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手机刚举起来,人群里就有人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
“别在这儿吹牛了!江栖眠常年待在Y国打理家族事务,怎么可能随便来这儿给你撑腰?”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男生的嚣张气焰。
他脸色一僵,还想辩解,那人又接着说:“而且谁不知道江栖眠的父亲江老爷子脾气出了名的温和,但江家的门槛高得很。
能入他们眼的都是封家、席家、季家那种顶级世家,还有温家、翟家、沈家这些有头有脸的家族,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家?”
周围的同学纷纷附和,有人小声嘀咕:“就是啊,江家的社交圈根本不是我们能接触到的,他怎么可能认识江栖眠?”
“怕不是在网上看了点八卦,就来这儿装熟人吧!”
男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硬道:“我真的认识他!我们家跟江家有生意往来!”
“生意往来?”
刚才发言的人嗤笑一声,“那你恐怕不知道吧?江栖眠都25岁了,去年就公开了婚讯,孩子都快一岁了!
你觉得他会有空管你这点鸡毛蒜皮的破事,还为了你跟宫翊修、屈望榭对着干?”
这话一出,全场彻底安静了。
江栖眠已婚生子的消息虽然不算人尽皆知,但在顶级圈子里早已不是秘密,现在被当众戳破,男生的谎言瞬间不攻自破。
他站在原地,尴尬得无地自容,刚才的嚣张劲儿荡然无存,连手机都忘了收起来。
元菱轩见状,瞬间来了底气,嗤笑一声:“原来你是在这儿唬人啊?拿个已婚的大佬出来吹牛,也不先打听清楚消息,真是笑死人了!”
房昀舒也跟着点点头,脆生生地说:“哥哥说过,撒谎的人最不可信了!”
男生被两人一怼,再也绷不住了,狠狠瞪了众人一眼,丢下一句“你们等着”,就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跑了。
那男生刚挤出人群,脚步突然顿住,眼睛直勾勾盯着操场入口的方向,脸上的窘迫瞬间被狂喜取代,忍不住大喊一声
“苏槐叙!是苏槐叙本人!”
话音刚落,原本喧闹的操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转头望去。
入口处,苏槐叙穿着简单的黑色连帽衫,帽子半掩着眉眼,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利落的下颌线。
他身形清瘦,周身带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却架不住那张脸过分优越,哪怕只是随意站在那儿,都像自带聚光灯,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哇——真的是苏槐叙!”
“天呐!我居然在学校里见到活的了!”
“他怎么会来这儿?太惊喜了吧!”
周围的苏槐叙忠粉瞬间激动地尖叫起来,有人甚至忍不住往前凑,想离得更近一些,脸上满是狂热的崇拜。
刚才还灰溜溜的男生,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立马忘了刚才的窘迫,拨开人群就想往苏槐叙身边冲,嘴里喊着
“槐叙!我是你的粉丝!”
元菱轩看到苏槐叙的那一刻,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脸颊瞬间爆红,刚才的怒气和委屈全没了,只剩下手足无措的慌乱——他怎么会来这儿?还偏偏在自己最丢人的时候!
房昀舒却眼睛一亮,立马挣脱宫翊修的手,小炮弹似的冲了过去,脆生生地喊:“哥哥!你怎么来了!”
苏槐叙的目光原本漫不经心扫过喧闹的人群,可当那道小小的身影冲过来,脆生生的“哥哥”钻进耳朵时,他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盯着扑到面前的房昀舒,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眉眼依旧是记忆里软乎乎的模样,带着点婴儿肥,眼睛亮得像盛着星光,此刻正仰头望着他,满是依赖和欢喜。
是活的。
这个念头像惊雷般在他脑海里炸开,苏槐叙喉结剧烈滚动,伸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指尖触碰到房昀舒温热的脸颊。
温热的,柔软的,带着鲜活的气息。
不是冰冷的,不是梦里模糊的幻影,是真真切切、活着的小笨蛋。
“小……小昀舒?”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眼神里翻涌着震惊、狂喜,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惶恐,“你……真的是你?
他以为这辈子都只能抱着回忆度日,以为那个总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小笨蛋,早就永远留在了冰冷的过去。
是邢苎忆,是那位神,把他的小笨蛋又还回来了。
房昀舒被他看得有点懵,却还是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手心,软乎乎地问:“哥哥,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昀舒呀。”
苏槐叙猛地收紧手臂,将他紧紧抱进怀里,他埋在房昀舒的颈窝,鼻尖蹭到柔软的发丝,熟悉的奶香味钻进鼻腔,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布料。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
他声音哽咽,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我的小笨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周围的喧闹瞬间静止,所有人都愣住了——顶流大明星苏槐叙,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一个小男孩失声痛哭,那眼神里的珍视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做不了半分假。
元菱轩站在原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心里又酸又涩,却莫名松了口气
苏槐叙抱着房昀舒的身影还带着失而复得,宫翊修的声音突然响起:“还不滚?”
简单三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无形的气场席卷整个操场。
刚才还围着起哄、想凑上前看苏槐叙的人群,瞬间噤若寒蝉,没人敢再停留半秒。
“走走走,快散了!”
“别在这儿打扰他们了!”
众人纷纷低声嘀咕着,脚步匆匆地散开,刚才还喧闹的操场,转眼就只剩下宫翊修、屈望榭、元菱轩,以及相拥的苏槐叙和房昀舒。
元菱轩看着苏槐叙通红的眼眶,心里那点争风吃醋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只是默默站在原地,没敢上前打扰。
屈望榭靠在树干上,挑了挑眉,难得没说俏皮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幕。