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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岩城中心,巨大的演武场人声鼎沸。
以坚硬无比的“黑曜罡岩”铺就的擂台高达三丈,方圆百丈,周围设置了强大的防护阵法,防止比斗余波伤及观众。看台上座无虚席,黑岩城城主——一位气息浑厚、面容威严的中年宗师巅峰强者坐于主位,两侧是各大家族、部落的首脑和天才弟子。
“百族武擂”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来自周边地域的年轻武者们捉对厮杀,拳风呼啸,刀光剑影,气血之力澎湃冲霄,引得台下阵阵喝彩。
烈阳部落的少族长炎昊,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强悍,他赤发如火,周身缭绕着灼热的烈阳真罡,对手往往尚未近身,便被那高温炙烤得难以忍受,被他随手一拳便轰下擂台,霸气绝伦。
天霜谷的冰云仙子则如冰雪精灵,身法飘忽,玉手轻挥间,寒气弥漫,擂台地面凝结冰霜,对手的动作随之迟缓,往往在她那看似轻描淡写的指劲下败北,清冷绝尘。
还有其他部落宗门的天才,各显神通,引得惊呼不断。
李默混在普通观众席中,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归墟镜光早已将场上所有人的招式、气血运转方式、以及那防护阵法的能量结构解析得一清二楚。
“以气血引动天地元气,强化己身,爆发力惊人,但对自身负荷也大,技巧略显粗糙,更重势与力……此界武道,倒也直指力量本质,别有一番韵味。”他心中暗暗评价。这些年轻天才的招式在他眼中破绽百出,但其蕴含的那种一往无前、以力破巧的武道意志,却让他微微颔首。
很快,轮到了众人瞩目的炎昊与另一位来自“巨石部落”、以防御和力量着称的天才石悍的对决。
石悍身高九尺,肌肉虬结如岩石,修炼《磐石镇岳功》,防御力惊人。
“炎昊!你的烈阳真罡,破不开我的防御!”石悍怒吼一声,双脚猛踏地面,周身土黄色气血光芒大盛,仿佛与脚下擂台融为一体,化作一尊真正的山岳!
炎昊眼神睥睨,赤发狂舞:“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看我破你龟壳!”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烈阳真罡骤然收敛,全部凝聚于右拳之上!那拳头瞬间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散发出恐怖的高温,连空气都扭曲起来!
“烈阳霸拳——焚天!”
一拳轰出!没有绚烂的光华,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焚烧一切的赤红拳罡,如同流星坠地,悍然轰向石悍!
石悍狂吼,将磐石镇岳功催发到极致,双臂交叉,土黄色气血凝聚成一面厚重的岩石巨盾虚影!
轰!!!
赤红拳罡与岩石巨盾悍然相撞!
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开来,撞击在擂台防护罩上,激起剧烈的涟漪!整个擂台都在震动!
僵持仅仅一瞬!
“咔嚓!”
岩石巨盾虚影上出现裂痕,并且迅速蔓延!
“不可能!”石悍目眦欲裂。
“破!”炎昊暴喝,拳罡再催!
嘭!
岩石巨盾彻底崩碎!赤红拳罡狠狠轰在石悍交叉的双臂上!
“啊——!”石悍惨叫一声,那足以硬抗宗师初期攻击的双臂,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整个人如同被投石机抛出,口喷鲜血,直接飞出了擂台,重重砸在地面,昏死过去。
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全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炎昊!炎昊!”
“烈阳部落无敌!”
“太强了!这一拳,恐怕已触及宗师门槛了吧?!”
看台上,烈阳部落的长老抚须而笑,满脸得意。城主也微微颔首,露出赞赏之色。炎昊傲立擂台,享受着万众瞩目,目光扫视全场,带着无可匹敌的自信。
然而,他的目光扫过普通观众席时,却微微一顿,落在了那个穿着青衫、气质与周围狂热氛围格格不入的李默身上。别人都在为他欢呼震惊,唯有此人,面色平静,甚至……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仿佛在观看一场与他无关的表演。
这种被无视、甚至被俯视的感觉,让心高气傲的炎昊极为不爽。他刚刚击败强敌,气势正盛,岂容他人如此淡漠?
他抬手指向李默所在的方向,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浪,响彻全场:“那位穿青衫的朋友!我看你气度不凡,想必也是身怀绝技!何不上台来,与炎某切磋一二,为这武擂再添一把火?”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李默身上。
“是他?那个一眼吓尿赵昆的神秘人?”
“炎昊少族长竟然主动挑战他?”
“这下有好戏看了!不知道他敢不敢应战?”
人群议论纷纷,有好奇,有期待,也有幸灾乐祸。城主和各大势力首领也投来探究的目光。
李默微微一怔,没想到看个热闹也能被点名。他抬眼看向擂台上战意熊熊的炎昊,摇了摇头,平淡道:“没兴趣。”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没兴趣?
众人哗然!面对炎昊如此强势的挑战,竟然直接拒绝了?而且理由如此……敷衍?
炎昊脸色一沉,感觉受到了更大的轻视,怒极反笑:“没兴趣?是怕了吗?若是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也配称武者?藏头露尾之辈!”
他这话语已是相当不客气,带着明显的激将和侮辱。
李默眉头微皱。他本不欲与这些小辈计较,但对方如此咄咄逼人,若不出手,反倒显得他怯懦,平白污了耳根。
他缓缓站起身,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走向擂台。他的步伐依旧从容,没有丝毫气血波动,与周围武者那澎湃的气场形成鲜明对比。
“你既执意相邀,我便指点你一招。”李默踏上擂台,与炎昊相对而立,语气依旧平淡,“若能接下,算你本事。”
“狂妄!”炎昊彻底被激怒,他从未被人如此小觑过!“接我一拳再说大话!”
他不再废话,将刚刚击败石悍的威势再次提起,甚至更强三分!烈阳真罡全力爆发,整个人如同化作一轮人形小太阳,灼热的气浪让擂台边缘的观众都感觉皮肤刺痛!
“烈阳霸拳——九阳凌天!”
他双拳齐出,九道凝练的赤红拳罡,如同九颗微型太阳,带着焚天煮海之势,从不同角度轰向李默!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招,自信就算初入宗师的高手,也需暂避锋芒!
面对这足以轰平小山的恐怖攻势,李默却是不闪不避,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姿态。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伸出了一根食指。
指尖,一点极暗、极寂的光芒微微闪烁,仿佛连通着宇宙终极的虚无。
“武道至刚,气血至阳。然,刚不可久,阳极易折。”他淡淡开口,如同师长点评,“我便让你看看,何为……真正的‘寂灭’。”
话音未落,他对着那呼啸而来的九阳拳罡,轻轻一指点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能量碰撞的爆鸣。
那九道足以焚金融铁的赤红拳罡,在距离李默身前三尺之处,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的、绝对“静寂”的壁垒。
然后,在所有人骇然欲绝的目光中,那九道狂暴的拳罡,如同被投入了归墟的星辰,光芒瞬间黯淡、缩小、结构崩解……最终,无声无息地,彻底湮灭!连一丝热浪,一点能量残渣都未曾留下!
就好像它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什么?!”
炎昊脸上的狂傲与愤怒瞬间凝固,化为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全力施展的绝杀,竟然……竟然被对方一根手指,如此轻描淡写地……点没了?!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就算是宗师巅峰,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城主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凝重。各大家族首领也豁然变色!
李默点灭九阳拳罡,手指并未收回,而是继续朝着前方,那因极度震惊而呆立原地的炎昊,隔空虚虚一点。
“此指,名为‘归墟’。”
一股无形的、蕴含着终极寂灭意境的波动,瞬间跨越空间,掠过了炎昊的身体,并未伤他分毫,而是直接轰击在了他身后,那由黑曜罡岩构筑、并有阵法加固的擂台边缘,以及更后方的一座百米高的黑岩山丘上!
嗤——
没有巨响,只有一种细微的、仿佛物质被彻底分解的奇异声响。
在无数道惊恐的目光注视下,那坚硬无比的黑曜罡岩擂台边缘,被指风掠过之处,如同风化的沙雕,无声无息地缺失了一大块,断面光滑如镜!
而更让人魂飞魄散的是,擂台后方那座百米高的黑岩山丘,从山腰开始,上半部分……消失了!
不是崩塌,不是碎裂,就是那么凭空地、彻底地不见了踪影!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直接从世界上抹除!只留下一个光滑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截面!
一指,点灭九阳拳罡!
再指,断去百米山岳!
这是何等神通?!何等伟力?!
“噗通!”
炎昊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擂台上,面无血色,浑身被冷汗浸透,看向李默的目光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他毫不怀疑,刚才那一指若是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此刻已然如同那山丘一般,彻底消失于世间!
整个演武场,陷入了绝对的死寂和恐惧之中。所有人看着擂台上那道青衫身影,如同仰望神明!
李默缓缓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面如土色的城主身上,淡淡开口:
“现在,我对那武圣洞府,有点兴趣了。”
“名额,给我一个。”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
无人敢反对,无人敢质疑。
黑岩城主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恭敬地躬身行礼:“谨遵……前辈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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