院子里的储藏室，又检查了一遍油桶有没有泄漏，才放心地回到房车。林晚烧了热水，两人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桌旁，吃着热乎的面条。
“明天咱们把油都倒进油箱和备用油桶里，再检查一下车子的轮胎和引擎，准备开春出发。”陈默喝了口汤，看着林晚，“这次找油还算顺利，就是遇到了那三个抢油的人，以后出门得更小心点，不仅要防丧尸，还要防人。”
林晚点点头，夹起一筷子面条：“嗯，以后咱们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遇到其他人，先观察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接触。”她看向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希望开春后，路上能顺利点，早点找到安全的地方。”
房车外，夜色渐渐降临，雪又开始轻轻飘落，覆盖了院子里的脚印；房车内，炉火正旺，温暖而温馨，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规划着未来的路线，眼里充满了对希望的期盼。这次的寻油经历，让他们更加明白，末世里不仅有危险，也有意外的收获，只要两人互相扶持，就能克服所有困难，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