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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古老存在的俯首,如同最后的注脚,为李默“道主”身份的确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自此,寰宇之内,无论是新兴的星海同盟,还是那些隐藏在角落的古老遗族,皆明悟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此方宇宙,有了唯一的主宰,其名李默,其道为“无限轮回”。
李默并未因这无上的权柄而滞留于源海之畔享受尊荣。他的目光,早已投向了那宇宙薄膜之外,那更加浩瀚、更加未知的领域。那丝来自混沌虚空的、冰冷而好奇的“注视”,如同一个无声的邀请,或者说,挑战。
“是时候,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了。”
他心念微动,身影已从源海之畔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已知宇宙的边界。这里并非星空的尽头,而是一层无形无质、却坚韧无比的 “宇宙薄膜” ,它将内部的法则与能量与外部无尽的混沌虚空隔离开来。寻常存在,即便是那三位古老存在,穷尽手段也无法撼动这层薄膜分毫。
但李默不同。他不仅是宇宙内的至强者,更是与源海共鸣、在一定程度上执掌了此宇宙“定义权”的道主。这层薄膜在他眼中,不再是无解的壁垒,而是宇宙自我保护机制的一种显化。
他并未强行攻击,而是缓缓伸出手掌,轻轻按在那无形的薄膜之上。掌心之中,完整星钥浮现,那枚被修复并升华的法则源点缓缓旋转,散发出与此宇宙本源同源而又超脱其上的气息。
“我为此宇宙之主,当有资格,观外界之景。”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我意即天意”的绝对意志。随着他的话语,那坚韧的宇宙薄膜,在他手掌触及之处,如同被赋予了灵性,又像是识别出了最高权限,泛起了层层柔和的涟漪。涟漪中心,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散发着朦胧微光的 “门户” ,悄然洞开。
门户之外,并非预想中的绝对虚无或狂暴的混沌气流,而是一片……无法用任何现有物理概念描述的瑰丽之海。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充斥视野的,是无数如同气泡般漂浮、大小不一、色彩各异的 “宇宙光卵” !每一个光卵,都仿佛包裹着一个完整的、拥有自身独特法则体系的宇宙!它们如同海洋中的水母,在这片被称为 “万源海” 或者说 “混沌母河” 的无限空间中,缓缓沉浮、生灭、碰撞。
有的光卵炽热如恒星,内部法则狂暴而直接;有的冰冷幽暗,死寂中蕴含着未知;有的色彩斑斓,流转着生命与魔法的光辉;有的则结构精密,仿佛由纯粹的机械逻辑构成。无数种可能性,无数种宇宙的形态,在此地同时上演!
李默甚至能隐约感知到,一些较为靠近的光卵内部,存在着与他境界相仿,甚至……更为古老强大的意志!
这片万源海,才是真正的、孕育无限奇迹的舞台!而他之前所在的宇宙,不过是这无尽海洋中,一个刚刚被他从“病态”中拯救并优化过的、相对年轻的“光卵”而已。
那丝冰冷的“注视”,正是来自于这片万源海。
就在李默沉浸于这超乎想象的壮丽景象时,一道流光,以超越他认知的速度,自万源海深处而来,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所在宇宙光卵的门户之前。
流光散去,显现出的,并非生物,而是一具通体由某种暗银色、非金非玉未知材质构成的人形 “造物” 。它线条流畅,结构完美,没有丝毫能量外泄,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其面部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镜面,倒映着李默的身影与身后那瑰丽的万源海景象。
一个毫无情感波动、直接作用于感知层面的信息流传来,用的是某种超越语言的通用信息编码:
“检测到新生‘定义级’个体突破原生宇宙界壁。序列号:未登记。根据《万源海观察者守则》第7条第3款,予以初次接触。”
李默目光一凝。定义级?是指他这种执掌了宇宙部分定义权的存在吗?观察者守则?这片万源海,果然存在着某种秩序,或者说……管理体系?
“汝乃何人?”李默以神念发出询问,同样以信息流的形式。
“身份:巡天者-号。职责:监控编号Kt-734区域宇宙群落稳定,记录异常,引导新生定义级个体了解基础规则,防止其对万源海公共结构造成不可预测破坏。”人形造物——巡天者,一丝不苟地回应。
引导?防止破坏?李默心中了然。看来,像他这样能从内部宇宙超脱而出的“定义级”存在,并非独一无二,而且似乎还需要接受某种“引导”和“管理”。
“何为《万源海观察者守则》?定义级个体,又有何权利与义务?”李默继续问道,他需要尽快了解这个更广阔世界的规则。
“《守则》由‘源初议会’制定,旨在维护万源海整体稳定与有序发展。定义级个体,拥有在一定范围内穿梭不同宇宙、交易法则知识、参与议会下属事务的权利。同时,需遵守不得恶意摧毁低序列宇宙、不得大规模扰乱万源海公共法则结构等基本义务。具体条款,已传输。”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李默的感知,其中包含了《万源海观察者守则》的详细内容、源初议会的简介、万源海的基本常识、以及一个标记着“新手引导”的宇宙坐标集。
信息显示,源初议会是由众多古老而强大的定义级存在组成的松散联盟,是万源海已知范围内最具影响力的组织,负责维护大致的秩序与平衡。而定义级个体,根据其对本宇宙的掌控程度、自身大道特性、以及对万源海法则的适应能力,被粗略划分为“初位”、“中位”、“高位”以及传说中的“至高”。
李默初步判断,自己刚刚超脱,对万源海法则尚不熟悉,应属于“初位定义级”。而眼前这个巡天者,其制造者的层次,恐怕至少是“中位”甚至更高。
“新生定义级个体,你的宇宙编号已被记录为Kt-734-β。建议你首先前往‘启明星港’,那里是专门为新生者提供适应与交流的公共区域。你可以在此熟悉万源海环境,交易所需,并决定未来的发展方向。”巡天者完成引导任务,镜面般的面部毫无变化,“请注意,你的任何可能对公共区域造成重大影响的行为,都将被记录并评估。”
说完,巡天者-号不再多言,化作一道流光,瞬息间消失在万源海那无尽的色彩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默独立于门户之前,回望了一眼身后那属于他的、生机勃勃的宇宙光卵,又看向眼前这无限广阔、机遇与危险并存的万源海。
星海同盟的秩序已然稳固,内有文判等人打理,外有他道主之名威慑,无需他再时刻操心。而这片万源海,才是他道途新的起点。这里有更多未知的法则等待探索,有更多强大的存在可以交流(或挑战),有无限的可能等待他去定义。
“启明星港……”他默念着这个坐标,左眼星辰开始推演前往的路径与可能遇到的状况,右眼归墟则感知着万源海中那更加复杂、更加本源的法则流动。
他一步踏出,正式离开了原生宇宙的门户,真正置身于这瑰丽而危险的万源海之中。周身轮回道韵自动调整,开始适应这与宇宙内部截然不同的环境。星钥在他掌心微微震动,似乎对这片充斥着无数宇宙法则气息的海洋感到兴奋。
新的征程,已然开启。
在这无限广阔的舞台上,他这位新晋的道主,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流光,朝着“启明星港”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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